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挣扎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他内心升起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对,绿雯怎么说也是三皇子府上的人,管安邦怎么敢轻易对绿雯动手呢。
管安邦听到这话,瞬间讥笑一声,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绿雯的脸上,将她甩倒在地。
“你在跟他报信,让他别出来,对吗?”
管安邦双眼微眯,眸色幽幽的扫过在每一间屋子。
“卫琛,最后三个数的时间,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三。”
“二。”
“一。”
每个屋子依旧是静悄悄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管安邦重重的点了点头,把狠戾的视线投向了绿雯。“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嘴唇勾起,悠然吩咐:“给我立刻抬来一个大蒸笼来!我要活蒸了这个贱婢!”
绿雯瞳孔皱缩,她惊异的盯着管安邦,他怎么敢啊?
这个念头滑过之后,她内心突然升腾起巨大的绝望。
四夫人用自己才把小世孙死命护送出来,她不能,也不可以成为拖累小世孙的那个人。
她慌乱的眸子一点点坚定了下来,管安邦不是想用她来威胁小世孙吗?那她就让他再无可以威胁之人!
绿雯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院子柱子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就冲了过去。
管安邦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她这般,顿时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他歇斯底里的吼着:“给我把她拦下来!!”
皇妃再见了。
绿雯缓慢的闭上了眼眸,准备迎接撞击的到来,但没等撞上柱子,就被眼疾手快的官兵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拦住了。
绿雯“腾”一下睁开了眼,惊恐的环顾四周,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挣扎。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但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官兵的束缚。她被人七手八脚的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绝望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从她眼里滑下,她能做的也只剩下低声的哀求:“你们放开我,我求你们放开我吧。”
管安邦看着她顺利被牵制住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挂起了狠戾的笑容。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是吗?我成全你!”他厉声命令,“来人,把这个贱婢抬上蒸笼,给我活活蒸死!”
绿雯被人抬着扔进了巨型蒸笼里,还没等有所反抗,蒸笼的盖子就被死死的压了下来。
管安邦看着扑腾不停的盖子,冷笑着回头,“卫琛,你还算不算是男人啊!有种你出来啊!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贱婢因为你而死嘛!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卫琛,我最后警告你一句,你若是再不主动出来,我可就要真点火了!”
他冷眼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反应,恼了。
“点火!”
这个命令下了的同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给我住手!”
管安邦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慢悠悠的回头,一见卫琛领着几个汉子怒气冲冲的出来了,顿时喜笑颜开了。
“终于舍得出来了?”
卫琛看着面前这个即将被点燃的巨型蒸笼,心都止不住一颤。他不敢去想他再晚出来一步的后果会是什么。
“管安邦,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的人是我,我现在出来了,你赶紧把绿雯放出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管安邦答应得爽快,“这个是自然了!她可是五殿下亲自交代过好生照料的人物,我哪敢动她分毫啊!”
卫琛瞳孔皱缩,慕容朗特意交代过?他上当受骗了?!
就算他意识到这一点,也已经晚了。
哆嗦不到一块去的绿雯被抬了出来,像是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绿雯泪眼朦胧的看着卫琛,哀声道:“小世孙,您不该出来的。”
卫琛身后的大汉们跨步上前,直接把卫琛护在了身后。
“小世孙,我们一定护您周全!”
“哼哼。”管安邦阴笑了两声,“护他周全?我成全你们。给我把他们一个不落的全部拿下!”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官兵蜂拥而上。
大汉们苦战了一番,浑身已经是血痕累累,不堪入目了,但他们依然不放弃。
“不要再打了。”卫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蠢笨的中了计,决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因为他而死了。但他的话没有一个人听,所有人都为了护卫琛拼死血战。
“我说你们不要打了,你们没听见嘛!”
卫琛扭头看向管安邦,“我跟你走,你让他们住手!住手!”
管安邦就是不松口,他就乐意看这种悲惨至极的画面,他必须让卫琛清楚的知道,名震一方的镇国公府又能如何?只要是惹了他管安邦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大汉们终是一个个被撂倒在地,身上的那些个血窟窿已经没法再看了。
卫琛痛苦的闭上了眼,他承认了,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什么也不会,只会拖累镇国公府的废物。
为什么当年死在战场上的人不是他呢?
卫琛被人拿下,强押到了管安邦的面前。管安邦勾起了他的下巴,“你还算识趣,你可知道那个不听话的女豹子头,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他咧嘴,残忍又灿烂的笑了,“付出了褚玉华一根手指头。”
卫琛瞳孔皱缩,原本死气沉沉的人骤然跳了起来,朝着他咆哮起来,唾沫星子恨不得喷在管安邦的脸上。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哈……”管安邦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别担心,我这就送你去全家团聚。给我带走!”
像是发疯的猛兽一样反抗着的卫琛,被押出去的瞬间,突然对上了董莺莺的视线。他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从胸腔内发出了最大悲鸣。
“是我太傻了!终究是我太傻了!!!”
陆元英耷拉着脑袋靠在牢狱的墙角,若不是她胸前微弱的一起一伏,别人瞧了一定以为她是一具死尸。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成了血衣,身上除了脸,凡是能看见的地方都满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