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这幅图画上看些看似睡着的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之前我们从冰墙里面挖出来的那种冰川女尸,给人一种诡秘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画上这些施工的人,就不是再向地下挖掘,而是在祁连山上向冰川内部挖掘。
在祁连山上冰川上如此浩瀚的工程,不要说是在春秋战国以前,就是放到现在,这也绝对是奇迹一样的工程。
即使是在现在的条件想要在祁连山冰川上进行这样的施工,都难比登天,更何况往日不同今时,在那个年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古人进行难度如此之高的的浩瀚工程呢。
我抬眼看向老黑,此时他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龟背的图画上,竟然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
我注意到,老黑此时极力的表现出一种镇定来,他那张黑脸,虽然为他的神色做了不少的掩饰,但是我依然能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一丝的局促不安。
老黑为什么会不安,他在担心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找不到出路的问题吗。可现在已经不是问题出现的第一时间了,之前可没有看出他有这么深的忧虑。
此时我忽然想起众人在冰隙中挖掘冰川女尸时候的不同表现,郎青、毛猴儿我们几个战士只有服从命令的份儿,虽然对王工所做的事情感到好奇,但没有知道的资格,所以只能埋头干活,这倒是无所谓。
但是老黑当时的表现很有一些奇怪,他像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但他当时也没有表现出现在这种忧虑啊。
我虽然对此感到奇怪,但是此时也不敢轻易地开口去询问。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不该知道的就绝对不能问,这条条例是框死了的,就算是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我也不敢轻易去触碰。
我收回念头,继续朝龟背上看去,第三幅画面的画风已经骤然发生变化,原本深埋于地下的,静止不动的人们,全部睁开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发出一种无声的呐喊,而地面上的人,表情惊恐,全部东倒西歪,有的逃命,有的跪地祈祷,甚至有些人撕裂了自己的头皮,仿佛要把脑子抠出来一样。
整个画面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仿佛是大地在颤抖。
是地震?
我看到这幅画面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古人在进行工程挖掘的时候遇到了地震,在那种文明不开化的年代里,地震就像是天谴一样,足以引起所有的人恐慌。
但是仔细一看又不是,这种地动山摇似乎是地下那些苏醒过来的人们造成的。
我在想如果地下的那些人真的跟冰川女尸是一样的话,那他们这样真的只是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吗,可怎么看都像是重新复活了一样啊。
深埋于地下的古尸复活,这个想法一度令我浑身发冷。如果我们不是遇到那只诡异的金龟小虫,就那么按照王工的想法挖下去,会不会最终让这些冰封于万年寒冰中的人复活过来吗。
我极力否定这种牛鬼蛇神的想法,但是这些念头像海浪一样,一次次冲进我的脑袋。
当看到第四幅画面的时候,我的心头猛地一下狂震,在地下极度深的地方,四条锁链紧紧地困在一具巨大的棺材上面。
那棺材无论是造型还是样式,都跟我们进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
但不同的是,整个换面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动态,那具巨大的棺材仿佛在不停地晃动,棺材上面依然存在这缝隙,显然棺材并没有完全盖合。
棺材巨大的缝隙当中,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好像手爪一样的东西,正在拼命地想从棺材里面挣扎出来。
棺材里的那个东西看上去似是而非,我不能确定那是否是真正的手爪,但看上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棺材里面露出来的只是模糊的影子,但我在看的时候,依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是棺材里面的东西让我感觉到了恐惧。
这具巨大的棺材里面究竟锁着什么恐怖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一人多粗的巨大青铜锁链的力量。
难道挖掘冰川女尸就会惊动棺材里的恐怖存在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那具巨大的棺材是否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不安地朝河对岸望了一眼,忽然就有一种感觉,在对岸的黑暗里,一定隐藏着一个我们从没有见过的恐怖的东西。
它隐藏在黑暗之中,随时都会扑向我们。
这个想法令我一度颤栗。
我随即看向他们三个人,郎青和毛猴儿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龟背上图案,但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显然他们的情绪起伏没有我这么大。
我猜在我醒过来之前,他们已经看过很多遍了,所以才能把情绪控制得这么好。
倒是老黑,貌似注意力集中,但我能看得出来,此时他正处于一种貌似神离的状态,他内心的想法肯定是跟我们不一样的。
我再看向龟背的时候,第四幅画的棺材上,同样是一根巨大的锁链,直接从棺材底下通了出来,延伸进了幽暗无尽的空间中去。
锁链就这样断在龟背上延伸了一下,再往下仿佛是进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
在那里,锁链是以一种虚线的形式来存在的。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锁紧是延伸进了石壁当中,还是真的进入到了一个我们不能理解的地方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摇摇头,继续看向其他地方。
可是龟背上的画面到此为止,后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能说内容完全消失了,只是图画的后面替代成了文字。或许这些文字是更为详细的解释,但是那些文字根本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解读能力。
我又在龟背上逡巡了一下,发觉上面的信息虽然庞杂,但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幅图。绝大部分都是文字。
我不禁有些失望,那几幅图的上面的内容,只告诉了我们所知道的东西,至于其他的,根本就看不懂。要说找到出去的路,就没有可能了。
我再度看向其他三个人,此时他们仍旧全神贯注地一个个去扣那些文字。
我心说你们这帮丫的,比我不多认识几个大字儿,这会儿装得跟跟内行似的。
于是我问郎青:“老狼,就你这二五眼,都在这上面看懂什么玩意儿了?”
郎青眼睛也不抬一下,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这只巨龟是两千年以前的,上面的文字说,记录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一愣,心说平时没看出来,这小子竟然会认识龟背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文字,平时看他还真是走眼了。
于是我就问道:“上面有没有说是什么秘密?”
郎青点点头说:“有,据这上面的文字记载说,你爸爸可能姓郎。”
我一巴掌就给呼了过去:“你丫个孙子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这么不着调。”
郎青闪得极快,我那一巴掌连他一根毛儿都没粘到,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这小子太他妈没溜儿,刚才在水里没被他害死,真是万幸。
我正要上前补上一脚,老黑阴着脸阻止了我:“别闹,我有事告诉你们。”
我听完就一呆,看老黑这颜色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他跟郎青这种没没溜儿的人完全是两种性格,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开我们玩笑。
同时郎青和毛猴儿也将目光盯向了他。
老黑做了几次深呼吸,犹豫了一下说道:“以下情况根据保密条例,你们本来是不应该知道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哥几个很可能活着出不去,你们都是跟我一个马勺里搅饭吃的兄弟,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老黑平时说话虽然狂,但基本三句话不离同志们,发言必带毛选,可是这次不一样,竟然在说话之间多了一些草莽气息。
我不禁感到奇怪,这不像是老黑的作风啊,他什么时候变化这么大了。
我略一思考就想到,这可能跟我们在人头龟背上看到的东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