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又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下,确确实实是那个图案。
拥有这个图案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卫琛的身边呢?任楚楚不禁骇然。
卫琛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伴随着他的话语,搬行李的那人也停了下来,将视线转了过来,刚好跟任楚楚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任楚楚一惊,慌张的挤出笑容,佯装自然的指着搬行李那人问道:“这是谁呀?眉清目秀的,怎么我从来也没看见过啊?”
卫琛自然的接话介绍:“他呀,是我亲自挑选的得力干将,我现在的左膀右臂,名叫高来。”
任楚楚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却没想到卫琛介绍完突然警戒了起来,“你怎么突然注意到他了?”
这么突然一问,也引来了高来怀疑的目光。任楚楚低垂的视线里,眼见他搬着行李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她低头笑了笑,装出对高来十分有兴趣的模样,“眉清目秀的,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如你把他割爱给我吧。”
卫琛对于她这个大胆的要求一惊,再看她赤条条、毫不掩饰的目光,心中如临大敌,立刻高声拒绝:“不行,他不行!”
任楚楚本来也没想要,只是拿这个话掩饰住自己。她顺势装出生闷气的样子,“不给就不给,真小气。”
说完,她也不给高来再思考、审视的时间,扭头就跑了出去。
等跑远了,她这才停下自己的脚步,长舒出那口一直提着的气来。只是因为她走得太过着急,压根没注意到属于慕容安的那道异样视线。
卫琛眼睁睁的看着任楚楚跑远了,心里是又气又急,索性把气一遭发在了高来的身上。
“行了,你先府吧,以后就不要来任府晃悠了。”
“啊?”高来明显有些诧异,他好不容易才取得卫琛的信任,待在他的左右,仅仅因为任楚楚一句话,这一切都化为泡沫了?
高来想要再争取一下,一见卫琛那副懊恼带他来的模样,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看来,他以后要小心行事了。
高来走后,卫琛也没什么再待着的心情了,自己就回屋了。
原本热闹的屋里,只剩下一片狼藉与慕容安。
慕容安像是面前这一桌的残羹剩饭一样,热的时候被人抢着,冷的时候无人问津。
他听着耳边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低垂的视线终是出现了一双绣花鞋,紧接着是一声得意的轻笑。他缓慢的看去,看到的是红秀幸灾乐祸的脸。
“我都说过了,小姐对你只是一时新鲜而已。现在有了新人了,自然把你抛在脑后了。你的好日子呀!”她有意拉长了尾音,幸灾乐祸道:“是到头了!”
她话音刚落,慕容安的脸眼见的阴森了起来,连带着眼神都凌厉成了一把刀,浑身散发着的煞气,让红秀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往后倒退。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就算她再拿话侮辱他,他也总能云淡风轻的回以重击。因为红秀还从来没见过他发怒的模样,以至于她以为他不会发怒了。
但这份煞气也仅是存在了片刻,就烟消云散了,快得好像只是红秀一时眼花一般,至于慕容安依旧是往日光辉霁月的模样。
“我说过了,我讨厌话多的东西。既然你话这么多,不如留着去跟茅厕说吧,因为你们一样的臭。”慕容安转动轮椅往里屋走去,“今日不把所有的茅厕打扫干净,就不要吃饭了。”
红秀被这话惊到,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时候,慕容安的背影突然停了下来。他微微侧头,一半脸笼罩在黑影里,看得不那么真切。
“在我好日子到头之前,你的好日子永远来不了。”
这话莫名让红秀感到战栗,她迎接的将是漫漫无边的恐惧之日。只要慕容安一日不倒,她就一日没有好日子过。
她垂下的手紧攥成拳,她不能把自己陷入如此绝境!
一念及此,她的目光更加凌厉起来。
任楚楚的院里,绿雯一进来,便就看见任楚楚趴在桌前一笔一划的,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她怕打扰到任楚楚,垫起脚步,小心翼翼的上前。还没等她唤,任楚楚就回了头。
“人现在去哪了?”任楚楚上来就问。
绿雯将派去人的话全部复述了出来:“世孙将他赶回镇国公府以后,他就再也没出来,暂时没有什么动向。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安排好人盯着他了。一旦有什么异动,就会来禀报给小姐。”
任楚楚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派人去查一下他的来头,可能查不出什么来,但尽可能的查吧。”
万一幸运查到,那她就不用再跟慕容安那婚事做交易。
绿雯一一应下以后,这才询问:“小姐为什么发现了不处理掉他呢?留着他,万一做出什么对镇国公府有害的事情来,怎么办?”
任楚楚这次的预感特别强烈,高来一定是为了诬陷镇国公通敌卖国,而安插进来的棋子。只要她不惊动他,一定会从他身上得到一个巨大的收获。
“唯有留着他,才能看好戏啊!”她看着绿雯别有深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