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哪？
五个姨娘在马车上都出了不同地点, 但是甭管别，出门就已经是主母恩赐了。
妾室和当家夫人不同，当妾室, 是轻易无法出来, 可一辈子就关在院那么大地方。
如今她们几个放出来玩, 简直是恩赐了。
激动之余, 五个姨娘商量了半天，还是定下了一个共同都想去地方——教坊司附近一个茶楼。
在那里, 她们传信自己曾经在教坊司朋友和……敌人，不论是炫耀还是报平安, 五个人都有不同理。
于是车夫听话将她们送到那。
她们出来玩是有花销额度, 还不小，直接订了个包厢, 不一会儿, 得到信人就出来了。
也不是谁都出来, 但出来地位肯定不算很低。
比如周姨娘死对头银铃，两人都是即将亮牌伶人。
教坊司有官妓这一项目，但更多是舞乐之流, 相对于其他地方, 这里稍微高雅一点。
毕竟其中有很多女子都是落难官员女眷，但也有很多如同周姨娘这种普通人家卖了过去。
在教坊司时，她和银铃总是巧合分到一组, 各种竞争, 慢慢，她们什么都要比一下，这次沐青璃挑选，两人就是站在一起, 互别头花。
结果她选中是自己。
周姨娘当时别提多得了，临走时还去她面炫耀了，谁知银铃诅咒自己会退回来，再不济就一天天主母折腾。
毕竟谁家主母会真心丈夫纳妾？
周姨娘为此真忐忑了许久，但很显然她过得很好，这个主母超乎想象大度，对她们五人甚至没有敌。
这点她们清晰觉得出来。
越是这样越是开心，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
当银铃一进门，周姨娘第一时间迎接过去，拉着对方手，笑容灿烂不要不要：“银铃妹妹，多亏你跟说要好好讨好主母，咱们主母真是好，怕们在家闷着，还特准备了马车让们出来玩，瞧没？这簪子就是主母！”
银铃就知道这次来不会好过，不过还是要出来看一眼才好，看完，她冷哼一声，道：“是啊是啊，你过得好，就是不知道不一直好下去？等你生了儿子，你说你家主母会不会你咔擦了？”
她比了个割喉动，挤兑着。
周姨娘却没吓到，也没得，而是神色古怪着看向其他四人，没有说话。
银铃敏锐察觉到不对，有些担心道：“怎么了？不会说中了吧？”
“也不是……”周姨娘摇摇头，小声道：“其实——”
“翠羽！”年龄稍大一点张姨娘沉声提醒。
周姨娘吐了吐舌头，摇摇头不肯说：“没什么。”
这样反而让银铃更加好奇，一直缠着她，两人关系又不是那种闺蜜，互相呛声，直到银铃逼问某件，周姨娘羞恼之余说漏嘴：“还没体会过呢！”
银铃震惊捂着嘴：“不是吧？”
周姨娘也捂着嘴：“什么都没说！”
张氏恨铁不钢瞪了她，警告道：“待会儿要是其他几人来了，你再乱说，看回去不打你！”
银铃反而眼睛亮晶晶，拉着周姨娘到一旁，露出手上镯子，笑道：“跟说，保证不跟别人说，而且这个可以你。”
周姨娘纠结了一下下，便妥协了：“其实家老爷……不举！！！”
“天啊！”银铃惊呼一声。
等这个面结束，银铃和面来几人一起回去，神色还恍惚。
这恍惚中更夹杂着对周姨娘同情。
居然摊上这么一个男人？
身边人好奇询问，银铃也不是个嘴紧，问多了，便小声说：“那你们不要跟别人说！”
那人点头：“一定不说，快说快说！”
银铃：“其实三年那般俊朗状元郎不举！”
众人：“！！！”
于是恍惚人越来越多，同情周姨娘人也越来越多。
当天下午，青璃借故要吃城东一家糕点，让七月出去买。
七月刚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排队队伍里，就听着身边人在讨论一个。
她才听了一嘴，神色就已经变了，到最紧咬牙关，肩膀耸动，快要笑喷了。
一个人碰了一个熟人，忙不迭凑过去问：“喂，你听说了吗？其实状元郎谢荣蕴不举！”
状元郎可是个热词，一说这个，大家立马想起来三年俊朗非凡、让不少闺阁少女牵肠挂肚少年。
再听到这个消息，就格不敢相信：“真假？不可吧，不是和沐家小姐婚了吗？几个月还听说沐家小姐小产了……”
“那是骗人，你说人家沐家小姐家世多好啊，肯定身体也养很好，结果三年无所出，估计是怕瞒不住，所以弄了个小产情，掩人耳目！”
旁边一个听到人凑过来，发出惊呼：“嘶——不是吧？”
最开始说那人非常肯定点头：“肯定是，不然怎么会惹恼了沐家小姐，骂生不出来孩子，所以一口丈夫纳五个妾室？”
“有道理啊！”
这时一个似乎听到一些内情人过来，小声说：“可是听说这五个妾室都还是完璧！”
“！！！”
众人皆惊，纷纷道：“这你都知道？”
那人嘿嘿一笑：“刚从教坊出来，听里面人说，那几个姨娘都懒得争，一个个关系可好了，反正男人不行……”
传得越来越狠，什么谢家骗婚，害苦了沐家小姐，偏偏对方讲情义，不舍得和离。
