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
为了等那辆不知道什么鬼公交，白墨和曹栋等了一天一夜！
娘希匹，这种灵异产物果然靠不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到站，难不成你一辆车三点几也要喝茶吗？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来！
“呵呵，队长，不用急嘛，你也说过那辆灵异公交行踪不定，也许路上塞车也说不定呢？”曹栋啃着一块烤翅说道。
“灵异公交也会塞车？好吧，确实是发生点意外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白墨吸了一口可乐以安慰自己。
在无聊的等待时间中，曹栋肚子饿了，白墨为了避免错过班次，再加上自己也懒得跑一趟，所以直接让爱哭鬼稍微离开了一趟，连哭都哭不出声音的她拿着白墨写的小纸条，去城里的炸鸡店买了几份套餐……
幸好这几天那里有个漫展，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有，身材还过得去的爱哭鬼反而不怎么惹眼，只要无视她身上那股凉气就好。
不得不说，有个跑腿的丫鬟确实是相当的不错。
这种被服侍的生活很令人上瘾……就是，如果服侍的人不是鬼就好了……
爱哭鬼收起伞，默默的站在白墨本体背后隐身，如果白墨没有要求的话就一直站定不动弹，只能在镜子里面倒映才能看到她的本体。
倒也吓不到白墨，在天气炎热的时候，还能调节一下温度湿度……
话说，白墨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队长，那个帮咱们买炸鸡的女孩……也是你手下的驭鬼者？”曹栋啃着炸鸡问道，若说那爱哭鬼是驭鬼者的话，一声不吭还隐藏身形毫无人气的，不怎么像。
但是说她是厉鬼吧，她又会大老远的去帮忙买炸鸡，还会带着手套递给曹栋，厉鬼哪有这样的。
曹栋左思右想，觉得爱哭鬼也会跟着他们一起上车，心下的好奇也压不住了。
如果是自己人的话，队长你得介绍介绍啊。
“不是驭鬼者，就是厉鬼。不过你把她当做人来看待也行，总之别碰到她身体就行，她有触则即死的能力。”白墨把手中的饮料喝完，把鸡骨头扔进去，然后递给爱哭鬼。
两者没有沟通，爱哭鬼从雨雾中走出，把白墨的垃圾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
白墨连这几步路都懒得走，真的是越活越懒了……
“厉鬼？啊这……”曹栋目送爱哭鬼莲步轻移，走到垃圾桶面前规矩的扔进去，除了行动比较僵硬以外，比人还讲文明树新风。
你说这是厉鬼？
那我是什么？垃圾鬼？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她？”曹栋把这当成是某种驭鬼者的末路，被厉鬼侵蚀，失去了记忆，但依然听从队长的指令，这是多么可歌可泣的故事。
说不定，这还是队长的情人什么的。
即便死后也依然守护你，这难道就是人鬼情未了！
爱了爱了。
白墨被隔壁曹栋的想法强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这个人民教师还是个脑补天才……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操控厉鬼的技术，可是不能说的底牌。
“她的名字叫……丁香，嗯，撑着油纸伞在雨巷里彳亍的、丁香一般的姑娘。”白墨随便帮爱哭鬼起了个名字。
“丁香啊，好名字，人如其名。”曹栋对爱哭鬼的印象分很高。
确实，白墨在被丁天安的绘画技术气到以后，就学会了往网上找绘画技巧临摹，现在爱哭鬼……哦不，现在丁香脸上的面具好看了许多，只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令人遐想的嘴唇和下巴。
丁香除了没有眼珠、不会说话以外，在白墨的控制下，确实是个挺有气质的小姑娘。
白墨听到曹栋的夸赞，控制丁香做了个撑伞单手提裙礼，随后走回雨雾中，回到本体的身后默默伫立。
别说，这一套套从电视上学来的玩意，还真有模有样的。
“你还看？”白墨的神情有些奇怪，“你都这样了还对女人有兴趣？”
一般驭鬼者被侵蚀到这种程度就没什么欲望了，像曹栋这样还会对丁香目不转睛的看的，绝对是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的处男……好可怜，还是个处男就成为驭鬼者，不像我……
啊这，白墨好像也是死了变成厉鬼后才……
