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没有说太多废话,给我发下教科书,开始教授球面几合的基本公式和定理。
我哪里听得下去,完全听不懂不说,还要看陈西在台上走路时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些雪白。
要是全部脱光,可能还没有这种程度的诱惑。
偏是遮遮掩掩的,给我的刺激就更大了。
好不容易挨到陈西中途休息。我站起身来,要出去休息一下。
陈西已经回来,手里还拿着试卷。
“给你半个小时,做完这张试卷,我会当场打分。要是不及格的话——”陈安拖长了尾音,等着我发问。
我却完全没有听到,或是听清,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陈西的胸口。
真的,绝对是真的。我确定了这一点。
陈西清咳了一声,我回过神来,问:“那要是不及格呢?”
“不及格的话,你就要陪我睡上一晚。”陈西右手抹了一下胸,似是扯开了更大的空间。
我倒抽一口冷气,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我很想跑回去问空明师徒他们,陈西给他们上课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
难道那天空明满面春光地回来,就是因为陈西也一样诱惑他了?
正常男人很难及格的好吗?这种局面下,肯定会选择不及格的。
考试结束了,我一度犹豫要不要考高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是多想了,就像小时候在想到底是要考清华好,还是北大好一样。
最后的现实很简单,也很残酷,我两个都考不上。
陈西在刚开始不过是跟我说了几个简单的概念,我再厉害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概念融汇贯通,还能读懂题目。
我交了白卷。然后期待着,陈西会不会兑现她的诺言。
这场儿戏般的教学和考试,在我看来,简直是陈西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设的陷阱。
哪会有这样的老师?
陈西皱着眉头,一只手拿着红笔批改我的试卷。
不明白她到底在看什么。我交的是白卷好吗?又不是胡乱写了几个答案,除了打印的铅字外,就只有我的名字是手写的。
这还要看?
“很好,零分。陈石,你很坏哦。这么简单的试卷都答不出来。所以不及格。”陈西站了起来,红笔滴下一滴红色,掉进她的沟里。
我觉得口干舌燥起来,陈西一步步靠近我。
我的耳边响起了警报的声音,那是理性思考给我带来的最后一项警告。要是陈西再靠近一点,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
绝对要控制自己。
我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陈西会一口吞了我似的。
陈西却急急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把戏做全,有人在监视我们。”
我身子一冷:“有人监视?”
在丰城这么久,刚开始还担心纱阴察觉的事,到后来,都城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早就放松了警惕,现在陈西跟我说有人监视?那会是谁?是格兰他们?还是——
我只能硬着头皮作戏,被陈西拉着走到床边。
此时的我已经将全身元力放开,这种无属性的元力用来刺探情报是最好不过的了。
就算施术者的等级比我高,也未必能察觉出来。
周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淡淡阴气,绕在天花板上,装作无意扫了一眼,看到一点闪光。
我顿时知道那个人是用什么东西监视我了,是监控摄像头,装在电灯边上的摄像头。
不用问,监控摄像后面一定是纱阴那群人了。
她们既然知道了我的存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监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到丰城里来?
还有陈西故意用出格的行动,扮演一个疯子,还给空明师徒上课,就是为了掩盖我们这趟课的内容。
她到底要给我们传递什么信息?
我原本以为大阎罗之目手下的这些神官个个都听她的,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这些神官都有自己的性格,压根就不听使唤。
所以我更好奇陈西要对我说的话。
我们俩倒在床上,肢体交缠在一起,像是两个摔跤选手,难分胜负。
陈西凑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今天晚上,到市中心的那幢新建大楼顶部。我等你。”
说完后,陈西突然一脚踹出,把我踢下床,然后掩面哭了起来:“走吧!你只是看上了我的身体,不是爱上我的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满头的黑线,这演技浮夸,台词老套,是要干吗?
