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弓,一枝箭,可以做到什么?
对于完全没有接触过弓箭的人来说,挽弓射箭他只能够射穿空气,屁都中不了。至于什么挽弓射大雕之类的话,只能在下辈子,或者在梦里面才能过过瘾
对于对于弓箭小有心得,射术也不错的人来说,射几只猎物,射几个敌人不会是什么太难的问题。弓箭在他们的手里面,已经成为了利器,还是那种杀人的一种利器。
对于太史慈,夏侯渊这样的武将来说,弓箭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了。他们想要取走一个人的性命,在几百步之外,一箭就可以达成目标。
别人做得到的事情,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做得比这些人还要完美。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做得了,无比简单的完成。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太史慈的眼睛里面,倒映着是一名一名凉州骑兵的空隙,每个空隙穿起来,成为了一条隐蔽的道路。尽头处,是董卓,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个障碍挡在隐蔽的道路前面。
时不时的,凉州骑兵的一个身体的偏移,一次微小的动作,原来的道路变得更加的曲折了。不只曲折,还会被从中阻断,成为一条绝路。
太史慈迟迟没有出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霆看了,也不催促,太史慈箭术如此的高超,以他的水平那是完全指挥不了的。既然相信太史慈,那么他会彻底的信任太史慈,放手让他去做,不会出现那种还指手画脚的情况出来。
想要在大军中,射中一个目标实在是太难了。乱军中射冷箭,都要比这情况更简单一点,目标的身边不会有密集的士兵阻挡,因为目标本身的移动,以及不断的战斗,还会出现许多的空隙,机会,可供箭手抓住。
这才会出现,一些顶级的武将,在乱军中驰骋纵横,最终却死在一枝小小的箭下的一幕。
云霆看向了另一边,那里的夏侯渊也拿出了背后的长弓来,也正盯着凉州骑军阵中的董卓看。
云霆让人去通过气,夏侯渊虽然对于自己的箭术十分的有自信,可无疑太史慈的箭术让他服气,这才会果断的答应下来。否则如果太史慈在这之前,没有展示出那一手箭术的话,那么不论云霆说什么,夏侯渊也是不会听的。
现在只等机会出现了。
往往有些时候,机会都是需要等待的,只有漫长的等待,才能够抓住那一瞬的机会。
用无比漫长的时间来等待一瞬,那一瞬随时擦过,不把握住便了然无踪的机会。
太史慈与夏侯渊是必须同时射箭的,这个同时,也不是那么严格界定的,只是说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面。两者的箭,有先后之分,一先一后,互为搭配。夏侯渊的箭要先出,稍稍快上一点,太史慈的箭则稍微落后,却不可以落后得太久,不然是本末倒置。
这样子,当夏侯渊的羽箭出现的时候,被发现的那一刻,凉州骑兵包括董卓自己以及他身边的护卫骑兵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之时,太史慈的箭正好趁虚而入。只需要一个分神,一次的松懈,太史慈的箭,立刻可以命中目标。
对于大多数的神射手来说,都是这样子的。人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处在高度紧绷,戒备的状态下面,或许有的人可以做到,可只要这当中,有过一瞬间,几秒钟的松懈,他就死定了!
吸气,冰冷的空气吸进了肺中,使灼热的身体感觉到微微的冰凉。太史慈全身贯注,完全把心神放在了战场里面,现在的他,完全是处于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
来个最普通的玩家,都可以对这时候的太史慈下手,重伤,杀死他。太史慈之所以敢这么选择,将所有的心神,包括对周边事物的感知能力全部投注出去的原因,只在于他旁边的云霆,以及背后相处多时的伙伴。
伙伴,应该是这么来说的。虽然相处不过十多日的时光,可太史慈已经和他们培养出来了默契与信任感来,这最基础的东西,是他敢于将后背完全交出去的原因。
羽箭搭在了弓弦上,弦已经被太史慈拉得半满了,他的肌肉一直处于极度绷紧的状态。长时间的保持这样的姿势,对于一个人的臂力是极大的考验,时间持续得久了,手臂的肌肉都会酸疼起来,还有可能发麻。
对于太史慈来说,这都不是事,他必须这样做。在机会来临的时候,必须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将羽箭射出,处在这种将弓弦拉到一半的状态再好不过了,到时候只需再向后拉,拉满,羽箭一下子可以射出去!
机会转瞬即逝,战场瞬息万变,机会一下子来了,可能等到你从箭囊里面取出羽箭来,刚准备搭上弓弦的时候,它就消失了。是你在等待机会,不是机会在等你,从学习射术的那一天开始,太史慈的脑海里面一直牢牢记着这一句话。
夏侯渊也是一样,与太史慈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选择。身为一名箭手,在某些方面,两个人都是出奇一致的。
云霆这边的士兵们已经射箭到第三轮了,董卓那边的凉州骑兵们,已经是射了四轮的箭。四轮箭雨之下,基本上场中没有防护的玩家们,都已经死透了。没有及时躲避的,没有立刻死去的,只要没能够找到一处藏身的地方,立刻完成一只刺猬的成就。
没错,你没有看错。这是三国里面推出的一款成就系统,被玩家们戏称为死法大全成就,除却那些事件,钱财,战场,官场,以及各种职业的成就之外,最多的一个分类,是死发成就的分类。
“我靠,你也来了?”地府的奈何桥上,一名玩家看向身后,突然发现了熟悉的一个面孔。
“是啊。”后面的那名玩家有气无力的应道。
“我们都来了!”又有更多的玩家冒了出来。
最先开口的玩家环视了一眼,没有错,的确是人都来全了。他认识的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玩家,基本上全部都在这里了。
“恭喜玩家达成刺猬成就(单人中箭朝过二十枝)!”