“队长你看！那是不是你说的灵异公交？”曹栋醒目的转移话题，三十岁的处男不大好听，如果不是生活所逼的话，谁不想找个女朋友哇。
白墨还以为曹栋在避开话题，但是丁香的鬼域切实有什么闯了进来。
是那辆灵异公交！
“对对，上车了上车了。”白墨提起行礼，嗯，就是两块裹起来的金布，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给曹栋铺上一块金布，指不定能救人一命。
现在的白墨没有那么容易死，但是他的队友依然脆弱啊。
公交车呲的一声停下，车门咔咔的打开，令人战竦的气息传来。
白墨身先士卒的走上车去，跟死人司机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环视一眼，随后示意让身后的曹栋跟着上车。
不过跟在白墨背后的事丁香，和白墨靠得相当近的丁香在踏上踏板时就显形了，然而里白墨本体更远的跳棺鬼却没有，这让白墨更好奇本体所在的鬼域到底是什么样的。
曹栋看着两个大佬都上车了，看了看公交车身，咽了口唾沫，连忙跟着他们上车。
既然走到这步了就不要回头了。
刚上车，曹栋就感受到了压力。
公交内只有昏暗的灯光，仿佛车外面的光亮无法照进来似的，座位没有坐满，只有寥寥数个座位有人占着，不不不，据白队长所说，这车上不止有人，还有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车上碰到鬼的概率比碰到人更大！
曹栋默默的跟着白墨身后，爱哭鬼丁香做到了车厢靠前门的位置，而白墨两人则是坐到了最后排的位置。这样一来，通过丁香就能确定上车的是人是鬼，从而判断危险与否，而如果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白墨能在后排把曹栋从后排车窗扔出去。
身为厉鬼的白墨和丁香，除了被公交压制得有些难受以外，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曹栋肩负着做“诱饵”和“导游”的重任，不能损失在半路。
其实就在白墨一上车的时候，本体就已经隐隐显露了出来，本体和记忆投影重叠在一起，实体投影身上，凡是没有被光照到的部分皆是漆黑一片，和在昏暗灯光下依然清晰可见的其他人，白墨就有点显眼了。
好吧，只是显眼了点而已，实际上车上奇怪的家伙多了去了，白墨这样的外形反而变得不怎么特殊。
要说真奇怪的，唯有一具高大臃肿的缝合尸、一个能直接去隔壁片场COS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教授、一个看似普普通通但是浑身青紫的老爷爷，这三位才是最显眼的。
无他，在现在白墨的眼里，只有这三只厉鬼有可能会对他造成威胁，其他的驭鬼者和恐怖程度低的厉鬼，白墨基本做无视态度。
而在前排，一个有着鹰钩鼻的男人略为紧张，因为丁香就跟他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
随后，他偷偷的看向身后，曹栋就坐在最角落的后排位置。
明眼人都能看出曹栋的双手不凡。
只有活人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未知的东西最为恐怖，曹栋是清楚的知道，白墨和丁香是自己人，所以在上车的时候才敢跟在丁香的身后，而且有白墨带头，他更加不用怕什么。
而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看着告数牌从五变成七，而曹栋是跟着两只厉鬼上车。
嘶——
居然有活人跟着两只厉鬼上车？
难道他在站台的时候就没发现吗？
或者说……那个跟着两只厉鬼上车的人，是哪个不知名的顶尖驭鬼者？！
恐怖如斯！
曹栋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他人眼中的，那什么顶尖驭鬼者，他只记得白墨在下面等车的时候告诫过他，灵异公交上面的厉鬼即便被压制了，但是杀人的规律还在，想要避免暴死的话，就学着那些厉鬼那样，不看不听不讲的乖乖坐好。
直到感受到隙之人的牵引再跟白墨报告，唯有这样才能将存活率最大化。
曹栋将队长的话牢记在心，一坐到座位上就板着一张死人脸，虽说驭鬼者都多都是这样一幅死人脸的表情，但是曹栋的死人脸……怎么说呢，好歹也是当过老师的人，只要把对学生的威严拿出来就好。
第一次接触这种层次的灵异，就算紧张也很正常的对吧！
就是脚有点抖。
