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宝斋出后, 马车就往留兰镇的方向去了。
阮妤虽然把霍青行叫了,但两人也没说什么话,一人占着一边, 谁也没搭理谁……她这几日有些没歇息好,索性等马车启程后就直接靠着马车睡着了。
霍青行见她闭眼睛, 快就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便让车夫赶慢些,倒是不困, 但今日出门并未带书, 闲无事,索性也闭目养神起。
……
不知道了多久,阮妤被一阵说话声吵醒,她刚刚醒, 还不算太清醒,指尖轻轻揉着眉心, 察觉到马车停下,也没睁眼,问霍青行,“到了?”
“还没, 我先下车。”霍青行犹豫了下, 看了眼阮妤的侧脸,到底还是了口, 多说了一句, “前面就是应家,回头我问好后仍在这等你。”
阮妤睁眼,看了眼指的方向,又看了眼霍青行。
对面的年微微抿唇, 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肃,浓密的睫毛低垂,并未把目光放在她,放在膝盖的手微微握着。
哪里不清楚这番决定是因为什么?这里还处于村外,没人,到应家那边就有不人了,不阮妤还是有些诧异,这人如今居然知道先同她说一声了?柳眉微挑,倒也没为难,轻轻嗯一声,“去吧。”又说,“不急,我若先办完就在这等你。”
她原本也只是担心的体,并非故意为难。
“好。”
霍青行点头下了马车,看着马车启程往前的时候,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先前还真怕她不同意,若是她不同意,那……
等这个念头从心中浮现,又几不闻地皱了下眉。
“霍大哥?”不远处一个穿着桃红衫的女提着菜篮子歪着头看着,等瞧见霍青行抬起头,发现果真是的时候,立刻和同伴作别,吟吟跑了,“真是你!”
“我刚刚还怕我认错了呢!”
女容明媚,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霍大哥今天怎么有空?”
霍青行看着朝跑的应悦,敛了脸的一干表,又恢复成从前那副模样,朝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你二哥呢?”
应悦听到这个称呼,脸的容顿时一僵,撇嘴道:“霍大哥找干嘛呀?”话语里尽是嫌弃,察觉到男人望的漆黑瞳仁一点绪都没有,才勉强扯出一点,嘟囔道:“还能在哪,不是在的菜园子里,就是在院子里玩泥巴,脏死了。”
她讨厌二哥了!
因为二哥,她从小就没被人羞辱,什么傻子的妹妹也是傻子,我们才不跟傻子玩呢,她小时候还被人扔石头和泥巴,也是年纪大了,大家知晓事理了,她才交了一些朋友,要不然她到现在还连个手帕交都没有!偏偏霍大哥疼她二哥,每回都陪玩,比陪她的时还要多。
不霍大哥能,她就心啦!
应悦脸重扬起脸,“霍大哥快跟我,爹娘要是知道你了,肯定高兴!”说完就要去扯霍青行的袖子,察觉到边男人微蹙的眉和侧的子又吐了吐舌头,假装才记起,“忘了,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她也不生。
反正霍大哥一向如此,对谁都一样!
这样才好呀,等成了亲,也不用担心霍大哥跟村子里那些男人一样,有了钱就花心!想到这,她脸突然有些羞,她喜欢霍大哥已经好多年了,而且她现在已经十四了,等再两年就以嫁人了!她倒是不担心霍大哥娶别人,霍大哥估计从小到大说话的女人一只手都能数,而且爹跟霍大哥的爹爹是兄弟,她哥哥跟霍大哥又是朋友!
应悦脸满是脸,提着篮子就要带霍青行往前走,转头的时候发现边男人脸色一僵。
“怎么了?”
应悦顺着的目光看去,只瞧见一辆越行越远的马车以及一只正要收回的手,那手在阳光的铺盖下,白得仿佛普照寺里供奉的白玉菩萨,五指纤细修长,一看就出良好。她心里突地一顿,有种突如其的恐慌在心底萦绕,她勉强压着这股子心慌,回头去看霍青行,犹豫道:“霍大哥,你认识她吗?”