“没搞错吧!”这玩家被系统的提示音吓了一跳,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怎么觉得刚刚的系统提示音里面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夹杂在里头?
这肯定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众多玩家纷纷打开成就系统,看到那闪闪发光,被点亮了的刺猬成就,均是沉默不语。原来这些成就达成的条件,都是隐藏不可见的,等他们拿到刺猬的成就之后,刺猬成就后面的后续成就也显现出来了成就名称与达成条件。
真?刺猬(身为一只刺猬,又怎么能够山寨?成就达成条件:在战场上头,被敌对阵营的敌人的弓箭命中100次,身上至少插满五十枝羽箭,必须是羽箭入肉的情形下。)。刺猬无双(刺猬中的无双者,弓箭的宿敌!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那里的羽箭,都会自动的吸引,扎到你的身上。成就达成条件:在战场上头,被敌对的阵营命中00次,身上至少插满一百枝羽箭,必须是羽箭入肉的情形下。)
看完了成就,玩家们纷纷表示苦笑不得,这成就有什么用?直到有玩家发现了,刺猬成就最后面的系列成就达成条件的奖励,软猬甲,后面注明着一个鲜红的一字。
看到这件软猬甲,那些达成刺猬成就的玩家纷纷若有所思,心里面有了打算。可,那刺猬无双的成就怎么可能达成?羽箭入肉的情况下,一百枝羽箭?有时候一枝箭射中要害,直接送你来地府了,哪还用第二枝,一百枝更是别想!
官道上面,活下来的玩家寥寥无几,他们不知道那些惨到一个人都可以被二十枝羽箭射中的玩家此刻心里面的波澜壮阔。他们此刻,只是庆幸,庆幸反应得快,也庆幸没有像其他的玩家一起死去。
看到土鸡瓦狗一般的敌人没有多少人了,凉州骑兵们都是放下了手里面的弓箭来,放回了原处。纷纷又拿起了长枪,准备在董卓一声令下之后,展开冲锋,把剩下的敌人们给肆意的屠杀殆尽。
“有了!”
“有了!”
这一刻,太史慈与夏侯渊的目光接是一亮,嘴里面的话音出口的那一下,手也紧随着将弓弦向后一拉。
弓如满月,拉满弓弦之后,整把长弓的承受也到达了临界点,可以看见长弓的弓身不断的轻微抖颤着,似乎不堪重负。
霹雳弦铮!当他们的手放开弓弦的时候,弓弦向前震荡,发出的声音,真是如同一声霹雳出现一样。
羽箭呼啸着,飞了出去,声音窜动,爆响。可声音完全是落在羽箭后面的,也即代表,当人的耳朵听到声音的时候,这箭已经早一步来到了。
羽箭后面两条燎动的火焰,带着点点的火点洒落。
快!
一枝箭在前,一枝箭在后,相差前后只不过是一秒左右的时间。两个不同的方向,两个不同的手,不同的长弓,可射出的箭,最终的目标都是一模一样的,是董卓!
董卓现在正准备下令撤军,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剩无几的那些异人们,也无法激起他的任何欲望。尤其是杀这些异人还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收益,再加上异人本身还是不死的情况下,他也不想留在这里。
麾下的骑兵损伤极小,可那也是损伤,与异人来做这种兑换,完全不值得。
他张开嘴,正要将撤军的命令给说出来。在他旁边的华雄,突然一声暴喝,使董卓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小心,保护中郎将!”华雄大声呼喊着,眼中看见了那点寒光,以及拖拽着的火焰。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一幕在不久之前发生过了一次。
那名射手!
他刺出了手中的长枪,在寒光来临的轨迹上。动作很快,可是,那箭更快!华雄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到了,到长枪刺出之时,也仅仅是擦过了箭矢。
箭矢依旧向前,只不过微微偏移了一点方向。
董卓身边护卫着他的骑兵们,在华雄发出警告的时候,立刻举起盾牌来,围在了董卓的身边。
夏侯渊射出的那枝箭,华雄阻挡不了的那枝箭,虽然偏移了方向,可它还是来到了。径直射中了一名骑兵举起的盾牌表面,只听得一声响,马上的骑兵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低头,看向了左胸的位置,一枝羽箭,钉在了这里,穿透了他身上穿着的铠甲。他感受到了胸口传来的剧痛,是在被箭矢射中之后,过了一两个呼吸才感觉到了。
他又把目光移向了手里面拿着的,举在身前的盾牌,有一个食指大小的圆洞,出现在了盾牌正对着他左胸的位置。
眼前一阵发黑,“扑通”一声,骑兵从战马背上摔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其他护卫董卓的骑兵都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及时发现了,否则他们守护着的董卓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简直不能够想象后面的结果。至于那死去的同袍?死得其所。
一名骑兵微有一些放松,身体向后仰了仰,他的眼角,注意到了一道亮光。他茫然的看着,片刻后,才突然醒悟了过来那是羽箭,还有另一枝箭也来了!
刚刚张嘴,小心还没有喊出口,“嗬嗬”声从骑兵的嘴里面发了出来,他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个大洞,周围的血肉,里面的内脏,全部炸裂开来,变成了一团混合的肉酱!
当这骑兵倒着去的那一刻,其他的骑兵们都还处在放松的状态中,当他们看见又一名同袍的倒下之时,立刻警醒了起来。那枝羽箭余势不止,射中了董卓!
这时的董卓,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感觉到他的身体,像是被人用长枪突刺,命中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