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听着耳边这些议论的声音,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哪里被人这般指着脊梁骂过啊,她索性一摆手,就撂了挑子不干了。
“家门不行啊!是打是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任弘方扭头怒视任楚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骂道:“还不赶紧跪下与你管世伯认错!”
他看见任楚楚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气得脸都白了。
“你竟然还不知悔改!真要被抓进大牢里才肯罢休嘛!”
他上来就想要打,却被慕容朗侧身一步,提前拦住了。
“岳丈事情如何还没弄清楚,总要给楚楚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慕容朗都这么说了,任弘方还能如何,只能罢休,怒声催促:“五殿下都给你机会了,你还不赶紧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任楚楚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一遇事就知道把女儿老婆推出去抵罪的家伙,真是渣到不是人了。
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慢悠悠走了下来,停在管良才的面前,上下肆意打量着。
管安邦立刻戒备起来,高声斥责:“你害小儿到如此地步,还不肯罢休吗!还想众目睽睽,对小儿做什么!”
任楚楚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管将军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令公子的伤到底在哪。管将军嚷了这么一顿,说是令公子被我如何如何的虐打了,可伤口呢?我怎么一点也没瞧见啊?”
她轻笑一声,“别是只感染了风寒,脸色惨白的事情也要就此污在我的身上,我不见伤口可是不认的。”
管安邦一听这话,心里大骂任楚楚是奸猾之辈。伤口那么隐秘,他如何能当众展示出来,以后他儿子还有何颜面在京城活下去。
“你巧言令色!”
任楚楚双手一摊,“管将军说这话,楚楚真是委屈了。伤口又没有,还非要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我问上两句,还被说成是巧言令色了?这我不是太委屈了!”
她还撂下了话来,“只要管将军把伤口找出来,不管什么冤屈的罪名,我都认。”
她说这话的底气就是管安邦压根不敢展示伤口,当初她下手的时候,没想这么多,这倒确实意外的收获。
管安邦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打算抵死不认了,是吗?我就不信了,我这事就算是闹到陛下面前去,也要给我儿争一个公道!”
任弘方一听这话急了,连忙阻拦管安邦,“管兄,是我教女无方,你可千万别激动,这件事情……”
任楚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管将军愿意去哪讨公道就去哪。我相信陛下也不会被随便一个人的话给蒙蔽,相信我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做到这般。”
管安邦没想到她这般能言善辩,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喘着粗气指着任楚楚高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我早就找到了人证,无论你怎么巧言善辩,终究是改变不了事实的!”
任弘方见他这般自信满满,心里彻底害怕了,怒视任楚楚,急声道:“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嘛!”
“爹爹对我还真是一点信任都没有呢。”任楚楚嘲讽道。
任弘方一甩袖子,“既然你不知悔悟,一切就由管兄你随意处置吧!我只当是没有这个女儿!”
任楚楚勾起了嘴角,转头看向管安邦,“你说有人证就有吗?昨日管小公子当众羞辱于我,更是仗势欺人,打伤我兄长。若不是幸得十六皇子相助,躺在这里的人怕就是我了。这事可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管将军若是还有异议,尽管请来十六皇子。”
管安邦冷笑连连,“你还真是如你爹说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他扭头命令,“带人出来,让任二小姐好生瞧瞧,到底认不认识!”
任楚楚顺着话把视线投了过去,果然是昨日那个没被打死的小啰啰。
小啰啰哆哆嗦嗦的走出来,一见任楚楚,满脑子都浮现出昨日地狱般的一幕,吓得立刻往后畏缩。
管安邦朗声道:“你无需害怕,把你看见的都说出来。”
小啰啰头都不敢抬一下,闷声说道:“就是她打了公子,还杀了好多人。”
这话一出来,一片哗然,连慕容朗瞧向任楚楚的目光都变了。
任楚楚脸上连点慌色都没有,不紧不慢的再一次确认:“你可瞧清了,真的是我吗?”
她有意一顿,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说谎话,可是要天打雷劈的。老天有眼,不是你躲到哪里去,就能躲得掉的。”
话里威胁之意,小啰啰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哆嗦的抬头,一跟任楚楚的目光对上,整个人突然没了命的尖叫起来,冲破人群就跑走了。
他一面跑,还一面大喊着:“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任楚楚满意的收回了视线,“管将军所谓的人证就是这么一个疯言疯语的人嘛?管将军想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手段太过敷衍了一些?最起码也要找个话都说得清的人啊。”
“巧言令色!巧言令色!!”管安邦逼问任楚楚,“你到底威胁了他什么!让他如此害怕,连话都不敢说!”
任楚楚笑容一点点消失,眼里已是一片冰凉。“管将军说够了吗?比起巧言令色,谁及得上管将军你啊!伤口伤口没有!认证人证是个疯子!管将军这么当众诬陷我一个弱女子,到底是何居心啊!”
她突然又是讥讽一笑,“也对,这是管将军你惯用的手段了。”
“你不要信口胡说!我乃陛下亲封的定远将军,你知道污蔑朝廷大臣是何罪名嘛!”管安邦不顾形象的怒声道。
“拿官位压我?那我真是害怕呢。”任楚楚尽管嘴上这么说,但脸上依旧满满是嘲讽,声音更是底气知足了。“管将军这个定远将军之位,是踏着多少的鲜血才得来的。这点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还不清楚嘛!”
“你休要胡言乱语!”管安邦有些乱了方寸,急声催促任弘方,“你还不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女儿,非要我参上一本能如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