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看着爱人离开后,王诩眉头微皱着看了一眼卧室的摆设,尤其是挂在床头的结婚照。
照片中,他丰朗神俊,依偎在他身旁的佳人美丽动人,两人好像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也不知怎么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幅婚纱照很违和?
尤其是他,笑的很假?
皮笑肉不笑都不足以形容他拍婚纱照时露出的笑容。
还有,卧室的摆设也让他既熟悉又陌生,违和感满满。
可能是不习惯家里突然这么干净整洁吧?
散掉心中冒然出现的疑虑,迎着和煦的阳光,王诩起床了。
拉开衣柜门,他从叠放整齐的衣服里伸手挑拣出一套韩版衣裤。
穿好衣裤后,王诩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看着洗漱台上早就挤好了牙膏的牙刷与漱口杯中尚有一点余温的温水,王诩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十分钟后,打理好个人卫生的王诩如大老爷一样来到餐厅。
一屁股坐在早就放置好早餐的主位上,享用起来自爱人的爱心早餐。
“玉玉,今天阳光这么好,我们出去郊游爬山吧?
这么好的天气,紫金山、牛首山很适合游玩的,拍出来的照片肯定很好看。”
玉玉正坐在王诩对面托着香腮看着王诩吃饭,听到王诩的提议以后眼神不由自主的慌乱了一瞬。
不过眼光一转,他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不要,人家的皮肤状态本来就很一般。
在给太阳晒晒,还不知道要差成什么样,到时候你又要调笑人家快成黄脸婆了。”
“呃”遵循雄性生物的本能,王诩理智的咽回了喉咙中解释的话。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久没和你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了,看完电影以后,咱们再去那些网红圣地打个卡。
那些锥子脸网红长得还没有玉玉你漂亮呢,她们都能去那些地方卖弄风骚,玉玉你一去肯定艳压群芳。”
“我不要,我的美只要你一个人能看到就行了,外面那些人能不能看到关我什么事?
还是说,亲爱的你有什么特殊的爱好?”说话之时,玉玉一脸促狭的看着王诩,摆明了是在拿捏话头捉弄他。
王诩被‘污蔑’了也不急眼,放下碗筷后,大手向桌下一捞,就把一只肤如凝脂泛着青筋的秀足捞入手中。
挂着坏坏的笑容,王诩挠起了玉玉的脚底板。
瞬间,刚才还竖着一对明眸等着看王诩笑话的玉玉脸色大变,哈哈大笑起来,脚心的痒痒肉可是玉玉的死穴。
轻挠玉玉脚心的软肉片刻后王诩便松手了,长时间的大笑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曾想,王诩愿意放玉玉一码不在闹腾,玉玉却没准备就此善罢甘休。
玉玉纤细的玉足并未回到自己的来处,反而向前一伸,顶在了王诩的裆部。
“现在,你的小兄弟已经落入我的脚下,快说,玉玉天下第一美。”
看了一眼自己的裆部,王诩强忍着那顽皮的大拇指不断磨蹭带来的诱惑,死鸭子嘴硬:“玉玉你在想屁吃,想要我承认你天下第一美,也不是不可以,今天让我生吃活剥了你。”
见王诩这般‘死鸭子嘴硬’,玉玉风情万种的白了王诩一眼:“贪得无厌,生吃?活剥?”
“昨晚一进房你就剥了我的衣服把我扒光光,又不管不顾的强行要了我三次,累的我差点晕过去。
今天还来?我看你是想让我进医院修养一段时间才甘心。”
“约你爬山你不爬,约你看电影你不看,想把你打扮的美美惊艳世人你不要,玉玉,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见王诩收起玩笑的嘴脸,玉玉收回了自己调皮捣蛋的秀足正正经经的给出了自己的答复:“我想要你的心,永不变心。”
“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想要和你相知、相守、相濡以沫。”
看着面前深情款款的爱人,王诩正准备用情话表达自己的爱意之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看着通话页面的来电显示是老爸两个字,王诩本能的皱紧眉头。
将手放到通话键上,王诩想要挂断电话,可不等他做出行动,坐在他对面的玉玉开口说道:“接吧,亲爱的,他是你爸,我们总归要面对他的。”
“还是算了吧,他说来说去肯定还是那老一套。”
“接吧,你爸妈养了你这么多年总不能真不联系吧。”
看着爱人认真的神色,王诩想了想后接通了电话:“喂,爸。”
“嗯。”
“你找我有什么事?”听着手机对面有些苍老的男音,王诩莫名的有些心虚。
“你妈住院了,被你气的。”
“妈住院了?怎么会,她身体一向很好的。”
“无论哪个母亲知道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个搅屎棍,都会和你妈一样。”苍老声音通过话筒传递出来的怒火让人心中发堵。
“爸,玉玉就在我旁边呢,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听到自己心爱的人被骂,王诩本能的反驳。
“呵,你们两个敢做,凭什么不让人说。
好了,废话少说,我这次来打电话是通知你一件事的。”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你要是还认我们两个,明天收拾收拾东西滚回来,公司、房子、钱,全都是你的。”
“你要是选择当搅屎棍,我和你妈会登报声明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们俩的儿子,我们俩也没有当搅屎棍的儿子。”
“考虑清楚,你现在能活的那么滋润是因为你妈在偷偷补贴你。
没了你妈的补贴以后,就凭你那点死工资,顶多养活你自己。
柴米油盐酱醋茶面前,你认为你能坚持多久?”
