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追上去!”
屋顶上,一名双龙会的玩家跳了起来,拖着盾牌快速的朝前奔跑。
眼见的吕布没有进入他判断的街道里面而是加快的越了过去,他不由得万分的懊悔,已经知道这是吕布的虚晃一枪了。但之前的信息已经让人传了回去,好在对于这情况他们早有预料,已经做好了准备,传递信息的人不只有一个,堵路用的稻草也不只有一车,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正焦急追赶的时候,他猛然看见并州骑兵最前方的吕布转过身来,手中的弓已经拉满了弦,一下震荡,一点寒光朝他射来。
“卧槽。”骂了一声,这名双龙会的玩家连忙停下脚步,将头往下一缩,整个脑袋藏在了盾牌下面。
刚刚做完这动作,他便感觉到头皮一阵凉意掠过,过后还有些细微的疼痛感。伸手去摸,满手的温热,再拿到眼前来看的时候,掌心处一片血红。
虽然他及时反应过来,可刚刚吕布的那一箭来得实在太快了,快到他的脑袋还没有彻底被盾牌遮掩住的时候,羽箭就已经掠过了头皮,撕裂了一块头皮。他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再慢上一点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大概他现在的脑袋里面已经多出了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了。
他下意识的探出头去,准备看清楚并州骑兵的情况。
“小心啊!”一旁的双龙会成员目呲欲裂,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枝羽箭朝着同伴飞来,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出声去提醒。
可还是太晚了。
双龙会玩家脑袋刚刚从盾牌下探出来的时候,羽箭已经钉在了他的脑门上,只听得一声骨骼的碎裂声,箭头穿透颅骨,深深的陷进了玩家的脑门中。
一缕血液从箭头处往下流淌,流动得极其缓慢。
此刻这名玩家还没有死去,他还能够思考,还可以听得到耳边同伴传来的提醒声。但已经太晚了,晚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羽箭已经进入了他的颅脑当中,再做什么反应都没有用了。
他朝着远处望去的眼睛里面,看到吕布正将举起的弓放下来,重新前进,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尼玛,连珠箭…”他喃喃一句,身体失去支撑的力气朝前倒下。
在倒下的时候他脑海里面残存的竟然是一种荣幸,荣幸他这么一个应该相当于被开无双解决的小兵竟然值得吕布用连珠箭这样来针对。
见到同伴倒下,还活着的那名双龙会玩家连忙继续追赶着并州骑兵离去的方向。不过这一次他真的万分小心,不敢靠得太近了,万一再被吕布的弓箭盯上,想要躲过实在太难了啊!
将视线往天空上拉远,再从天空中往下看,便可以看到如今洛阳城的情况。
几条街道上,有军队在疾驰着,这些军队向着之前吕布于并州骑兵所在的位置,但如今吕布已经不在那里。还有的汉军军队,则在朝着城门的位置赶去,在城门的位置,李傕率领着数量庞大的军队已经突破了城门,朝着城内冲来,正与一支军队快速的相互接近当中。
而在吕布如今的位置,他正准备转进去的那条街道中,也有一支汉军的队伍正从街道中往外赶。
两者快速的接近,在互相的靠近,越离越近,直到转过街角,互相碰撞到了一起。
“逆贼!”见到吕布与率领的骑兵,淳于琼一声怒吼,策马挺枪朝着吕布杀来。
他表情略带惊喜,是那种见到猎物的表情。事实上淳于琼完全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叛军,也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是如此的幸运,因为这批叛军,人数是这样的少…
这是战功!如果在这里将叛军给剿灭,那么他就有继续向上的功勋。到时候再让家中运作一下,凭借这功勋再往上提一提,到更高的实权军职也是可以的。
淳于琼甚至注意到了吕布座下神骏不凡的赤兔马,眼睛顿时一亮,这样的一匹好马顿时让他心动不已。淳于琼甚至已经想到了在杀死这叛军武将之后自己骑上赤兔马的模样,简直可以说是英武不凡。
“找死。”吕布冷笑,脸上的笑容带着些深刻的残忍。
淳于琼这名汉军将领在他的眼睛里面显得十分的可笑,就像是一只自己送到虎口边上的兔子一般。
他吕布可不会管来的是兔子还是什么,这武将的地位是高是低,他知道这是敌人,而敌人当然就是死了最好。
挥动方天画戟,座下的赤兔马一声长长的嘶鸣,速度瞬间提升起来,如一抹朝前掠动的火焰。
淳于琼脸上的惊喜还未散去,一丝诧异,惊恐紧随着其后出现在他的脸上,将喜色给彻底冲得无影无踪。
倒不是因为赤兔马那飞快的速度,而是他本以为这是一支数量极少,分散了的叛军,数量正在飞快的增加着。从街道的拐角出现,一个接一个,一排接一排,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他…好像踢到铁板了?
淳于琼手脚有些冰冷,在这一刻想到了逃跑,因为他原来以为占据上风的士兵数量,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稀少而零丁。
淳于琼失神的这瞬间,在他的耳边响起吕布的叹息声,“怯弱啊…”
“便是死亡。”
一道光芒闪过,方天画戟挥起,又迅速的落下,伴随着一道冲天的血光。
淳于琼的脸上还保持着之前的表情,但是他的咽喉已经被彻底分成两半了,头颅不再与身体相连,高高的飞起又落下,在地面滚动的时候挥洒着热气滚滚的血液。
在马上的无头尸体也在晃动了几下的时候径直倒下,胸腔喷出的血液如漫天下落的雨一般。
吕布径直冲过,朝着那些因为淳于琼死去而惊慌失措的汉军们杀去。
他甚至都不去问刚刚杀死的武将的身份,也不想知道。
反正一个简单的道理,轻易被他一招杀死的人没有什么需要去记忆的价值,不过是一具无用的尸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