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别在那海大富面前说起,眼下能找到的玄魂也就他一个,除非明雨能为我等所用,不然也只能将就了。萧道友,那明雨的事情你是真不知晓吗?”青禾微皱了下眉头说道。
余聃这人素来是口无遮拦,性子本就是如此,如今化神了,恐怕行事就更加地肆无忌惮,因此青禾不得不先和他说清楚了。
倒是萧成武这边,青禾可不相信他真的对明雨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别误会了,我若是得知明雨也是玄魂之一,岂能置之不理?”萧成武神色不变地说道。
“那我们就和他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那么海大富此人也就没用,送给他进补也无妨。若是他还是冥顽不明,那么此人身后应该是有哪位从其他地域而来的道友在支持,否则断然是不可能拒绝我们的好意。”青禾缓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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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三位人族化神商量事情的时候,在滨海城青火谷中,张世平正领着宗门燕雨楼他们几位入了谷,朝着山顶待客石亭走去。
至于先前被张世平说教一顿的姜似,刚卧在了石亭外不远处,那块除却了谷底炎火潭外,灵气最为浓郁的巨石上修行。
不过一见张世平几人入谷,它当即跃起,朝着众人小跑而去。
“姜似拜见主人与宗门各位老祖。”姜似微微俯首,不失礼节地说道。
“免礼,免礼!”几人笑声说道。
“退下吧。”张世平颔首点了点头,看姜似没有在诸位同门道友面前给他丢面子,心中原本的一丝不愉也消去了。
姜似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后退了几分,俯首看着众人走过去,然后它这才转身离去,回到了之前修行的那块巨石上。
众人沿着石阶而上,走了一小段后,燕雨楼看着张世平,眼中颇有些羡慕,不禁问道:“世平,这是你什么时候收下的坐骑,竟如此神骏。金丹期的妖兽素来蛮横,杀了容易,但想与之契约,实在是太难了,你可有什么妙招,可不要藏私,快与我等好好说一说。”
这话一问起,丘从与青玉这两位年岁较大的元婴修士,立马附声说道,同样问起了收服这头四不相的前后之事来。
不过他们在询问之时,隔绝了声音,免得被姜似听到了。
毕竟对于一只灵智大开,已和常人无异的大妖来说,若是听到他们的谈论,嘴上不说,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别扭,以致于使得张世平与姜似这头坐骑面和心不和,彼此生分了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这种虽然只是件小事,但他们也是考虑得很清楚。
“算是有些机缘巧合罢了,前些年我去了碧霄宗疆域一趟,碰巧遇到了,实在不值一提!至于说有什么妙招,我只能说找个既聪明又惜命的家伙,当然最重要的是没靠山的,不然即便是契约了,那后面的事情反倒是更为麻烦!”张世平笑道。
“听世平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两三百年前的一件趣事。狻猊王族那位老狻猊,谁都知道那可是极为护短,不料是哪个没长眼睛的道友,竟偷偷摸摸地将一头小狻猊引出了万丈海域,想强行收服。我听说那家伙,好像是被老狻猊剥皮抽魂,填在蛮古海眼之中,日夜以阴火冰煞熬炼,如今也不知道是否魂飞魄散了。”青玉说道。
“那头小狻猊身上带着灵兽一族的记载《三梵圣功》的梵圣真片,虽然此功法早已残缺不全,但终究是其上古传承之法,岂能让他族修士染指?那位道友怕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丘从沉声说道。谷
“此人应是散修,想必是结婴不久,否则也不会如此不知轻重!”张世平说道。
众人一路说笑,直至来到石亭之中。
“诸位请坐,寒舍鄙陋,见笑了!”张世平一挥袖,只见白光一闪,亭中的石桌石椅皆消失不见,随后十个蒲团落地。
说完后,他盘膝坐下,青玉、丘从、燕雨楼等九位元婴修士,各自随意寻了个蒲团坐下,并未因为什么修为强弱,年岁高低。
玄远宗元婴修士中,只有济丰一人没来。
至于沧溟、海大富与玉稽三人倒是没和他们一起。
众人皆入座后,又说笑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谈论到了那几位化神尊者,还有玄魂之事。
“想不到西漠那几位尊者也出手了,然而如今我等南州中,先是玄山与溪风两位离去,后面红月尊者又坐化于沧古洋中,短短的三百年时间,他们三位皆已不在。虽然师伯晋为化神,可即便是加上萧尊者,面对西漠那五位,实在是难以占到什么好处。更重要的海大富此人,这近两百年来,师尊为其投入了不知多少的灵物,才将此人之前夺舍留下的后患给补上了。然而与禹行、觉月乃至明雨三人一比,差距还是太远了,难啊!”渡羽叹声说道。
在觉月还未暴露身份的时候,总有人将他与之相比。
毕竟两人都是早早就成为了元婴修士。
可如今看来,这差距实在是有些远了。
“若是有的选择,师叔怕是将海大富直接打杀的心都有了,也不知他们几位商定后,会不会转而支持明雨此人?”崔晓天缓缓说道。
渡羽是济丰的亲传弟子,而崔晓天也是青禾的真传。其实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若是这次青禾或者济丰两位离去,那么宗门的传承灵宝明玉玄光镜,定是分别由他们来掌管。
至于其他人不是年岁太大了,就是自身根底有些不妥的地方。
他们这十位元婴修士从梁谷峰离开后,之所以还再来小聚一番,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情说清了,不然渡羽与崔晓天也不至于开口闭口就是师叔师伯师尊的。
这些话一出来,张世平几人哪能不明白,而他们几个心中也早有个底了。
众人笑谈坐饮了小半个时辰后,纷纷起身告辞,张世平亲送至谷外。
亭中的气氛也冷清了许多。
直至最后只有燕雨楼与燕黎两人还在。
“多谢燕道友赠法。”张世平拱手说道。
“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罢了,张道友无须放在心上。老夫寿元也不多了,只愿以后你与燕黎两人守望互助,张家与燕家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燕雨楼轻摇了下手,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