不过陈西都说了,我自然不会再留下去,走出房门,又有点疑神疑鬼起来,好像整个酒店的走廊里都有监控摄像头。
到了晚上,深夜,外面一点响动都没有,只有风吹过,呼呼声。
陈子豪的单间里还传来敲键盘的声响。
我趁着空明师父的鼾声,轻轻开了门,走了出去。
新建大楼就在边上,我一眼就可以看到顶部,新大楼只建到一半,所谓的顶部只是用手脚架围起来的一圈绿色幕布。
我进了工地,找到简易升降电梯,按下开关,升了上去。
是开放式的电梯,四周都看得见,夜风冷冷地灌进来,此时只要有一个微小的意外,我就会从几十米的高空掉下来。
虽然我身具神通,可是那种本能的恐惧还是从心底泛了上来。
到了顶部,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手脚架,到了顶部。
顶部有一个小平台,水泥已经浇好了,只是边上全空,只要多踩一步,就会从楼上掉下去。
四周空荡荡的,只有高空的风,伴着头顶塔吊的钩尖微微晃动。
平台上有一个人,陈西。她总算没有穿那件三角布,换了一件正常的衣服,,转过身来看我:“你来了。”
“我来了。”
我点头道,走了过去。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叫你过来吗?”
“知道,是为了重建地府吧?”我说。
陈西没有一点惊讶,“是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秘书了,大阎罗之母已经把任务交给我了,我的所有目标都是辅佐你的。”陈西的语气极为恭谨。
我却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
陈西表明身份,就意味着我重建地府的任务正式开始,再没有拖延的余地。
其实我压根一点都不想接大阎罗之母这个棘手的任务。重建地府也许是击败纱阴的最好途径,借由新地府吸光都城的所有阴气,不战而屈人之兵,看上去是上上之策。
不过我更喜欢直接把纱阴杀死,这才是最简便的方法。
“好吧,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我挥了挥手。
我们俩选的地方虽然足够隐蔽,不过要是纱阴有心,还是可以查到的。
现阶段,纱阴既然已经起疑,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陈西离去,我一个人在楼顶吹了一阵风,也跟着下去。
只是走到电梯的时候,发现了一桩怪事。
新大楼虽然没有完全建成,但是手脚架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丰城内的所有高楼,从上往下望去,一览无余。
除了我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丰城还有一个地方亮着灯。
不是一点灯光。而是一片灯光。
那里是丰城的老城区,上次拍摄素材的时候去过一趟,之后就再我没去过。
正因为去过,我才明白,那里是绝对的无人区,绝对不会有灯光的。
为什么亮起来?而且是这么多的灯?
以前恐怕丰城没有沦陷的时候,晚上都不会这么亮。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重建地府的任务已经交到我身上了,那么整个丰城的事就是我的事,早晚也要去看过才知道,还不如现在就去。
我乘电梯下去后,直接往老城区跑去。
到了老城区。
眼前一片光明,我知道那些灯是怎么来的了。
路灯,家里的灯都亮了起来,连成一片。
可是站在外面看,却没看到一个人影,窗户边只有家具的投影,却没有一个人,好像是无数阴物涌进去自己开的灯一样。
我壮着胆子,直接翻进一户人家。进了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床头摆满了书,都是些高考的试卷还有模拟题,看来在丰城灾变之前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个高考生。
床头还有一盏小黄灯,也开起来了。
我随手把黄灯关掉,房间里的大灯却没管它,走出房门,啪的一声,我回头去看。
黄灯又开了起来。灯绳开关还在下面晃来晃去。
我敢百分百确定刚才这个房间里绝对没有任何阴物。
可是没有阴物,那又是什么东西开得灯?在我这个预备役阎王眼皮子底下?
我不怕阴物,却怕未知的东西,就像以前第一次碰到女妖一样。
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东西总是恐怖的。
我一咬牙,提起全身的力道,又慢慢走了过去,拉住灯绳往下拉了一下。
啪,台灯又关了。
我站在原地,等了半天,确定台灯不会开起来,这才往外走。
这回刚转过身,身后啪的一声,台灯又开了。
我猛地一个转身,看到一只手还握在灯绳上,跳过去,抓住了。入手一阵冰滑。
死人的手?不是,是一双机械手,做得很像真的,指节都是用缓冲垫连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