“嗯。”霍青行没有否认,想到先前女子的脸以及微挑的柳眉又皱了眉,揉了揉眉心,不等应悦再问,就径直朝应家走,“走吧。”
……
阮妤也没想到霍青行的行居然这样好。
她刚刚正和车夫说着话,突然听到后传一道清亮的“霍大哥”便掀了车帘看去,然后就瞧见了霍青行和一个红衣女,那女虽然是侧站着,但也能瞧见她的娇态和眼中盛着的两汪数不尽的欢喜意。
一个娇小爱,一个颀长清贵。
还挺般配。
阮妤了,也没把这事放在心,问车夫,“师傅刚刚说应家二儿子怎么了?”们刚才正说起应家呢。
车夫显然常跑留兰镇,对这里熟,听她询问就压着嗓音说,“这应家的二儿子是个怜的,小时候淋雨发了高烧,醒后就变傻了,现在都十五了,心智还跟个小孩似的。”
“喏。”
指着一处地方,“这就是应家,那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就是家二儿子。”
阮妤看去,果然在院子里瞧见一个年,那年穿着一已经看不出白的衣裳,一个人乐呵呵蹲在地玩泥巴,她皱了皱眉,忽然明白刚刚霍青行为什么拒绝她一道了,心底叹了口,她落下手中车帘,和车夫说,“走吧,先去谭家。”
“哎。”
马车继续往前赶,谭家傍山而居,位处偏僻,和留兰镇其余人家离得有些远,车夫把马车停在门口,阮妤提着食盒走了下去,“你就在这等我,我待就出。”
等车夫应了好,阮妤便独自一人去敲门,门虚着没有掩实,一推就能,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朝里头喊,“谭家妹妹在吗?”
等了一也没听到声音,阮妤不清楚人在不在,想着进去看看,若是在,正好,若是不在,就把买的东西留下,再留下个信,告知一声,回头再找时和她娘一道探望。
阮妤推门进去。
谭家不比她家,虽然占地大,屋子旧,院子收拾得倒是干净。她听她阿娘说,谭叔叔和妻子从小相识,因为妻子脸有红斑,村子里的人嫌弃她,索性就带着一家人在山脚居住,后谭婶去世后,也没再找人,自养着一双儿女,平时一家人和留兰镇的人都不怎么往。
想这院子应该是由那位未谋面的谭姑娘打理的。
阮妤闲庭信步似的看去,她在这站了一了也没听到声音,估计谭家姐弟是不在了,刚想把东西放到着门的堂,留信离,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后屋传出。
后屋是用居住的地方。
她拧着眉在原地站了一,还是提着东西走了去。
刚到那就瞧见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男人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孩走了出,那男人生得还算清俊,一看就个是读书人,只是现在这个读书人神色挣扎,原本清俊腼腆的脸也有些懊悔,眼眶微红,下颌微收……一步三回头走着,待看到出现的阮妤,脚步一顿,惊道:“你是谁?!”
想到里头发生的事,脸色霎时又是一变。
阮妤也皱着眉,她没回答男人的话,只是看着怀里的小孩,看年纪应该是谭叔叔的小儿子谭善,“怎么了?”她边说边朝人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那紧闭的屋内还有声音传出,“走,别碰我……”
“走!”
女子声音虽然虚弱,但还是传到了阮妤的耳中。
阮妤的神立刻就变了,不等她往前,又听到一道男声,“你未婚夫都把你卖给我了,你还挣扎什么?好了,让爷好好疼疼你,等你尝惯了这个滋味就知道这个妙处了,日后有得是你缠着爷的时候,小怜的,啧,早知道许巍有个未婚妻,没想到居然长得这么好看!不枉小爷我花了这么多钱给那个废物……”
未婚夫?
阮妤不敢置信地把头转向那个蓝衫男人。
她知道谭柔是有未婚夫的,听说还是表兄妹,青梅竹马长大,她娘每回说起谭家兄妹都感慨一句,“好在你谭妹妹那个表哥不错,要不然就们姐弟,以后怎么办啊。”
以这就是那个谓对谭柔好的表哥?
