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嫉妒,任楚楚这才被自己的姐姐抢了夫婿,就被德妃相中了,要做十六皇妃,这般的好运气怎能不让人羡慕!
任露露更是气得不行,胸前呼哧呼哧的,上下剧烈起伏着。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争来的风头,凭什么就让任楚楚这么轻易的抢了!就因为她是嫡女,就因为她娘是镇国公之女吗!
她越想越不甘心,开始埋怨起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姨娘之女了。
周玉琴在旁边瞧见她脸色不好,想要安慰她,便暗暗的抓住了她的手,可刚抓上就被任露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
一直没说话的钱如燕也算是忍不下去了,似是责备的开口道:“德妃瞧瞧你这张嘴啊!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场合,让人看了笑话。”
她连慕容絮也不忘掉,拿出长嫂的姿态教训:“平阳你也是,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跟着瞎胡闹!”
按道理说,好歹也是一宫之主,却被钱如燕这般当众教训上了,面子怎么也挂不住。但甄文静压根连点在意都没有,还嬉皮笑脸道:“皇后娘娘说这话,臣妾就要委屈上,怎么就是说什么来什么了?臣妾可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啊!”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副努力证明自己是真心话的模样。
钱如燕含笑打断她的话,满满尽是无奈。“行了行了!论嘴皮子,本宫扯不过你,快些入座吧。你再不落座,这些人站到死,也是不敢坐一下的!”
甄文静又嬉皮的说了两句,原本有些冷凝的气氛再次恢复正常。
任楚楚默默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但视线还是似有若无的在亲昵说话的钱如燕和甄文静只见来回打量。
她是看过小说的人,知道这两人绝不是善类,她们最后为了储君之位甚至争得血流成河,而眼前的亲昵不过是表面的和平罢了。
就像刚刚,不过是三言两语间就战火不断。想来,往后的日子要热闹了。
任楚楚慢悠悠收回视线的同时,钱如燕又开口了:“今日所来之人,也都可以算作是自家人了。故而大家一切都不必拘谨,尽享欢乐便是。”
甄文静含笑附和:“皇后娘娘说的是,那不如让歌舞尽快上来,大家一同欢乐。”
钱如燕神秘兮兮的打断她:“宫里的那些歌舞曲子,看多了也就腻了,没什么新鲜的。今日来个新鲜得如何?”
慕容絮与甄文静对视了一眼,“怎么个新鲜法?”
钱如燕不答,而是将视线投到了下方坐着的小姐们。“这就要劳烦各位小姐们一展才艺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起先大家还畏畏缩缩的,生怕出个什么丑,再触怒这些贵人们。后来有人大胆尝试过了,得了夸奖,这才蜂拥抢着来表现。
这些小姐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打发无聊的就是这些技艺,就算再紧张,发挥得也算是及格的。倒是真如钱如燕所说的,今日格外的新鲜。
李家小姐婉转的小曲唱罢了,钱如燕的视线自然的投到了任露露的身上,“听闻露露琴技超绝,不知本宫可否有幸一观。”
她这么一开口,其他想要踊跃站出来的小姐都默默缩了回去。
甄文静听见这话以后,与慕容絮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看来,这才是她们皇后娘娘大费周章搞新鲜的真是目的啊!
任露露起身应答的瞬间,又想到了什么,把准备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重新道:“皇后娘娘,民女才艺不精,及不上妹妹,不如让妹妹先行展示吧。”
她说完,把“柔善”的目光投向任楚楚。这一次她一定要把风头给争回来,把羞辱给加倍还回去。
任楚楚怎么看不透她的意图,她穿书的这位白月光也不知是因为继承了镇国公的才能,还是因为什么,从小就不爱弄女子的那些东西,总是碰枪碰刀的。
白月光的娘也不是没管束过,这么一管束,倒是适得其反。不仅女子的琴棋书画没学个什么,还把舞枪弄棒也整得一知半解的。
她要开口回怼的时候,忽然余光里瞥见慕容山芙正与宫人说着什么,宫人听完就鬼鬼祟祟的下去,而她则是看着任露露的眼里冒着兴奋的光,想来憋得也不是什么好屁。
既然如此,那她岂有不帮她一把的道理。
任楚楚故意放慢了说话速度,有意拖延时间。
“姐姐何故如此谦虚啊,是个人都知道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姐姐若是非想找个抛砖引玉的人,那妹妹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话都这么说了,任露露怎么还能再强行让她表演才艺,只能笑着拦下她:“妹妹想多了不是。既然妹妹不想表演,那就姐姐来吧。”
反正只要她表演得精妙绝伦,一样衬得任楚楚难堪。
她这么得意想着的时候,宫人捧着琴走了上来放在她面前。等宫人一掀开盖住琴的布,任露露整个人却傻眼了。
“这琴怎么是一把破琴啊?”她失声道。
慕容山芙立刻站起,指着她怒喝:“大胆!你竟敢把如意夫人的琴称作是破琴!”
任露露听到这个名讳整个人更傻了,如意夫人是前朝皇帝的宠妃最善弹琴,她的爱琴虽只有三根琴弦,却依旧能弹出美妙的乐曲。
眼前这个竟然是如意夫人的琴?!她再看慕容山芙得意的脸,瞬间明白了所有,这是成心要她出丑啊!
果不其然,慕容山芙起哄道:“你不是琴技绝妙吗?还能不能弹?不能弹就赶紧给我下去!别在这儿丢人了!”
有了慕容山芙做仰仗,其他小姐也大胆起来,跟着起哄让任露露下去。
绿雯瞧着任露露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禁幽幽感叹:“大小姐这下可要丢大人了!”
任楚楚嘴角露出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那你也真是太瞧不起任露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