反正他这个样子就是演给死人厉鬼看的，没有意识的厉鬼都是憨憨，总不会有哪个厉鬼看到他这样会尴尬吧？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曹栋是不尴尬了！但是能听到曹栋心声的白墨就无语了。
行吧，反正这次出差曹栋也不是主力，稳住别浪就能轻松搞定……大概。
白墨对曹栋的心情也有些理解，灵异事件这种事情永远无法被习惯，但当他们这些人把厉鬼弄到身体里面后，就注定了自己无论生死都将与厉鬼为伴。
逃？如果被厉鬼盯上了，逃到哪都没用。
躲？用鬼烛之类的东西，确实是能躲一阵子。
藏？在这个灵异频发的世界，藏起来有个鬼用。
想要在灵异事件中活得更久的你，任何的消极行为都是拖累，唯有主动压制体内的厉鬼、驾驭跟第二只厉鬼、然后跟他娘的厉鬼拼了！
驭鬼者本就是短命鬼！拼死关押！拼死驾驭！越怕死死亡就越青睐你！
大多数厉鬼都是那种，只会跟随自身本能行动的憨憨，拥有智慧的活人，冷静下来的话，未尝没有胜利的可能。
就像是现在的曹栋，腿抖了一阵子后就不抖了，恐惧正在慢慢消散。
因为他已经开始洞悉这辆灵异公交上面的规矩，或者说，制作灵异公交的大能，给乘客定下的规则，哪怕是厉鬼也无法反抗、无力反抗。
“看来你也冷静下来了，”白墨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在这辆车上，人和鬼都是一样的，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乘客。虽然在公交上面有着无数的危险，但是相应的，活下来能得到的好处也是极大的。”
“只要不主动招惹厉鬼就不会有大问题。”
好吧，前提是要主动去找相应的机缘，以及要清楚自身的实力定位。
一旦越界太多，驭鬼者跟普通人的差距，也就一秒和半秒而已。
“我明白了，拖您的福，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曹栋用沉着的声音说道，他的脸上还有两分不安和三分混乱，但是那五分恐惧已经慢慢的在转换为动力。
这趟出差如果做好了，先不说白墨那边给的报酬，单单是参与了处理S级灵异事件，曹栋能在总部里获得的好处就绝不会少！
更何况，白墨已经承诺过会尽力保全自己，有个队长级的给他撑腰，还像只鹌鹑一样发抖的话，就实在太不像话了。
看到曹栋的心境已经平稳了下来，白墨也点点头表示满意。
他没有通过脸色来判断人情绪的能力……
但是他能读心！搜刮记忆啊！
如果身边坐着的人一直在心里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烦都能烦死他，还不如趁机做下心理建设，稳定稳定同行人的情绪，还能避免往后处理任务时出错的可能，简直一劳多得。
稳住了曹栋的白墨，看向了车上的那几个，或许是人的家伙。
现在车上除了白墨和曹栋，大概有……五个人？
白墨感知到了五个有关自身的记忆投影，碍于灵异公交的压制，白墨无法直接在车上瞬移过去杀人，但如果他想要做的话，离开座位去杀也是可以的。
不过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白墨不愿多做杀戮。
“嗯……用后脑勺看人的那个家伙，感觉让人有点不爽啊……”白墨盯着那个奇洛教授，哦，也就是那个前面一张脸脑勺一张脸的家伙，白墨看走眼了，这个危险的家伙是驭鬼者，而不是厉鬼。
而且白墨还在他的记忆中，翻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比如，在熄火的时候把其他人推到厉鬼面前做挡箭牌，在其他驭鬼者好心救助他的时候反身一刀，用武力逼迫一个普通人脱下裤子做……等等等等恶行。
这让白墨理解到驭鬼者恶的那一面……不，不单单是驭鬼者的恶。
即将命丧黄泉的人，突然获得强大力量的人，被迫与社会脱节的人，以上三点但凡符合一点都会令人性情大变，心中的恶念将会突破道德理智，更别提驭鬼者可是三点都占了。
就算是曹栋，也以正义之名，处理了“一些”无法被处死的死刑犯，而他的行为都算是节制的了。至于白墨，被厉鬼影响到的性格微乎其微，反倒是个异类。
“也许，这跟我被删除了的及异常有关？”白墨想到了记忆中，那只捉住自己脸的大手，心中疑惑。
就在这时，白墨感受到了一股恶意，来自那个前后两张脸的人。
哦豁，把我当成了厉鬼？
想通过我来弄死曹栋？
然后把曹栋身上的灵异物品抢走？
想想就好了你……算了，你还是想都不要想了。
昏暗的灯光比白墨记忆中的要暗淡不少，不过问题不大，无论是白墨还是丁香都能在公交内起身离开座位，只是有点微不足道的停滞罢了。
白墨控制丁香起身，往“奇洛博士”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