现在这个混账东西是把自的未婚妻卖给别人了?
阮妤已经久没有感受愤怒是什么滋味了,她自醒后做什么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偶尔产生一点绪也快被自化解了,此时——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红唇紧抿,得指尖都在发颤,心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滚!”她厉声喝道。
“霍大哥,你,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应悦是个藏不住的性子,想到那只手,想到霍青行刚才的表,心里就慌得不行,也不管霍青行不不高兴了,她跟在边追问道,“你们是一起的吗?”
还想再问,看到男人睨的那双眼一点绪都没有。
应悦微张的红唇卡住,本还想问的话也跟着被卡在了喉咙里,原本以为男人是不回答她了,见长眉微拧,一后竟语调怪异地吐出两个字,“……朋友。”
她说,们是朋友。
朋友?
应悦一怔,等她想再多问几句的时候瞧见霍青行已经迈步进了自家。
“天佑。”霍青行看着地的年,温声喊人。
原本在地玩泥巴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地,似乎有些迷茫,待看到霍青行的脸,立刻把泥巴一甩,蹦了起,“霍哥哥!”朝霍青行跑去,还混着泥巴的手抓着霍青行干净的袖子,蹦蹦跳跳着,“霍哥哥你好久没看佑佑了,佑佑都想你了!”
“哎!”
应悦一看到她二哥的手,也顾不去问那个女人是什么份了,鼓鼓地看着应天佑,骂道:“放手!你都把霍大哥的衣服弄脏了!”说着就要去扯应天佑的手。
应天佑人高马大还特别灵活,直接躲到霍青行后,还朝人吐舌头,“抓不到抓不到。”
应悦被得不行,还想去抓被霍青行阻止,“无妨,就是件衣裳,回头洗下就好了。”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糖果,转头递给应天佑,温声说,“你喜欢的。”
“啊!”
应天佑一看到糖果立刻松了手,伸手就要去抓,霍青行着握住的手,低眉问,“先要做什么?”
“糖!”应天佑不管,踮起脚去抓糖。
“嗯?”霍青行看着,仍是含的眉眼,让人不容置喙,“先做什么?”
应天佑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看了看油纸包,又看了看霍青行,好一,嘟起嘴巴,收回手放在子两侧,跟被训话的小孩似的,弱弱道:“要先洗手。”
“乖。”
霍青行轻轻拍了拍的头,带着人去洗手。
站在一旁的应悦看着两人的互动酸得不行,凭什么霍大哥对小傻子这么好,对她始终冷冰冰的,一个脸都不露,死她了!
霍青行陪着应天佑洗干净手,才问应悦,“应叔应婶呢?”
应悦见回头,立刻收起脸的酸意,着答,“二叔生病了,爹娘们去探望了,不估计晚饭前就能回了!霍大哥今天留下吃晚饭吧。”
霍青行刚想说不用,就听到外头走两个年轻人低声说道:“我刚刚看到许巍带着杜辉往山脚那边去了。”
“山脚?那里有什么?”
“你说有什么?”
“谭家?”
“我昨天在书斋听杜辉和许巍说……”后头的话压着没让人听见,“我看许巍是动心了。”
“这,这不是畜生吗!”
“许巍家里穷,谭家又没多钱,要读书,要京科考得花不银子,再说杜辉那样的人也不是玩玩罢了,岂当真?有了钱又有媳妇,许巍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这……”另一个年轻人显然还是无法认同,摇头,“这实在令人不齿!”
两人说着就要路应家,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你们在说什么?”
说话的两人是留兰镇书斋的学子,因为两个镇相距不远,平常两个书斋也有互动,这看到出现在应家的霍青行,都惊道:“霍兄?”
们都崇拜霍青行,朝人拱手一礼,想起先前说的话又有些犹豫,对视一眼才小声说,“我们刚刚看到许巍带着杜辉去谭家了,恐怕……对谭家姑娘不利。”
这“不利”两字说得十分含蓄了。
想到去谭家的阮妤,霍青行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抬脚往外走。
“霍大哥!”
