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冷不丁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陈暮的这个操作给弄得愣住了。
她喜欢吃彩虹蛋糕这件事,就连陆婧言,苏辞的母亲可能都不太清楚,但是陈暮为什么会清楚?
而且是不止一次的提及到说彩虹蛋糕这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难道就不好奇绑架你的到底是谁么?”陈暮盯着女孩的姣好的面庞,看着她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心里倒是有些几分安慰。
“我好奇那你就会告诉我么?”苏辞拿着小叉子尝了一口,不知道为何吃到嘴里却是寡淡无味的。
她拧了拧眉,将东西给放了下来。
“怎么,不好吃?”陈暮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没有味道。”
陈暮愣住了几分,看到她一副严肃的面庞却是心顿住了几分“苏辞,你说真的?”
没有味道??
苏辞又细细品味了一下,吃到嘴里确实是没有任何味道的。
所以不是蛋糕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原因是么。
陈暮拿起来,朝着一旁苏辞没有吃过的地方尝了尝,满是甜腻,怎么可能会尝不出味道?
“所以我是失去味觉了吗?”
“没事,我去喊医生过来。”陈暮眼眸沉了沉,看着苏辞便准备过去打电话,却不曾想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就被女孩软软的声音给叫住了。
“陈暮。”
她其实鲜少会叫他的名字的,或者说,陈暮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苏辞叫他的名字了,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
“没事,先不着急的。”
“听你刚刚讲话的意思,你是知道绑架我的人是谁么?”
陈暮背着苏辞,压根不敢看她的面庞,他怕他止不住的心疼。
“不知道。”男人声音有些低哑。
“没骗我吗?”
陈暮闷着没有讲话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们先看医生好么?”陈暮用的是好么?而不是非要强迫苏辞看。
他怕他会影响到苏辞的情绪,毕竟万老说会刺激到她的大脑神经,谁都不清楚这个大脑神经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我就是有些累了,这样吧,半小时后,你叫医生过来看。”苏辞到底是退了一步低声说道。
陈暮离开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女孩垂下的眼睫,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他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他的小姑娘。
“她刚刚醒过来了,但是好像失去了味觉。”
万老此时还没有回到住处,听到这番话直接让司机停了车,好好的在路边听着陈暮的话“你刚说什么?”
“我说苏辞刚刚醒过来,没了味觉。”
“你过几个小时让她分别尝试一下某些刺激的食物,的确是会有这种情况,但是我没想到这姑娘刚刚醒过来就直接失去味觉,后面会慢慢缓回来的。”
“你不是说这个药只是针对大脑神经的么?为什么还会牵连到这么多的作用?”陈暮距离苏辞的房间很远,为的就是怕那个小姑娘听到。
他真的是愈发的莫不清楚小姑娘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了,如果是寻常人遇见绑架这种情况,一定是哭闹的,哪怕是被救回来了,也不会像她这样平静,一点事情都没有。
如果寻常人吃东西直接失去了味觉,心里也一定是恐惧的,可她竟然会说出累了,想要休息半个小时这种话语?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把这小姑娘治好的,我回去就开始配药,不等两天后了,一日一次。”
万老脸上也收起了原本的慵懒,变得异常的严肃。
毕竟第一次得知苏辞被注射了那种东西之后万老就说了两个字,棘手。
万老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才会半点着急的情绪都没有,可是如今因为陈暮的这番话却叫他改变了主意,这个小姑娘和她先前接触的那个病人不太一样……
甚至……苏辞的更严重一些……
“那就麻烦万老了。”
“说什么,好好的照顾那姑娘的情绪,我明天大概中午过去。”
陈暮切断电话之后就去了阳台处,看着外面树木繁荫的景色,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压抑。
“老大,你怎么没有陪着苏小姐了?”老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陈暮脸色深沉的站在阳台处,拿了杯水递给他。
“老黑,你也30了吧。”陈暮说着话竟还有些感慨的味道。
“是啊,30了,20出头的时候跟在你身边的,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甚至还要事事咨询我的意见。”
这一转眼,老黑都已经压不住陈暮了。
“怎么没有考虑过结婚?”
“结婚?每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谁要是嫁给我了才是一个倒霉呢。”老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虽过着这样的日子,却在内心深处还是保留了一份柔软的。
如果你真的爱这个女人,就不会让他跟着你承受这些苦。
陈暮脑海中忽然萌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无奈的笑笑,讲出来的话语却是叫人有着一股莫名的笃定感“你说,我若果把苏辞带在身边,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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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暮离开之后苏辞便躺了下来,先是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直到麻痹的感觉消失了不小之后这才将视线又落到了旁边的蛋糕上面。
她拿着小叉子,尝了一小口。
还是半点滋味都没有。
甜腻,苦涩?
脑海汇总不断地闪过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原以为林倾活的就已经够辛苦了,还在庆幸自己身边有陆亦深,可是老天却给自己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被一群陌生人绑架,电击,注射药物,醒来之后看到陈暮在身边,同自己说注射的东西对身体的伤害还挺严重的,她可能脑子现在转的是比较慢,还没有理解到这个严重性到底在哪里
可是现在,她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你的四肢麻痹,动也动不了的时候。
你的味觉失灵,压根对这个物品没有任何口味的概念的时候。
从心底里的恐慌把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手机临走前陈暮给她放在了床头边,她身手拿了过来,找到了联系人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