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会把狮子恶魔同盟军的事说出来,他们现在还没有冲出通道,提前说了,万一没出来可就好笑了。
更好笑的是他们也和小圆一伙的,联合起来打我们。那时我威信扫地,队伍就不好带。
接下来的日子格外平静。
阴气源源不断注入,明明只做了一档的节目,却能持续这么久的时间,看来是王总监在胜城出了不少力,也许是他们为了积聚阴气,守住那个通道做的。
阴气大半都会灌注到丰城,不过胜城也会截留一部分,这种无本的买卖,王总监自然不会放过。
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几个世界来往,狮子当初跟我说的那些话还印在脑海里,现在细想起来,觉得处处都是破绽,大海即将吞噬他们那里的整个岛,可是难道海上只有一个岛吗?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而且就算双方理念不和,一个只求能在人间有块地呆着,另一个人则要把整个人间化成地府的存在,双方也没有必要打起来,狮子更没有理由来帮我。
他们要做的只是冲出通道,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呆着就好。
可是为什么我对他的话还是深信不疑呢?是真的被他催眠了吗?
我一直关注着胜城那里的消息,可是自从通道打通后,胜城安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当地新闻一如既往地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楼房着火、车祸之类的常见新闻都没有。
那个通道又不是建地底,直接开在别人办公室里,只要有一头恶魔跑出来,就是天雷勾动地火,超人大战奥特曼的节奏,怎么可能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或者已经有恶魔冲出来,王总监强压下去了?
以她的实力确实有能力压下去。
不过——
我的目光透过玻璃放远,落在胜城的方向上。
要说那些恶魔出来战斗,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阴气波动,那才叫奇怪呢。
现在小楼最高的位置归我,下一层是十大阴将住的房间。张五斗还在下一层,现在他的地位只比燕子高一点,要不是还留着古道的那个仓库,里面还有不少武器装备,怕是连这最后一点优待也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势的缘故,这几天张五斗都看不见人影,不知去哪里忙活。
我也懒得理他,在战斗中一点用场都派不上,就连最基本的引敌工作也做不好,作用约等于零,有的时候还会变成负数,自己一个人安静地离开,就是对我们这个团队最大的帮助。
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这本来是间办公室,办公室里有电话当然是件很平常的事。
只不过这个电话是老式的那种,响起来的震铃几乎把桌子都震动了,桌脚颤着嘟嘟响。
我接起来,冰冷的话筒让我的耳朵好不难受,好像一个人用湿冷的舌头舔我的耳朵一样。
“喂?”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给我打电话?
这间办公室早已废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电话的号码。
更稀奇的是,丰城的设施都破坏得差不多了,电话居然还能用,还是说恶魔们到处搞破坏,电线、网线之类的民生设施他们不会破坏,要真是这样话,该给小圆他们发一个什么战争和平奖了。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声音,只有静电的嗤嗤声。
我又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我威胁电话那头:“你再不说,我就挂了啊!我真的挂了。”
不知怎的,我竟有点希望有个人陪我说说话,最近身边都是不正常的人,又是狮子、又是什么王总监,真实身份却是个阴将,吃起恶魔来,连骨头都不用吐,和这些生物呆久了,不免对正常的人类生活心生向往。
回来后原本指望能和李小岸多呆一段时间,但是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恶魔大战,我整天忙着做计划,调动人手,还要时不时下去看一下阴兵们训练的状况,忙得不可开交。
只有早上太阳刚起来的这段时间是完全属于我的,这时阴鬼、阴将他们都已经休息,活想一个个去酒吧鬼混的夜猫子,捧着酒瓶,歪歪扭扭地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一样。
“那个——请问是会人侦探所吗?”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光是听声音,我就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一副画面,一个绑着双马尾,穿着高校服,是日本的那种,还是百叶褶裙,带蕾丝边的那种,可爱的高中女生,抱着个熊娃娃,在跟我打电话求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单凭声音我就听出这么多的信息,还自行脑补,画出这样一副图案。
也许是因为那个声音很好听,又柔弱的语调,激起了我的保护欲。
“呃,对不起,我这里——”我抬头看了一下,正看到墙上一副招牌,——会人侦探所,边上还挂了一副画,是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和一个小学生的合照。
说是合照,看起来更像是ps的,因为那个小学生我认识,对,就是史上最厉害的那个小学生,所到之处,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必死一人,有的时候甚至会是团灭。
柯南!不用说,那个人就是会人侦探了。
自己公司的小楼顶层居然租个这么不正经的人,我也彻底无语,而且更让人无语的是,废弃了这么多年,这个会人侦探都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还是我接的电话。
现在丰城里还有活人吗?
“请问你是哪里打来的?”我问道。
“你就是喽!谢天谢地!”女生长出一口气,语调上扬,似乎找到了巨大的靠山。
“我在胜城,我碰上了一件麻烦的事,我在网上看了你们侦探事务所的介绍,说是承接一切古怪事件,我想只有你才能帮我了。我不敢对我的父母说,朋友也一样,他们一定会以为我疯了。”
她误会了,我正想解释清楚说自己不是侦探所的人,这里的人也早就搬走了,就算没搬走的话,也成了阴鬼,相信我,这个女生是不想见到鬼侦探的。
“对不起——我这里的宠物会说话。”女孩说出一句。
我顿时愣住了,“什么?”
“我的泰迪会说话。”女孩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我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个精神病,有幻听的人多半同时患有重度压力障碍,或者是精神分裂症,不过他们一般都会听到隔壁邻居的声音,或是有人经过的时候说他们坏话,很少碰到这种动物会说话的案例。
这是以前杰克给我上催眠课时说过的事。
我正准备挂掉电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多问了一句:“他对你说什么了?”
女孩以为我信了他的话,音调顿时拔高,“他说——他说——帮我找陈宽。”
“嗯?”本来打算说完这句,就挂掉电话的我,又把话筒贴得更紧了。
“什么?他说什么?陈宽?哪个陈宽?”
“陈——耳东陈、宽,宽窄的宽。”
“你确定?”
我表示极大的怀疑,甚至觉得是王总监或是张五斗搞得恶作剧,还专门写了个剧本,请了一个小演员打电话过来骚扰我。
就算小女孩说的话是真的,她家的宠物会说话,可是你能想象一个会说话的宠物,说起别人的姓名,还顺带着将姓拆开来念吗?我?耳东陈?宽窄的宽?开玩笑!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张五斗好好聊一下,他失势又不是我的错,自己没用能怪谁,就现在这形势,有就几个人肯听他指挥,他自己又不肯当炮灰,去前线送死,当然只能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