要不是不堪忍受嘲讽，哪里会做出丈夫纳妾？
原来看着端方状元郎，内里是这般模样！
不举不说，还将责任推妻子。
真是孬种！
吐槽吐槽，八卦八卦，七月听得目瞪口呆，才知道原来自家小姐非要让谢荣蕴每天去不同姨娘房里，是这个用？
难怪当初挑姨娘时，她专挑那些刺头！
“姑娘，要不要买啊？”不知不觉队伍已经到了七月面，老板她不吭声，提醒了一声。
七月回神，笑吟吟道：“买，多买点！”
“好勒。”
不一会儿，七月带着糕点回到谢府。
青璃拿了一小分，剩下让房里丫鬟去送几个姨娘和沐澜儿，没错，在她这里，沐澜儿和其他几个姨娘一样待遇。
反正这人以也是要进宅。
只是这辈子想要转正，是不可！
等没了人，七月便将刚刚听到情况跟青璃回报了一边，轻声道：“他们非常热衷这种，说起这个时，激动得脸都红了……”
青璃点点头：“正常。”
这种情，还是曾经打马游街风光无限状元郎，可风光着，结果众人知道不举，可不得大肆宣扬。
看来这五个姨娘果然没白选，都是会搞情。
七月她料之中样子，心中肯定这些都在小姐计划之内，更是期待接下来她操，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当个贤惠妻子就好。”青璃笑吟吟道。
该做什么是谢荣蕴和谢玉凝！
谢玉凝在于家过得并不幸福。
于家有求于谢家，可于智又不是一个跟谢荣蕴一样忍辱负重、善于隐藏人，对谢玉凝不屑表露得非常明显。
比如这会儿，他一身脂粉味回来，谢玉凝得胸口疼，骂道：“为你操持家务孝敬父母，从谢家拿回那么多东西，难道是为了让你去青楼吗？于智，你个混蛋！”
于智她吵得头疼，只是往日里，他虽然会反驳，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哄一下谢玉凝，毕竟这女人一根筋。
唯有今天，他直接冷喝道：“你安静点！别在这嚣张，以你谢家可有求于时候！”
谢玉凝嗤道：“开什么玩笑？弟弟是什么身份，至于求你吗？要不是弟弟帮你，你过乡试？”
于智倒是不，反而味不明笑笑，压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好弟弟不举？娶妻三年生不出孩子，你一天到晚怪你弟媳，那沐家小姐嫁到你家真是倒了大霉！”
“什么？”谢玉凝呆若木鸡。
于智得一笑，大声说：“你弟弟不举！这回听清楚了？全京都都知道了，这可是教坊司最先透露出来，那五个买过去姨娘，一个个都是完璧，可笑死了，赶紧让你弟想办法搞到会试考题，要是过了会试，可以考虑过继一个儿子你弟弟……”
“不可！”谢玉凝尖声否认，脑子里慢慢消化了一切，她完全不愿相信，厉声道：“你胡说！弟弟那是不想碰！弟媳阵子小产可是真！”
于智哼哼，半点不信，身为男人，他可不相信谢荣蕴会舍得不碰那几个女子：“谁知道是不是请了个大夫演戏？你觉得沐家小姐这个家世，顺顺遂遂，身体会有问题？会生不出孩子？你都生出来了！”
谢玉凝脸色变了变，怒一阵一阵，偏偏因着于智话，心头打鼓，不敢说话了。
虽然她也听说了沐青璃小产，可她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
就像于智说，谁知道是不是真？
没准是别问题呢？
要是谢荣蕴真不举，那三年无所出，自己还故一次次送那些汤汤水水她，所以是沐青璃狠了，逼得她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清白？
谢玉凝手脚冰凉，心头一阵懊悔！
她不闹了，于智得昂首挺胸离开，仿佛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很了不起。
谢玉凝看着他背影，咬紧牙关。
第二天去户，谢荣蕴迎接就是同僚们异样目光。
那目光除了同情还有满满不屑。
弄得他满头雾水，偏偏去问，人家都打哈哈过去。
终于等到一天工结束，他还没来得及了解情经过，早已等在府中大半个时辰谢玉凝看他，冲过来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问：“弟弟，你是不是不行？”
谢荣蕴羞恼道：“别胡说！”
谢玉凝目光紧紧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是否强撑着说谎，只是谢荣蕴底很足，只有不满。
她便将信将疑，将特找来漂亮丫鬟往他怀里一送，悄声道：“那，今晚让她伺候你，再亲自问问，不许骗，要是不……你遣散侍妾，以你安安分分守着沐青璃，多生一个儿子，过继你！”
谢荣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