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钟卿和白媚同时望向千骄。
“呃……显然是河洛文,但是我只会写,我不会读……”千骄艰难地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岳如麟铜人再次大声说出了那同样的两个音节,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激动,似乎确定了什么事情。
“他在说两个字!”钟卿用力一拍手,“这两个字很关键!千殿下你一定要猜出来!”
“河洛语可能和雁之大陆西南地区的地方口音有些相似。”千骄飞快地回忆着所有关于河洛文的知识,“你们有谁会说西南藩省的方言吗?”
“白媚!你不是芝族出身吗?从雪融原来的吧?雪融原不就在西南?”钟卿飞快地问。
“我们芝族的母语中有一个分支混杂着西南部落的方言,但是这个分支不是我长大的部落,我只听过一鳞半爪!”白媚不确定地说。
“一鳞半爪也够用了。这里只有两个字,你猜猜是什么,任务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了。”钟卿说。
铜人车再次连续叫了几声,这一次它说的是一长串的河洛话,语音激动,似乎有着难言的欣喜。
“他在说什么?他似乎非常迫切想要和咱们交流。”千骄急切地说。
“等等,我想起来了!”白媚忽然开口,“那两个字的发音似乎是酥底。”
“酥底?”千骄和钟卿都愣了,“什么酥底?”
“呃,不不不,我再想想……”白媚紧张地摸着下巴,苦苦思考了片刻,忽然举起手来,“啊,我知道了!是蜀帝!”
“蜀帝!?”钟卿和千骄同时睁大了眼睛。
“没错,如果用西南母语的发音,应该是这个。”白媚肯定地说。
“千殿下!”钟卿激动地猛然转过身,“这个岳如麟把你当成了他为之效忠的蜀帝。一定是你身上的真龙气脉被他感应到了。恭喜殿下得到百代名将的效忠!”
“啊哈哈哈哈……”千骄惊喜交集,忍不住仰天大笑,“同喜同喜!岳将军,你没有看错,我正是继承了蜀帝血脉的千氏后裔,拥有真龙气脉的千骄!”
铜人像再次激动地说出了一连串的河洛话。
“他似乎听不懂我们的话。”钟卿殷勤无比地凑到千骄身边,“千殿下,不如我们撕下衣服,在上面写出河洛文,把我们的来意和他说一说。”
“咳,早该如此!”千骄激动地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咬破食指,在衣服背面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来意,然后将衣服举起来,对着铜人像一展。
铜人像艰难地扭转着头,将上面的话看完,立刻用力摇头,转头朝着天墓核心方向大声说着什么。
“他说什么?”千骄转头问白媚。
“我哪儿知道?我只知道最开始三个字。”白媚气恼地说,“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千殿下,我猜出来了。他想要带我们冲入天墓核心,找到永生之谜。”钟卿脑中灵光一闪,顿时猜到了铜人的意思。
“现在还不是关心永生之谜的时候。我们必须去和小枫爷兵合一处,时间不等人啊!”千骄用力摇头。
“千殿下,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永生之谜更重要。他可是牺牲了无数尚武军同僚和云台四兄弟才走到现在。这数千年来,这已经是他唯一的心事了。”钟卿说,“想要他回心转意,不容易。”
“对了,小枫爷不是说过,是妖兵杀死了龙九一,毁去了云台五将得到永生之谜的唯一机会吗?把这个告诉他,他一定会想要找妖兵报仇的!”白媚急忙说。
“对呀!”千骄连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用最简洁的话在衣服背面写下来,对着铜人一展。
岳如麟的铜人像看了一遍上面的河洛文,忽然张开双臂,仰天怒啸,铜铸的须眉都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形。它艰难地抬起手,对着地面手指一划,地面立刻在指风之下皲裂,一行河洛文应手而出:“带我去杀了这妖孽!”
“太棒了!”千骄、钟卿和白媚同时欢呼了起来。白媚连忙纵身跳上铜人像的身子,将他身上的秘银锁链一条条解下来,然后窜到自己开来的八阵车中,解开八阵车自己的二十五条链条,再将两辆铜人车互换。于是,一套崭新的岳如麟八阵车就重建好了。
岳如麟的铜人像气宇轩昂地挺起胸膛,手一挥令旗,二十六辆八阵车排列成一字长蛇阵朝着天墓第一重门飞奔。
“耶!”白媚、千骄和钟卿各自施展轻功,分别跳到三辆法器车顶上,跟随着车队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