对于自己父亲的毒舌深有体会的王诩不等听筒对面说完,就一把挂断了电话。
看着餐桌对面的泪人,王诩眼神中闪过一丝审视。
就在他准备开口安慰对面的倩影之时,正在无声流泪的玉玉止住了泪水以一对只有眼白的眼眸紧紧地盯住王诩:“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玉玉,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坤坤的眼神没有你这么清明。”
见未曾穿上婚纱的血衣新娘两次点明自己的身份,王诩知道,刚恢复意识的自己真的暴露了。
“我自认为演的应该还不错,没想到一个照面就暴露了。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我的破绽在那里吗?”
“坤坤虽然嘴上厉害,但骨子里怕他爸怕的要死,从来不敢先挂他爸的电话。”
“另外,我和坤坤从大一到现在一共交往了七年,我对他的了解甚至超过他自己。
他的一举一动早就烙刻进了我的心底,你要是爱上一个人七年你也会和我一样。”
“现在,轮到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见血衣新娘玉玉十分执着于这个问题,王诩想了想以后决,定照实说:“在你爱人他爸骂他搅屎棍的时候。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虽然你看起来比很多女人还要漂亮,但确实不是我的菜。”
王诩没有撒谎,他确实是在刚才听到搅屎棍的骂声时才苏醒。
不过,早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本能的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之处。
当了这么多年单身狗,王诩自问挺讲卫生的,但没有洁癖的他家里从未收拾不到一尘不染。
他苏醒的那个卧室,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有洁癖的女性花费大量时间收拾出来的成果。
单身这么多年的王诩本能的便产生了反应。
要不是血衣新娘玉玉的幻术确实高超,王诩或许那时候就已经苏醒过来了。
洗漱台上早就挤好的牙膏,餐桌上温度恰好的早餐。
这些王诩从未享受过的待遇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很不对劲。
这不是一头单身二十来的狗子该有的待遇。
直到听到搅屎棍这三个字,性取向一直很坚定的王诩这才突然挣脱幻觉的催眠,真正苏醒过来。
“凭我对坤坤的了解,你应该没有说谎,你先前轻薄我的举动确实和坤坤的习惯一模一样。
这场游戏就此打住,你的心窍我不要了,你走吧。”确认先前轻薄自己的并非王诩,而是自己记忆中的恋人以后,血衣新娘玉玉的脸色瞬间好看很多。
“咳咳,如果我说不呢?”
“不?这么说,你要想和我不死不休喽?”说话之间,本来一身居家常服打扮的血衣新娘玉玉,瞬间化作穿着血色婚纱的新娘。
刹那之间,无尽寒意笼罩住女生宿舍楼。
自天台开始,丝丝不该出现在这个时节的寒霜开始自天台蔓延。
见血衣新娘玉玉一言不合就要翻脸不认人,王诩不在压抑自己的气血。
顷刻之间,一道如狼烟一般的气血瞬间冲天而起,荡开了他身边三丈内的寒气。
“你若要战,我便战。”短短七个字道出了王诩的底气。
感受着身前宛如火浪一般的磅礴气血,血衣新娘玉玉的眸中闪过一丝贪婪。
可惜,他的理智告诉他,单对单他未必能啃的下拥有这般气血的武者。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放过送到了嘴边的心窍。
已经得了耳、鼻、目、口四窍的他只差一道心窍就能摆脱脚下这栋楼的束缚了。
凑齐了五窍的他,将和人一样拥有行走世界的能力。
“你想干什么?”
“了解你。”
“然后杀了我,对吗?”
不愿意撒谎的王诩唯有沉默以对死不吭声。
“看来你我注定要不死不休,有兴趣在拼命前,听我把刚才的故事说完了。”
正在疯狂寻找对面倩影破绽在何处的王诩,听闻血衣新娘玉玉有心将刚才的故事说完,不由得眼前一亮。
虽然明知道对面和自己抱着一样的心思,之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只是为了找寻自己的破绽,好为后续的掏心剖肺做准备。
但王诩依旧点头同意了。
他到现在都没摸清血衣新娘玉玉的老底,真动起手来根本知不道该攻击那里才能有效的杀伤玉玉。
所以,他需要时间。
“我打小就有性别认知障碍,虽然我的裤裆有那个把,但我从来都没把它当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上小学时,我一直都在家人的管控下,对于两性之间的差别尚处在懵懵懂懂之中,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是男是女。”
“直到初中住校以后,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不仅对娇俏的女同学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对同年龄的清爽大男孩很容易产生好感。”
“到了高中,我的知识面大幅度增长以后,我这才明白我得了什么病。”
“高二时,为了验证我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我刻意追了一个同班同学当我女朋友。
一年相处下来,我借着那个女同学的手,认清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知道我其实更想当女生。
从那时起,我的一些行为举止就开始偏向女生,高三暑假时我开始尝试女装。”
“大一下半学期,天生就比较敏感的坤坤发现了我的秘密
性格善良他的非但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反而愿意帮当时陷入迷茫的我再次验证一下。”
“于是,大二上半学期时,我们正式搬到校外谈起了恋爱。”
“谈着谈着,我发现我好像真的爱上了坤坤,坤坤也克服了心中异样情绪喜欢上了我,情到深处,我们和正常情侣一样偷吃了禁果。”
“身体的交融,让我们的感情更进一步,直到,你刚才接的这通电话打来。”
“这通电话打破了我们之间普通却温馨的生活,自小就孝顺的坤坤在孝道与爱情面前陷入了两难。”
说到这时,本来气势汹汹的血衣新娘玉玉鬼目周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些水雾。
“为了不让我爱的人陷入两难我主动劝说坤坤回到他父母身边,我告诉他,我可以接受地下恋情。”
“其实,我很想很想光明正大的站到他身旁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可惜,没人告诉我,男人的心是不能随意放开的,一年后,就在我攒够手术费准备让坤坤带我去一趟泰国时,他却先送了一份请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