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晓探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大概五十岁不到一点。他拿着一杆双筒猎枪,非常愤怒的样子,枪口在微微发抖。
这时主屋那边走出来五个人,都是非常健壮的男人,肩膀上挎着步枪。
他们拿着电筒,肆意在中年人脸上照着:“老头,你又回来干什么,屋里可没有你的位置。咱们不是告诉你了吗。滚到谷仓去睡一晚上,咱们借你这地方住一宿,明天早上就走。”
中年人怒吼:“房子让给你们住可以,把我女儿还给我!”
男人们哈哈大笑:“没关系,我们很慷慨,愿意让你女儿在温暖的炉火边睡一晚,而不是陪你在那冰冷又潮湿的谷仓里打地铺。老头,你别废话了,现在就回谷仓去,没准你女儿半夜会来找你呢。”
中年人举起猎枪:“放了她,不然我杀了你们!”
男人们盯着猎枪,一时沉默。
其中最壮的那个哼了一声:“老头,你抬头看看,阁楼上两支枪对着你脑袋呐。你就两发子弹,能把我们全都打死?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你要是敢伤了我们中任何一个,你女儿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我们会把她吊死在你面前,让你跪在地上,看她一点点断气!”
中年人的枪口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我求求你们,”他颤抖着说,“我愿意给你们钱、给你们酒、你们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只求你们把女儿还给我……”
被他一通哀求,有个人不耐烦了。他举枪瞄准中年人的脸:“不如这样,我一枪打死你。只要你不反抗,我就让你女儿走,怎么样?”
中年人听了,把猎枪丢到一边,说:“好!”
这种骗人的话术,拿膝盖想都知道后面等着什么。无非是那人说:“好,我让你女儿走,来把他女儿放开。”然后其他人说:“滚,你在想屁吃。”
连这种鬼话都愿意相信,只能说,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愿放弃吧。
听到这里,南晓再也受不了了。他举枪瞄准——
子弹时间!
能量步枪没有发射音,没有枪口焰,只有开火一瞬间的光芒。
挨个点名,他一口气杀掉了站在门口的五个男人,又把阁楼上两个向外瞄准的也一起杀掉。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极短的时间里。等他打完把枪收起来,站在门口的男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脸上还带着笑容。
一秒钟之后,他们就像集体被掐了电门似的,忽然“哗啦”一下倒在地上。
中年人都看傻了。捡起猎枪,试探着走上前。
“真的死了?”他看着那些男人额头正中烧焦的黑洞,“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时南晓从牛圈围栏后面站起来,冲中年人大喊:“蹲下!”
中年人本能地蹲下,然后听见前面有人沉闷地哼了一声,咚倒在地上。
南晓端着步枪走向中年人,说:“起来吧,没事了。”
中年人疑惑地看着南晓:“你、你是谁?”
“谁也不是,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外乡人,”南晓解释,“我在网上接到了你女儿的求救讯息,就过来看看。现在看来,我来得还算及时。”
中年人蹲在地上,突然呜呜地哭起来。“他们杀了我老婆!”他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她拿着牛奶欢迎他们,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一帮强盗!”
这时谷仓旁边的厕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梳得很亮的男人哼着小调走出来。
一看满地尸体,他的小调顿时卡在喉咙里,耳机也从肩膀上滑落。
油头男人肩上挎着一支冲锋枪。他疑惑地看了看中年人,又看看南晓,想要伸手摸枪——
谁也没看清南晓的动作,就感觉眼前花了一下,他已经出现在那油头男人的面前。
一拳下去,油头男人顿时就倒了。满口的牙白花花地撒出来。
这还是收着打的,怕把他打死。
左拳接右拳!
一通暴打,油头男人几秒钟就软得像一滩烂泥。
南晓捏住他的下巴,问:“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惊恐至极的油头男人连声求饶:“我说!我说!不要再打我了!我们是洛圣都的赏金猎人。我们、我们来抓德里斯科农场的玛丽亚。她本来是乌鸦岩基地的一个技术兵,好像……我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总之她应该是偷了基地里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她在西海岸共和国的悬赏榜上挂得可高了,值二十万金美元呐。”
哦、这么一听,倒是全都对上了。看来那半块水晶是从乌鸦岩基地流出去的。
“抓了她之后呢?”
“回、回去跟其他人会合。我们是一个大的团队,有将近一百个人。”
“你们营地在哪?”
油头男人说了一个位置,南晓一听,有印象,在西面一个加油站附近。
“你们出动这么多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
“是、是的,其实来抓这个女兵只是顺手做的。这次团长带我们出来,是追击一些从乌鸦岩基地逃走的华夏人。他们个个的人头都有高额悬赏。这次任务的报酬,是以前完全不能比的。”
好家伙,竟然是洛圣都来追杀自己的人。
不敢用正规军越过边境,就出钱雇一些佣兵,很有想法嘛。
油头男人苦苦哀求:“放了我吧,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发誓!拜托……求求你放了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大佬。今天的事我一定烂在肚子里,对我老婆都不会多说半句。对了,我有老婆,还有个三岁的孩子,她们不能没有我——”
砰!
猎枪一声响,油头男人脸上开了一个大洞,顿时死得不能再死。
南晓回头一看,主屋门口站着一个金发美女。她身材高挑,十分有料,身上的军装湿透了,更凸显出曲线。
“你是谁?”她警惕地举枪瞄准南晓,“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