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飞的赌徒心理发作,口不择言道:“鹏举堂兄,你听我说,很有可能是秦易这王八蛋,故意捏造所谓符灰,来诓骗众人!他们是愚蠢的废物,能被秦易糊弄,可鹏举堂兄您不同!”
越说,王鹏飞情绪越激动,从原先对秦易二公子的尊称,换成了王八蛋,又指着众人大骂,毫不顾及形象。
“鹏举堂兄您如今已晋升斩基一境,何惧秦易这条小狗狺狺狂吠?他秦易要查符灰,就让他去查,西岭不行,就去孽林,去云江,去白鹿书院!”
王鹏飞已然昏了头,癫狂道:“让他拿着符灰去查,我就不信,他能查出些什么,只要查不出,那就是他的死期,死期!!!”
秦易摇摇头,笑了。
“斩基一境?王八蛋?狺狺狂吠的小狗?”
笑着笑着,秦易面色骤冷,将手中的储物袋随手掷出,寒声喝道:“怪不得,我当你王鹏飞的底气在哪,原来在这!”
“怎么,莫不是看在鹏举兄长的面上,你当我秦易真的稀罕你这区区一百枚下品灵石?你真当我从这符灰中,看不出你王家的清障符?!”
王鹏飞眼中划过一丝狠厉,破罐子破摔道:“秦易小狗,你说啊,你若是能说出口,我今日便彻底认栽!”
王鹏飞在赌,赌秦易看不出他王家独有的炼符秘诀!
听见王鹏飞的话语,围观众人也是一愣,而后面露思虑之色。
事已至此,他们自然知晓事情原委,只是不好摆到台面上罢了,但是同时也如王鹏飞那般,更倾向于秦易是通过话术推敲真相,而不信秦易真的能够通过符灰,就可以辨认出法符为何。
众所周知,无论符篆等级多低,只要经过真元激发,法符内所构建的属性阵法就会被摧毁。
而被摧毁法阵的法符,哪怕是九阶符篆大师来了,也顶多只能通过符灰看出材质为何,不可能一眼看出是何种法符!
“呵,”摇摇头,秦易冷笑一声,不再去看王鹏飞。
他转过身,故意弯下腰捻起一抹尘土,放在鼻尖轻嗅,而后面朝王鹏举道:“王兄,我若猜得没错,恐怕你王家的清障符,乃是一品中阶标志性法符,为甲子青木所制……”
一听这话,王鹏飞脸色顿时铁青,因为秦易说出的恰好便是清障符所制材质!
但他依旧不信,自己家传数百年的制符精髓,能被秦易这未曾学过符法的练气修士堪破。
秦易故意顿了顿,回忆那无名书册传递的信息,又装作轻嗅符灰,而后缓缓道:“其中制作清障符的精髓,便是配三钱狐血,可清低阶阵法屏障……”
“轰隆!”
王鹏飞如闻晴天霹雳,嘴中却止不住的重复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清楚的知道我王家清障符的所有底细,奸细,一定有奸细……”
“鹏举堂兄,你一定要帮我抓住那个奸细,那个暗中串通秦易的奸细……”
王鹏飞手足无措,盲目中便想去抓王鹏举的衣袖:“求求你,你一定要……”
“够了,混账,你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话还没说完,王鹏举就一巴掌掼在他的脸上,带着紫青色雷弧,将王鹏飞甩出数米之遥,怒喝道:“若不是接到家主二叔的传信玉符,你当我愿意闭关而出,来给你这蠢货收拾烂摊子?!”
“还奸细,我看你便是受奸细蒙蔽,来故意挑拨我西岭四大世家的关系!”
王鹏举怒道:“西岭王家中人何在?”
“在!”人群中,忽然出现一小撮身着灰衣的王家仆从,跪地齐声领命。
“把这个受奸细蒙蔽,泄露家族机密的蠢货带回我王家刑罚堂,重打一百琅琊鞭,罚没家族俸禄一年,禁闭六月,以儆效尤!”
“卑职领命!”
不得不说,王鹏举当真在王家地位斐然,名义上虽仍是家族小辈,却可以越过家族长老,直接动用家族刑罚堂,惩处王鹏飞,这一点,哪怕是秦易也做不到。
而且这一百琅琊鞭打下去,恐怕王鹏飞禁闭的六个月,有一半是在床上待着的了。
却见王鹏举又双手抱拳,朝某一片澄澈天域躬身行礼道:“鹏举忝为王家嫡长子,却对家族子弟王鹏飞管教不严,酿成今日之祸,还望明寿族公,红衣族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等,鹏举在此替他给二位赔个不是。”
王鹏举不卑不亢道:“同时,鹏举也希望鹤槐三叔回去之后,能严加管教鹏飞,莫要疏忽,将鹏飞从弯路上带回来!”
话音刚落,王鹏举行礼的那片澄澈天域,忽然划过一抹淡淡涟漪,显现出秦红衣等三位筑基守山长老的身影。
原来,王鹏举在此之前,已然通过神识波动,捕捉到了这三位筑基长老的踪迹!
需要注意的是,王鹏举称秦红衣这位女子长辈为族叔,并无错误,就像是昔日仙门中,晚辈称呼女子师长为师叔师伯一般,只是尊称,不能过多解读。
只听王鹤槐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鹏举此事处理妥当,大善,相信你的二位长辈不会挂怀。”
嘴上谁这么说,可是一看到自家儿子被王鹏举这亲堂兄打成那般,被抬走时都还在不断抽搐,王鹤槐心里就止不住的滴血。
“哈哈,鹤槐道友说的是,鹏举这件事处理极为妥当,我等身为长辈,又怎会挂怀?”
陈家老祖开怀大笑,还不忘火上浇油道:“倒是鹤槐老弟,你可千万别端长辈的架子,回去借由他事来责怪鹏举,依我看,鹏举方才对王鹏飞那逆子的处置,还是轻了些,哈哈哈。”
“哼!”
听见陈明寿这般话语,王鹤槐冷哼一声,重重拂袖而去。
秦红衣依旧冷着一张脸,似乎没听见方才王鹏举的赔礼道歉,只淡淡道:“斩基一境,不错,有当年小枫的半分风采。”
“上次易儿是鲁莽了些,斩掉你亲弟弟鹏程的一条腿,这样,我做主,待易儿晋升筑基后,由我亲自压阵,你们二人一对一公平厮杀一场,也好让你为你亲弟弟出口恶气,可好?”
说着,秦红衣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寒声道:“不过一码归一码,可惜我当时不在场,不然直接取了那狗东西的性命,省的以后见了心烦。”
王鹏举再度躬身,就当没听见秦红衣最后的那句话,面无表情道:“鹏程不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