后传应悦的声音。
霍青行头也不回,吩咐,“找人去把你大哥喊回。”而后又朝两个呆住的学子拱了拱手,道一声“多谢”就快步往山脚方向走。
“哎,霍大哥!”应悦追出,看到小跑着离的霍青行,想追去又记起的叮嘱,只能愤愤留下。
那两个学子也一脸呆滞地看着霍青行跑的影,喃喃道:“霍兄这是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霍兄这样。难不成霍兄竟是喜欢那位谭家姑娘?”
应悦一听这话就直接得喷火了,她俏眉倒竖,叉腰骂道:“喜欢个屁!滚滚滚,离我家远点!”
都怪们乱说,害霍大哥跑掉!
……
谭家。
许巍听着那一声“滚”脸色微变。
没想到一向没人的谭家今天居然人,还是个陌生面孔,心里一时又慌又怕,依旧挡在阮妤面前,“你,你不能进去。”
显然是慌了,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阮妤冷冷看一眼,她前世做姑娘的时候整日待在闺阁,后和老人跋山涉水,倒是跟着人练了一套家学,没办法跟那些舞刀弄枪的人比,但对付个没什么本事的小贼还是以的。
她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前抢怀里的谭善,在还怔楞的时候直接抬脚踹人。
许巍一向体弱,加此时心神慌张竟连个反击都没有,直接被踹到了地。
阮妤也没搭理,一边抱着谭善往前走,一边去拍小孩的脸,小孩估计是被人喂了什么药物,怎么拍都不见醒!她咬了咬牙,把人先放到一旁,听到后反应的许巍冲里头喊道:“杜公子,有人了!”
她啐骂一句“混账”,往四处搜寻了一遍,瞧见一根木棒,随手拿起就直接踹了门。
半扇门轰然倒下。
杜辉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起,嘴里骂骂咧咧道:“废物,我不是让你守在外头!”待看到门外手拿木棒的阮妤时,呆愣之后了起,“哟,我今天哪这么好的运,床一个美人,居然又了个美人!”
原本还有些怕,瞧见这么个美娇娘,心里就只剩一团旺盛的欲火了。
边边朝阮妤走去,一点都不怕她手里还握着的木棒,放柔嗓音道:“小娘子是哪里人啊?我怎么从没见啊?哎呦,你看看这木棒多扎手,乖,把木棒给本公子,让本公子好生揉揉你的手。”
话音刚落,就见阮妤直接一棒子朝的头砸下,一点都没留手。
有多大力就使了多大力。
杜辉呆站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直到鲜血从额头流下,抹了一把额头,看着指尖的鲜血,尖叫出声,“你!”眼睛瞪大,手捂着额头,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跟我动手!”
阮妤连回都懒得回,手里的木棒一下,一下跟雨点似的往人砸去。
杜辉起初还能躲,到后直接被人打得倒在了地,屋子就这么点大,先前又喝了酒用了药,现在一点力都使不,就连叫喊声也从高到低,直到瞧见在门口呆看着这幅画面的许巍,才得重嚷道:“你个废物还不快救我!”
见许巍不动,杜辉骂道:“你以为这件事传出去,你还能科考吗?现在给我解决了这个女人,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许巍听到这话,神色微变。
看着阮妤,脸似是闪挣扎,后还是咬牙一步步走了进……阮妤听到后的脚步声,手里的木棒依旧毫不留地往人打,脸,肚子,肩膀,哪里疼打哪里。
杜辉平日锦衣玉食,长得也还算不错,此时被打得血脸模糊,咬牙切齿地喊道:“疯女人,住手!快给我住手!你知道小爷是谁吗?等小爷出去后,小爷要你好看!”
“是吗?”
阮妤嗤声,“要我好看?不如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阎王?
