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深眼眸微眯,盯了她一会儿“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值得让我费尽心力还要求着你和我合作?”
苏辞愣了愣,几次相处下来,她已经潜意识里默认这个男人是温润谦逊的,以至于忘记了能做到江城所有人都忌惮的陆亦深,骨子里也是阴戾的。
陆亦深轻而易举的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细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稍微用了点力气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强烈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脸庞,她真真切切的慌了。
“陆总……男女授受不亲!”她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番话,把陆亦深给气笑了,低低哑哑的,甚是好听,但是现在苏辞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揣摩他的声音。
“我若是想逼你,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苏辞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只能睁着漆黑柔软的双眸,依旧倔强的不成样子。
“头都要伸出窗外了,好好说话。”
苏辞憋着呼吸,偏过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似乎不直视他就能让自己的胆子大一些一样,理直气壮道:“在夜笙,您质问我,可是那则论文分明就是您让我写的,在帝爵,您提出要全部盈利,我明确表示了不行,您让人拟好合同,就在刚刚,您还打击了我所有的想法,逼得我不得不和帝爵合作。”
陆亦深紧紧的盯着她,近的似乎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看着女孩长而密的睫毛,还有绯红的脸颊,心猿意马。
男人的长指捏着苏辞的下巴,强迫让她和自己对视,薄唇贴上了她的脸颊,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沙哑的不行:“苏辞,你要明白我若是现在对你做些什么,你半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长时间的注视下,两个人的呼吸已经交缠了许久,甚至苏辞都分不清剧烈跳动的心脏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手指发软,不自觉的抓住了男人的白色衬衣,闷闷的应了一声。
陆亦深似乎并不买账“嗯?”
她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说话。”
“现在,在逼我,刚刚,不是。”她一字一字小声的蹦出来,可见是有多么不甘愿。
陆亦深极有耐心的和她一条一条的解释“圈内人皆知我并非会因为交情会给一个人通行证,帝爵也没那么容易会被一个被女人耍的团团转的人给利用。”
他说的皆是她的担忧,苏辞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任何人任何事在他面前几乎都是透明般的存在,气势声音都弱了下来“哦。”
“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和帝爵合作。”她声音嗡嗡的,就像哭过之后撒娇一般。
他本不想提的,可是似乎不解释苏辞这个坎就过不去一样,陆亦深蹙着眉言简意赅道:“我欠你母亲一个人情。”
苏辞的紧张从来都是写在脸上,或者是在行动上,就比如现在,她手上不自知的用了点力道,逼的男人身子前倾,而她也因为陆亦深的这番话猛地回头。
密闭的空间内本就营造了些许暧M的气氛,双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她一直以来想忽略的男人萦绕在旁边的清冽气息甚至比刚刚更炙热强烈,灼烫了她的心,愣愣的盯着男人俊美的面庞不知所措,心脏剧烈的跳动像是不是自己的。
陆亦深握着她手腕的大掌逐渐收紧,他应该推开的,他有机会推开的,不知为何,动作忽然僵住了,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脑热,眼眸变得很深却又带着点慵懒,直直的盯着咫尺间的女孩,唇贴着唇“还没亲够?”
苏辞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伸手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把这个男人推开,手心触碰到男人坚硬的胸膛,她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垂在身侧的手在慢慢收紧。
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苏辞打破了这份宁静,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想回酒店。”
“好。”
一路上,她都在低着头沉思,要么就是看着窗外,偶尔还能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男人冷硬的面庞,手上拿着文件,在认真的处理工作,仿佛刚刚的‘意外’并未发生过一样。
苏辞垂眸,将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希望可以以此来缓解。
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停在酒店外,苏辞僵硬的身躯终于放松了不少。
陆亦深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隔板那边的林杨
啪的一声,车门落了锁。
“问也问了,亲也亲了,我这个人情,能还吗?”
砰砰砰——
他一开口,她的心脏就不争气的跳动着。
“陆总,我现在醉着酒,说话的不作数的。”她低着头,脑袋几乎要埋到膝盖里了。
“醒酒了能给我答案吗?”
“能的。”苏辞想,如果现在自己敢说一个否定,想必今日这个门就出去不去了。
“比起你四处碰壁遭人冷眼又浪费时间的其他目标,我想,我应该是最适合不过的。”
“百分之60,我可以让步,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去帝爵工作,并且全权负责和苏氏的这个合同。”
“同你合作不仅仅是因为你母亲,帝爵也的确需要一个节点来平衡,所以你不用心里不舒服,进公司之后会比寻常人更加严格的要求你,因为你是徐南儒的学生,苏辞,帝爵应该还没有差到让你退避三舍,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帝爵的公关,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话外之音就是,只要苏辞签约了帝爵,陆亦深便不会放任自己的员工被舆论淹没。
“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亦深指腹擦了一下唇角,眸中是晦暗不明的笑意,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有刚刚紧张脸红的面庞,他忽然提起了几分兴趣。
苏辞洗漱完后便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小脸在白色的被褥里显得粉红粉红的,她有很认真的在考虑刚陆亦深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有认真在考虑自己做完决定后会发生什么事以及应该怎么去处理。
她想,她大概鬼迷心窍了,竟真的想要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