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容瞎叫起来：“老大，回归初心，怎么样？”

“回归初心？”我问道。

“做灵异节目啊！”容瞎说。

“唉，你要能想出来好点子，我就服你。现在的观众被我们的节目教育的，耐受阀值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普通的节目根本就吓不到他们，要想达到节目效果，就要下猛料了，可是公共电视台怎么可能上无限制的恐怖节目，终归是有底线，稍微多洒一点血浆，就会引来约谈，我看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吧。”

容瞎还不放弃，“老大，这可是我们节目组的立身之本，而且夏天也快到了，要做纳凉特辑，时间上也合适。”

“题材呢？人吓人、鬼吓鬼，人鬼互吓，恐怖故事，鬼影实录、甚至还有恐怖活动有奖竞猜，我们什么节目没做过？别说人了，就连鬼都看腻了，还有什么花样？”我摊开双手。

容瞎也不说话了，皱着眉头思考。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没做的，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搬上电视。

那么还剩下什么。

“也许不用再吓人，可以——搞成——”容瞎还在组织自己的语言，试图说明自己的一些隐约想法。

我插话道：“灵异节目不吓人，还能干什么？”

而且不吓人的灵异节目能够吸引过来阴气少之又少，根本就不划算。

现在办节目又不是跟以前一样，为了赚钱，还不是为了平衡阴气。

现在地府和人间界的势力中，又加入了一支女妖势力，微妙的三方阴气平衡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我可不想到时候要去引爆阴脉，把丰、都两城里的人全数转成阴兵。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引爆，然后能救几个算几个，带着李小岸逃出去算了。

“老大，可以唱歌啊！”

“唱歌？”我看着容瞎，还以为他的脑筋有问题，以前也做过类似唱歌的节目，不过只是跟一阵风，没有好的角度，收视率不会高，而且歌唱着唱着，一点气氛都没有，难不成还要叫鬼上去唱歌？

“不是，不是找歌星来唱。而是——”容瞎凑到我耳边，低声快速地说了几句，像是怕邻桌的人会把自己的绝好创意偷走一样。

我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好，不过也没有那么差，值得一试，之前有过音痴大作战，或是猜猜是哪个歌星的节目，这个歌唱类节目，借了歌唱做皮，算是有一定的新意。

“好，交给你。”我大手一挥，落在容瞎的肩头。

容瞎苦着脸接下来，不过他也习惯了。反正他出力，我说说话。两人分工愉快，各取所需。

容瞎的节目雏形很快出来了，整天选角、布景、写剧本，忙得不亦乐乎。

我却碰上了麻烦。

“你要负责。”开开顶着大肚进来。

我在办公室里张大了嘴，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员工，差点没吓到魂魄出窍。

这要是让他们看见了，又传到李小岸耳朵了，我还怎么会活？

我一个箭步跳过去，把门关上，让开开先坐下。

开开两手扶着肚子，里面像是藏了一个气球似的。

看她那辛苦的样子，我忍不住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日期。

明明只过去了三天，怎么可能大得这么快，那个阴胎换了宿主，吃得营养就这么好了？

还是说去之前在我体内养几天，一转移，阴胎就变大了，算算日子，也不过多了两个月吧。

“都是你！把我肚子搞大了，现在怎么办？”开开冷冷地说。脸上却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

我的头又痛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要是让李小岸知道了——

我打了个激零，没敢往下想，以前也有跟其他女生暧昧过，不过得益于李小岸的强硬作风，及时绞杀在萌芽状态，根本就不给我发展的空间。

现在开开身上这个阴胎还真的有我一半的功劳，当然我也是个受害者。——只是这里面涉及到的专业术语太多，谁能跟李小岸说这个阴胎的来源，其实是来自格兰的吗？

那估计会被她打得更惨吧。

不行！绝对不行！

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钱包，想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要多少钱？多少钱能满足你！”伸到一半，想到现在不是拍八点半黄金档电视剧，这还不是给观众看无耻贱男人打发小三的戏码。

我坐下来，温柔地说：“医生说什么时候生？”

“三个月。”开开照实说。

她的眼神闪着，总让我感到一丝寒意，再想到格兰的手段，我就这样摆脱了阴胎的束缚，格兰一定还有她的后招。只是她的后招会是什么？

总不会让开开借着大肚子硬要嫁给我吧？

一想到这里，我的腿肚子就抽了起来，有一种想要马上坐飞机逃离都城的念头。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好了，也通知你了，接下来结婚的时候可要到哦。我们还是可以做情人的。不是吗？”开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放到桌上，食指按在上面，移了过来。

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说是要在丽晶大酒店举行婚礼，时间就是明天晚上。

一个人的名字是开开，另一个人的名字是——空明？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视线又从请柬上移开，瞪向开开，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是它变化太快，还是我的速度太慢，之前空明不是还在失恋中嘛，不是和那个——

怎么又和开开搅在一起，女妖圈里也太乱了吧。

而且开开现在这个大肚子的样子，空明怎么可能会相信是自己的孩子？

找接盘侠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那，我跟空明说这就是他的孩子，接盘侠我已经找好了，以后孩子的学费你可要出啊。逢年过节的，我会叫他来你这里拿红包的，嘻嘻。”开开放下请柬，就起来往外走，双手还要撑在扶手上，才能站起来。

看她现在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怕是真的要把这个阴胎生下来，和空明那个满头绿油油的家伙一起生活。

女妖一族的伦理还真是和常人不太一样啊。

不过只要能摆脱开开那个家伙，一切也是值得的。

哼，都是格兰的把戏，硬要把孩子说成是我的，谁信啊！

我把请柬扔到一边，继续工作。

容瞎的节目进行的顺利，不过很快就遇上了问题。

“嘉宾，还是嘉宾。”容瞎叹了口气，“好几个明星档期都拍不出来，有能抽空过来的，说呆个5分钟，就要价一千万，还是友情价，老大，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怎么办？”

容瞎自从丢了金子后，表现的虽然没有空明那么夸张，不过在用钱方面还是省了不少。

要照以前，为了打响节目的第一炮，别说一千万，就是再翻一番，他也毫不眨眼地砸下去。

别说是他了，我也是这个风格，做的节目越多，越明白一个真理，砸钱才是硬道理，要想从观众那边获得高收视率，要想从广告商那里获得高额赞助，只有砸钱，才是有诚意的做法。

连钱都不肯出，谁给你这个节目组工作？、

不过一千万也超出了我的底线，而且这只有5分钟的时间，当我们是凯子吗？比尔盖茨也没这么挣钱的。太无耻了。不用说，到最后又要请替身，又是扣图、又是绿幕，又是后期合成的，明明只是一档公众电视台的综艺节目，搞得却像是好莱坞特效科幻大片一样。

“不能请素人吗？”

“老大，上镜好的路人到哪里去找？还要培训，培训以后的效果还未必有那么好，不过倒是可以以路人的概念炒作一下，然后再自我爆黑幕，炒作一下，只是公关公司和媒体要打理，钱也不会少，不过比起5分钟一千万要划算不少。”容瞎现在对媒体这些道道也是熟得不行，随口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