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马车内的白豆豆握着宇文永的手一紧,听到北长老的声音,她脑海里面只有四个:凶多吉少。
邬宏冷哼了哼,看着北冥出现就知道他定然已经知道恒之昏睡的事情,“你的目的到底是恒之还是豆豆!”
邬宏怒问着,北冥却依然笑的乐呵呵,脸上的神情有着不解,“是不是他们之中有一个我可以带走?”
邬宏二话不说,飞身上前便与北冥交手起来。
当他们两个在空中交手的时候,底下的白衣人像是受到的命令一样,不约而同的朝着宇文森等人开始攻击,而且每一个被伤到的之后像是不知疼痛一样,爬起来继续打。
白豆豆透过偶尔的帘布掀起看着这一切,这些人就像是僵尸一样,打不死、力气大的吓人,眼中出了攻击目标就没有其他。
从发间抽出簪子,白豆豆手掌朝着其一压,立刻成细小的碎片,看准了时机,指间凌厉挥出,击中一个白衣人的右手腕脉搏上五寸,倒下去之后的白衣人再也没有站起来。
可是马车内的白豆豆却止不住的喘息着,腹部也有隐约的不舒服的感觉。
这些天她一直忽略了一个事情,当初因为好玩所以在身上种了蛊,所以她的生命力现在不但要支撑着胎儿,还要支撑着这只蛊虫,而现在怀着的这个孩子似乎非常的霸道,对于别人吸附他的营养感到很不爽,一直在闹腾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将宇文永的手拉到自己的腹部,白豆豆低声警告着肚子中的孩子,“这个可是你老爸的手,如果你要是再霸道,等你出来小心我让他揍你!”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懂了白豆豆的话,慢慢安分下来,豆豆终于舒了口气。
而马车外面的人因为白豆豆的这一招知道该如何去对付白衣人,瞬间加快了手上的攻击,白衣人一个接一个人的倒下去也没有再站起来。
而在空中的北冥看到这个状况,出手越发的狠毒,一个侧身朝着邬宏出手的招数竟然是林清曾经使用过狠毒的招数:化蚀掌!
没有预料到北冥会这一招的邬宏闪躲不及,只能狼狈的侧身闪躲,没想到北冥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反而是马车内的白豆豆和宇文永。
白豆豆从马车内丢出一条白色的绸缎,卷起地上的一具死尸,对着北冥的掌风迎了上去。
尸体立刻被腐蚀掉,一丝残渣都看不到,那腐蚀的速度让人心惊,更让白豆豆手发抖。
“你根本就不是北冥!”邬宏看着北长老脸上是震惊加恐怖,“你是五十年前的北……”
邬宏的话还没有北冥就哈哈大笑的摇了摇头,“不,你说错了!我就是北冥,只不过是五十年的北冥!”
五十年??白豆豆掀开帘子很是诧异的看北冥一眼,他是五十年前的老头?现在怎么就……
“你就是五十年前的那个龙族叛徒!”西长老和南长老突然赶来,指着北冥一脸的愤恨。
北冥的脸上倒是有一抹失望和无所谓,“我还以为你们会早一些调查出来的我的身份,没想到要到我出这一掌之后你们才知道。”
白豆豆将受受和小白还有小青留在马车内,转而走出马车看着北冥,“林清和柳天骄和你是什么关系?”
北冥摩擦着下巴,想了一会,最后又饶有富兴的看着白豆豆,“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为何还要问我?是在等救兵吗?”
白豆豆手握成拳,她会问是因为想要确认,而最大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在等救兵,华无缺的救兵。
他们实在是太势单力薄了,所以在这之前她就已经想办法和华无缺取得联系,让他派人出来迎他们。
有了军队的参与,就算北冥在怎么厉害,车轮战的时候他总会落败。
“很可惜!”北冥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会在他们赶来之前将你们都给……”
很愉悦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北冥在预告着所有人的命运。
邬宏知道此仗必输无疑,可是……该如何做才能让豆豆和其他人安全到的离开。
几番争斗之下,宇文森和常青常腾都有负伤,但是龙族死尸都已经解决了,而秦流和绵绵则是因为事先考虑到绵绵肚子已经比较大了,和他们一起走危险性会增加,所以让她先行一步离开。
“我就不信我们几个一起上,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宇文森一改往常的嬉笑和慵懒,握着剑的手已经充满了猩红的血,不知道这个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
常青搭着常腾的肩喘着气,心中和常腾一样,都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只要能让殿主和夫人安全离开,他们死又何妨?
