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个,青木藤之事,归根结底就在有无家族印记上,这本就一笔糊涂账,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你莫……”
“滚!”陈景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大个厉声打断,面目狰狞:“陈景行,你若执意包庇这个贱人,我便连你一起撕碎!”
怒吼一声,见陈景行依旧不退,李大个心中怒火更甚。
他那如铁塔般壮硕的身躯,欺身而上,以脚发力,以肩肘为顶点,浑身爆炸性的肌肉被土黄色真元覆盖,整个后背猛的朝陈景行身上靠去!
凡俗武技,贴山靠!
只见李大个如一头发疯的公牛,周身土黄色真元激荡。
在李大个狂暴的冲撞下,黑衣少年还没来得及抵抗,就像是破旧的麻袋般倒飞了出去!
却听清潭涧中有少女声嘶力竭道:“景行哥……”
“噗……”
狠狠摔在地上,接连吐出数口鲜血,陈景行这才稳住伤势。
然而他的胸膛却被撞得下陷,断了好几根肋骨,上次与金岩狼的搏杀战伤堪堪修复,此时却又再度复发,伤上加伤!
“不没想到,李正途那老东西虽然心术不正,但生出来两个儿子,却都是可造之材。”
云端之上,隐匿于阵法迷雾中面容阴翳的灰袍中年人见状,连连称赞,幸灾乐祸道:“明寿道友,李大个这记贴山靠,力大势沉,你那宝贝孙儿,可要受苦喽!”
像李大个这般练气期修士,因无法像筑基修士那般真元外放,施展术法,故大多会学习凡俗武技傍身。
虽是凡俗武技,但有了真元加持,亦可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陈鹤槐,赶紧放开老夫!”陈家老祖咬牙切齿道:“告诉你,景行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知为何,此时的陈明寿仿佛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明寿道友此言差矣,小辈之间过家家的小事,我等长辈岂能插手?”
面容阴翳的中年人摸了摸下巴,故作伤感道:“再者说,晚辈也想出手护下您那孙儿,可考虑到西岭的规矩,又怎能知法犯法?晚辈只好出此下策了。”
原来,王鹤槐早就料到陈家老祖会忍不住出手,方才见事态有变,直接祭出一张三阶下品的定身符。
三阶下品定身符,足以定住寻常筑基修士一时三刻,更别说王鹤槐只是为了稍稍困住陈明寿,不让其破坏规矩。
“呸,收起你那副肮脏的嘴脸。”陈家老祖咬牙切齿,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却微微一滞。
只见下方的清潭涧中,有一袭青衫由远及近,快速飞掠而至。
处于暴怒中的李大个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撞伤陈景行后,双眼通红,拎起拳头还要上前。
这一拳下去,只有练气四层的秦永柔,恐怕就要横死当场!
眼见着就要发生人命,围观众人却无一人敢拦,王鹏程更是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表情,满脸得意。
“李大个,你是欺我秦家无人吗?”
一道隐藏滔天怒火的冰冷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就在众人皆面露茫然,不知声音从何而来时,一位青衫少年突破人群,从谷外飞速掠来。
少年面容冷峻,腿上还绑着两道神行符,看似身形单薄,却在电光火石间一只手便攥住李大个的手腕,向上一扭,当场掰断李大个的手腕!
李大个也不是凡角,强忍着腕骨断裂的剧痛,额角青筋暴露,不退反进,欺身而上,迅速转身以肩肘为顶点,背靠少年,欲故技重施,再次施展武技贴山靠。
“你大哥难道没告诉过你,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无用功?”
少年面露讥讽,双手顺势按在李大个肩头,向下狠狠一捏,那记对于陈景行而言势大力沉的贴山靠,此时仿佛真的就是贴在大山上一般。
一股巨力从李大个肩头迸发,将其瞬间禁锢,不得动弹分毫。
“咔嚓……”
一声脆响,从李大个肩头传出,李大个坚韧的肩胛骨,竟然被青衫少年生生捏碎!
腕骨断裂,肩胛破碎,两只胳膊无力的耷拉在身旁。
李大个疼得面色发白,饶是如此,却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倔强的抬起头,抬脚上前,看样子还想出手反抗!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落下欺凌弱小的名声,滚!”
轻轻撂下这么一句话,将其一脚踹飞,青衫少年随即转身,似乎根本不惧李大个背后偷袭。
陈景行半躺在地上,看清朝着自己来的少年,惊喜道:“二易,你怎么来了?”
轻松解决李大个的青衫少年,正是接到传信玉符,自第六山火速赶来的秦家二公子,秦易!
“我要是不来,你小子恐怕要被人活生生打死了。”
秦易弯下腰,仔细打量了陈景行凹陷的胸膛,关切道:“怎么被打成这样,愈骨丹放在哪,我帮你拿。”
“害,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陈景行疼的龇牙咧嘴:“愈骨丹就在我腰间的第二件储物袋里,青白色瓷瓶,老规矩……”
“对了,别想偷拿,我爷爷就给我那一瓶!”
陈景行大笑一声,刚想调笑一番,却好似牵动肺腑,又咳出一口血来。
“出门碰巧忘带了,我又不缺这东西,会偷你的?”秦易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嘴上虽这么说,但秦易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扶起陈景行,秦易帮着他找到那青白色瓷瓶,从里面熟练地倒出一枚青白色丹药,将其送入陈景行口中。
练气期修士,未经打磨锤炼肉身,伤筋断骨是家常便饭。
甚至连秦易在昌泉苗圃斩断王鹏程的那只脚,回去之后王家人都能帮他接的上,无非是多消耗些资源罢了。
一旁的秦永柔这时也看见秦易,仿佛就像是看见了救星,欣喜道:“易……族叔!”
“别喊我族叔,我秦家没有你这样的窝囊废。”
秦易的脸色却在此时阴沉下来,只冷冷道:“怎么回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