杜辉被吓得瞪大眼睛,看着阮妤面的冷,惊吓之下竟然倒头晕了去。
看着被打昏去的杜辉,阮妤嗤一声,她没再动手,而是在听到后越越近的脚步声时,回头,杜辉脸的鲜血先前溅起落在她脸,那张裹着冰霜的脸因为这几滴鲜血让她犹如黄泉归的修罗一般,她也没出声,就这样冷冷抬着一双眼看着许巍,让原本下定决心的许巍吓得停下步子,甚至在看到阮妤起的那刹那,跌跌撞撞往后倒退,后碰到桌子直接瘫倒在地。
看了一眼毫无声息的杜辉,又看着站起的阮妤,怕得连尖叫都不敢,哑着嗓音低声道:“你,你别。”
看着许巍。
阮妤眼中闪厌恶,“废物。”
比起杜辉,这个男人更加令人恶心。
正好赶车的车夫听到声音跑进,在看到这幅画面时吓得低叫出声,好一,才小声问阮妤,“贵,贵人,没事吧?”
阮妤把手里的木棒扔到一旁,随手拿帕子揩脸的鲜血,淡淡吩咐,“把这两个畜生带出去绑了。”又看了一眼后的床,皱眉,“你也出去。”
那车夫也是六神无主,听了吩咐就哦哦去办事。
屋子里两个男人一个昏迷一个失魂落魄,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等车夫把两人带出去之后,阮妤才走到床边,床女子睁着眼,脸布满着泪痕,明明醒着跟失去了有的神智一般。
阮妤仔细检查了下,轻轻松了口。
还好……
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只是看着女这副模样,她心中那股子久没有出现的戾又升了起,她压抑着脾想替人把裸露的肩膀遮盖下,刚刚握住她的衣裳,原本没有动静的女长睫微颤,突然又挣扎起,一边挣扎,一边呢喃道:“不要……”
阮妤立刻出声安慰,“别怕,我是你阮家姐姐,已经没事了。”
许是她的声音太柔和。
谭柔呆呆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也未再挣扎。
阮妤便替她把衣服穿好,又替她盖好被子,“乖,你先待在这。”没听到回音,她又在床边坐了一,而后才起往外走,推门出去的时候,看到从昏迷中醒的杜辉,她先前还挂在脸的脸一下子收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别!”
杜辉现在看着貌美的阮妤,哪里还有一点先前要玩弄的心,害怕得想逃想躲,浑都被绑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阮妤合门朝走,恐惧袭心头,自知逃不掉,只能哭着求饶起,“你,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家有多钱,你想要多,我让我爹给你。”
无论怎么说,阮妤始终没说一句话。
她只是站在面前目光冰冷地看着,而后朝车夫伸手,“马鞭。”
“啊?”
车夫一怔,看了眼手里紧握的马鞭,这是刚才在外头听到惨叫声拿当防护工具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车夫哪里敢反驳,忙递了去,退到一旁。
阮妤手握马鞭,在手里掂了掂,突然扬起一鞭子。
鞭子甩到地沾起不灰尘,杜辉和许巍被迎面的灰尘弄得不住咳嗽,只是快,们的咳嗽声就戛然而止,继而变成嘶厉的惨叫,一下,一下……
那鞭子就跟灵蛇一般,专往人痛处打。
看着始还在惨叫的两个人此时连声音都变得微弱了,惨白着一张脸的车夫怕出人命,不由小声劝道:“贵,贵人,别,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怕什么?”阮妤满面冷霜,嘴里嗤声道:“死不了人。”
她还不至于为两个畜生背牢狱之灾。
……
霍青行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清丽美貌的女如罗刹一般手持鞭子不住鞭打着两个昏去的人,站在一旁的车颤颤巍巍,抖着退,似乎想逃,皱了皱眉,扶住要倒下的车夫让人去外头候着,而后在下一鞭子要打下去的时候握住阮妤的手。
“放。”阮妤侧头看,眼中依旧没有一点绪。
霍青行没有松她的手,看着阮妤漆黑的瞳仁落在自,看着那里头冷冰冰的一点绪都没有,没有生出一丝畏惧,反而……生出一丝莫名的心疼。
就这样握着她的手,迎着她的目光,轻声说,“好了,阿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