邬宏大手一挥,让所有人都待在他的身后,看着北冥冷声开口,“北冥,我们两个来打,按照龙族的规矩,活的那方放过死的那方!”
白豆豆心中一惊,立刻上前大喊,“师爷爷不行,你不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邬宏点住了穴道,见其他的人还要出言阻止,邬宏冷喝一声,“想要我点住你们所有人的穴道,然后任人宰割吗?”
宇文森带着其他人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他知道,师父这是在保他们,否则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走不了。
北冥看着这一幕突然阴冷笑了起来,“我说邬宏啊,你都说了我已经被逐出龙族了,怎么还会以龙族的规矩来要求我?”
邬宏冷笑数声,掀开袖口,一个名为北字的刺青浮现在自己的手背上,“很不巧,我曾经也是北长老,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做什么吧!”
龙族历代相传的长老有一个特殊的权利,就是如果下一任接受长老的人如果有二心,上一代长老或者总长老有权利启动龙族古老的咒语,让这任长老死后灰飞烟灭,不得投胎转世。
但是……邬宏没有把握,因为这个事情也只是世代长老口述相传,并没有人去实践过,也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而他正是抓住这点去逼北冥和他比,因为北冥也不知道这个是真是假。
而且此刻北冥赢的几率几乎占了八成,所以他没有理由去冒那个险。
北冥冷哼了哼 ,“好,你不要后悔!”
说完便对邬宏发起了攻击,邬宏没有去回应北冥的攻击反而是在处处躲避,站在地面的白豆豆仰头看着这一幕泪如雨下,明知道自己会输,还是要费劲全力耗费北冥的体力和内力以防他不守承诺对他们出手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道……她就不会出来,和宇文永待在空文那里一直待下去,这样师爷爷就算是和北冥动手也不会这么措手不及,而宇文永也不会中毒昏迷不醒。
种种的伤心在此刻瞬间爆发,看到邬宏的身影从空中落下,白豆豆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我醒来,就将玉石放到师爷爷的胸口,以自己的血喂玉石,希望能启动她起死回生的功能,可是……南长老却说,上次能救活相公是因为他的体内本来就有我的血,而我和他又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所以能救活相公。而师爷爷因为他的命格是至阳至刚,所以必须找到相同的命格”
声音平平的说完,白豆豆的嗓音已经干哑,看向忘川哑鱼捂着唇隐忍着泣声。
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白豆豆伸手已经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手覆上忘川哑鱼安慰着,“都已经过去了!别难过了!”
忘川哑鱼反握住白豆豆的手,心中更是难过,经历过这一切的豆豆竟然反过来安慰她?
心中堵的忘川哑鱼想要大吼,看着如此漠然的白豆豆,她觉得此刻的豆豆将自己所有一切的情感都封闭起来一样。
“哑鱼姐姐!”白豆豆看着忘川哑鱼担心的神情笑了笑,“我需要你帮忙准备一件事!”
忘川哑鱼点了点头,“你说,我去安排!”
摸着自己的腹部,豆豆知道自己这些天可能会有些敏感,不过她真的感觉的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生命力越来越弱。
不过孩子如果自然流掉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宇文永的身上,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豆豆看着忘川哑鱼说道,“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所以……”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华无缺冷冷的看着白豆豆,“不是保不住,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要保住过!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是殿主生命的延续,如果殿主生命真的不保的话……”
华无缺话还没有说完,白豆豆就站了起来,声音中有着激动,“那又如何?我要他的生命的延续有何用?既然是他不想活下来,我保住他生命的延续,等到有一天这个孩子也不想活了,那我怎么办?”
华无缺和忘川哑鱼同时愣住了,他们不是很能理解白豆豆的理论,特别是忘川哑鱼,前段时间朝堂之上闹的那么厉害,她情愿和华无缺分开也不愿意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做交易。
豆豆突然感觉到肚子猛的一阵抽动,似乎在抗议刚刚她对他的不负责任。
弯腰捂着肚子,看着脚底慢慢有红色的血迹,当初流产的那一幕慢慢浮现在脑海,耳边似乎传来宇文永的嚎啕大哭和对不起。
“救……孩子……”已经完全看不到眼前的人影,豆豆伸手胡乱的抓着一个人的手恳求着,“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