是逍遥阁主任逍遥,这个搅屎棍一样的卑鄙小人!
正与几名姬家护院缠斗的林傲,百忙之中不忘朝那个嘴角噙着怪笑、从容迈开众围观者、主动向公孙大藏提出挑战的黑衣中年,投去一记鄙夷的眼神。
上次就是这个阴险腹黑的逍遥阁主,率领举阁上下对紫霄书院的师生们进行围追堵截,最后在灵宝书院的那只八岐大蛇尸身外,被海东青连威带吓给赶走了。
没曾想,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这厮竟故态复萌,又想趁林傲一方同姬家火拼的当口,企图从中浑水摸鱼,好来个渔翁得利!
不过林傲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厮明知道公孙大藏可以施展婴变期的技能元罡护体,还敢与他单挑,倒也着实有几分能耐。
“任兄既然有这个雅兴,大藏岂有不配合之理?”
公孙大藏饶有兴致地斜瞥了他一眼,道:“任兄远来是客,不妨先请。”
当然,这个时候,场中可没有人会觉得这位天道书院院长是托大的表现,毕竟能够施展出元罡护体的绝顶大能,早已超出了凝丹九阶的范畴,所以他公孙大藏绝对有在任逍遥面前炫耀的资本。
任逍遥倒也不以为意,见状脸上依然带着先前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不紧不慢地从须弥戒内取出一双碗口大小的流星锤。
这对流星锤也不只是用何种材质打造,通体呈紫金色,光滑圆润,寒气迫人,一看即知绝非凡品。
“逍遥阁的镇阁之宝,显圣圣器紫金流星锤,呵呵,任兄为了对付大藏,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呐。”
公孙大藏微眯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道。
“怎么,公孙兄莫不是怕了?”
任逍遥邪邪一笑,双手各舞动一只紫金流星锤,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俨然已在身周旋出了两道通径足有半丈的紫金锤盾,将自己的上中下三路防护的水泄不通。
哪知,就在场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也要学公孙大藏,摆出一副礼让防御的姿势时,蓦见这位逍遥阁主,骤然将那对疾旋成盾的流星锤,倏忽对准公孙大藏的面门,狠狠轰砸了过去。
这一招突袭,是以硬碰硬的蛮力打法,毫无任何花哨可言。
公孙大藏没有任何躲闪或还击的机会,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手格挡。
这,也是包括姬莫寒等一众九州修道界的翘楚们,经过身临其境的深入分析之后,对此时此刻这位天道书院院长接下来举动的一致看法。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差点没令众人的眼球爆碎了一地。
那两颗紫金流星锤眼见距离公孙大藏已不及半尺,寻常人在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开始着手进行自卫的准备了。
偏偏公孙大藏这个艺高胆大的凝丹九阶的超级大能,没有任何动作。
是的,他就放任那一对迅如流行的紫金流星锤,直接如两发上了满膛的炮弹般,不偏不倚地轰击在自己的左右胸膛之上。
“叮”!
锤头砸在胸骨上,传来的不是骨碎肉裂的声响,而是一道宛如金铁交击的清脆嗡鸣。
所有的人都不禁看的呆住了。
难怪这家伙能够凝练出元罡护体,肉身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
“任兄这一招只怕还未尽全力吧?”
公孙大藏这个时候竟然还笑了出来,不过由于脸部肉褶太多的缘故,尽管是在发笑,但这位天道书院院长那副脑满肥肠的尊容,还是令人不忍直视。
但他的声音倒是透着一股难掩的自信,“嘿嘿”笑道:“任兄,方才某家与姬三长老的约定还算有效,只要你任逍遥能将某家击退一步,我公孙大藏便算认输……”
闻言,任逍遥只是冲他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拢起左右两手的紫金流星锤,对准公孙大藏的左右胸膛,再度狠狠轰砸了下去。
流星锤尚未砸下,锤身裹挟的一股庞大劲风,便已将公孙大藏的长袍吹的猎猎作响。
这一回,连远在数十丈外的一众看客们都感受了出来,这个任逍遥明显是动了真怒,使出了浑身的十二分劲力。
非但如此,就当锤身即将临近公孙大藏的前胸,忽见这位逍遥阁主唇角噙起一抹邪异的怪笑,双臂倏忽一抖,蓦然令两颗流星锤光芒骤盛。
自紫金流星锤散发的耀眼金芒,旋踵便将两人笼罩在内。
“蓬”!
就在所有人都睁大双眼,努力想看清两人的战斗境况时,金芒中陡然响起一道剧烈的劲气交击声。
接着,便见一座肉山宛如倾倒的巨磐般,轰然倒飞出十数丈开外。
“呸!”
那座肉山十分狼狈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口吐掉嘴里的血渍,两眼死死盯着对面昂首挺立的黑衣中年,咬牙切齿道:“居然暗中瞬发了一枚婴变期以精血摹刻的符箓,真是卑鄙。”
黑衣中年当然便是任逍遥,他先前利用金芒吸引了包括公孙大藏在内的所有人注意,然后趁机瞬发了一枚婴变期精血符箓,给了公孙大藏致命的一击。
“公孙兄先前不是说不管什么神兵利器都任我们施为么。”任逍遥随手挥了挥那对紫金流星锤,颇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味道,道:“不过是一枚婴变血符而已,既然你公孙大藏连婴变期的元罡护体都能施展,又岂会怕区区一枚小小的符箓?”
“呼”!
公孙大藏用力喘了一口气,强撑着遥遥欲坠的肥硕肉身,两眼宛如冰刀般一瞬不瞬地冷冷盯住任逍遥不放,寒声道:“据某家所知,你与海院长之间可没有多么深的交情,海院长断然不会将自己精血画制的符箓送与你,那么你的这枚符箓究竟是来自何处?”
任逍遥眼角一抽,强自笑道:“公孙兄说这话貌似管的有些太宽了些吧,试问在场的这么多道友,谁人身上能没有几件寻自先贤遗迹的法宝利器呢?”
公孙大藏冷笑道:“若真的是上古先贤遗落的法宝利器,某家当然管不着,可问题的关键是,某家却从你方才瞬发的那枚符箓上,嗅到了一股不属于我们人族的血腥味道。”
“怎么可能?”任逍遥叫起了撞天屈来道:“那枚婴变血符分明就是早先任某从一处遗迹中寻到的宝物,公孙兄莫不是输不起,所以想要故意诬陷任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