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格兰走后,我陷入沉思,这次的阴鬼是一个怀孕的女鬼,力量不强,从刚才说话时散发出来阴气来看,顶多只有阴鬼的水平,但是问题在于她怀的那个阴胎,现在与格兰的气机相合,已经成形。
最近这段时间要么在忙着和李小岸和好,要么指导张五斗那个白痴做新版节目的设计,以致于格兰被阴孕女鬼上身都没察觉。
等到发现时,已经迟了,婴鬼附身,天然与宿主的身体形出成一种母婴联系,要是强行去除的话,对于宿主也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不可能再想上次那三个阴鬼一样那么简单。
这可怎么办!
我还从来没有碰上这种情况。
身边又没有可以咨询的人,像张五斗那个家伙,说话做事太不靠谱,而且打定了主意要炒作我和格兰的纷闻,要是让他知道了怀了阴胎的消息,分分钟炒作成宅男女神,未婚先孕,爸爸是某著名节目主持人。
以他的个性,绝对会联合媒体搞出这样的耸人听闻的新闻标题。
炒作我乐意,就是炒成这个样子,不用等着向李小岸澄清,李小岸估计会直接拿个炸弹来把我炸了,同归于尽。
我绝对不能在怀孕的问题上做文章,那怎么办呢?
我想来想去,只能去找小圆。
小圆现在可以说是丰城和胜城两地恶魔和阴鬼的老大,只是在幕后,轻易不出手。
她知道的多,当然清楚该怎么去处理。
“阴胎啊——”小圆正在办公室里看动画片,灰太狼和喜羊羊,声音还开得极大,要不是我耳朵极为灵敏,又兼修了耳根圆灵诀,才能听到她的声音。
“怎么办?”我问道。
小圆拿起摇控器,暂停了节目,说:“打掉啊,打胎不就行了。”
“怎么打?照小广告上的,拉去医院,做无痛人流,责任书上签我的名字?”我一脸的讥讽,小圆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干,把人类、恶魔和阴鬼三者和平共处的大事交给了我,自己整天窝在家里看动漫,我多少也有些怨气,这回毫不掩地撒在她身上。
“打阴胎也有法门的,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复杂。”小圆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悠,停在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抽出一本书来。
书的封面很简单,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打胎。
有了上次真身秘法的教训,我对任何小圆拿过来的书都持有相当的戒心,觉得非常不靠谱,用了多少会有点后遗症。翻开来看,却发现过程非常的简单,而且很有操作性,不需要繁琐的步骤,
“怎么样?可以吧?”小圆得意地向我扬起了下巴,“这是我收编十万阴兵,搜集过来的秘法,阴胎一事虽然罕见,不过几千年积累下来也很平常,只要照着去做,绝对不会出事的。”
有了小圆的保证,再加上是十万阴兵保留下的法诀,我多少有点信心。
不过有信心归有信心,真正操作起来,还是碰到了不少问题。
因为打胎秘法的第一段就是这么写的。
阴胎仿人胎而结,各种反应与人无异,要打阴胎,先要打掉实胎。
得,绕来绕去,还是要打掉实胎。
我看明白了,阴胎只要结成,和着生前怀孕母鬼死亡时的怨气,会在宿主身上如实反应出各种孕吐反应,宿主就像真的怀孕一样,要先断这个念想,让怀孕女鬼认为自己阴胎已落,就要先在宿主身上打个实胎。
通俗的说法,就是拉去医院里照流程走个人流手术,当然不会取出什么,对宿主也没大的伤害,不过是通知怀孕阴鬼一声,说你家的孩子已经死了,快点醒过来吧。
只要这一步走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无非就是做法,驱除阴鬼。
这件事办好后,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格兰的招阴体质解决,就算没有万全的解决办法,我也要暂时将她封印起来,否则以她的体质,再加上还在要在我们公司的灵异节目里客串,招惹上阴鬼是迟早的事。
不过,该怎么拉格兰去打胎呢?
我犯愁了,是真正的愁,以格兰现在的知名度而言,不管是去哪个医院,就是路边的诊所,都绝对会被认出来,而且她身边现在基本是24小时有狗仔跟踪,就算狗仔没办法靠近她旁边,但是每天她去哪里,在哪里呆了多久,都可以做成以分钟为单位的详细时间表,比gps都准,完全没有躲藏的可能。
想想看,要是新闻上爆出,格兰在医院妇产科呆了半天时间,还去挂了号,马上会有记者采访给她做过手术的医生,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最恐怖的还有某著名灵异节目主持人全程陪同,并在流产责任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疑似死婴的父亲。
我打了个冷颤,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那怎么办?自己来?
买药吃?我打开网页,开始搜索人流的相关知识,就跟不小心闹出人命的高中男学生一样。
看了各种闹出人命的惨痛教训后,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先去忙其他事情。
格兰毕竟不是真的怀孕,只是中了阴胎的怀孕反应,拖上一段时间,对身体没有大的影响。
我出去抽了根烟,再回来时,桌上多了一份报告,是容瞎做出的新版节目流程。
他来过我的办公室,坐下来,翻了翻,我连连点头。
容瞎做得好多了,流程细节都很到位,就连摄影棚的装修设计图也很入我的眼,光看整个布景,就觉得阴气森森,很有气氛。
交给他做,比张五斗好多了。
我把节目设计图放到一边,继续开始搜索有关人流的事情。
第二天,整个节目组都在流传一件事,老大闹出人命了,听说正在找靠谱的医院。
我也是从一个女作家那里听说的,当然不是她主动跟我说的,只是她和灯光助理在墙边喝咖啡的时候,一个说:你知不知道那件事?
另一个说不知。
一个说那我还是不告诉你了,我答应了谁,不能说的。
然后就是谣言传播的典型阶段,你说嘛说嘛,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不行,你发誓。好我发誓。
好吧,我告诉你,就是——那个老大……
全程耳语,就算隔着墙,我都听到了,对不起,我的耳朵就是这么灵光。
听完后,我面无表情地端着水杯出来,经过作家和灯光助理身边,两人吓得说不出来,连问好都忘了。
我很恼火,知道问题是出自哪里了,容瞎那个混蛋!白目!只有他进我的办公室,放报告的时候,看了我搜索的网页,然后把消息传出来!
既然已经在公司内部流传了,传出去是迟早的事,不对,肯定已经传出去了。
明天电视台楼下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想想就觉得刺激。
不过没办法,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几乎有点认命,自暴自弃起来。还有李小岸那里,原本想着该做解释的,这回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容瞎到我办公室里来,说是他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连生气的劲都提不起来。
“什么绝好的主意?”
“大老板,格兰结阴胎的事,可以做文章。”
“你怎么知道的?”我跳起来。
“五斗哥跟我说的。”
我随即释然,不用说,要么是张五斗从小圆那里捞出来的,要么是小圆主动跟他说的。
“你准备怎么做的呢?”既然知道了,索性大家都敞开说话,否则遮遮掩掩的,搞的好像我是孩子她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