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想起前些天,当她在花园中闲逛的时候,就看到一脸血痕的屈婆婆怀中抱着同样血迹斑斑的受受,她浑身就像是站在冰窖一样,动也没有办法动弹。也不知道屈婆婆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了她的嘴一张一合,然后人就倒了下去。
直到她面目表情的从屈婆婆身上抱出受受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屈婆婆的心脉,她才静下心来,仔细的感觉屈婆婆身上的气息,也想起了她曾经在淑媛皇后身上下的蛊毒。
讽刺的勾起嘴角,看来屈婆婆也不过尔尔,对她的了解也不是那么透彻,以为她会中计,她会心软,可是她却忘了,心慈手软对于从小就被恶魔姐姐带大的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当时没有对她出手,已经算是报答她对幼年的她的照顾,现在……手腕一翻,袖口中飞出一道白稠,扯住雨含烟的手腕,随即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屈婆婆见状立刻朝着白稠劈掌,内力汇成气流像是翻滚的浪涛般朝着豆豆方向袭去,宇文永见状单手在豆豆的后背一抵,另一道气流随即从豆豆这边射出,狠狠的袭向屈婆婆,凄惨叫了一声的屈婆婆呕出了一口鲜血,也正是趁着这股空隙,豆豆的手一收,雨含烟就跌落在她的面前。
从怀中掏出匕首的豆豆笑的很是邪气,冰凉的匕首贴在雨含烟的脸上,豆豆很是好心的劝着她,“含烟姐姐,你和雨相不是一直都希望外人觉得咱们是亲姐妹吗?现在你这个姐姐就为我这个妹妹做出一点奉献,我只有你的手筋而已,别乱动哦,我要是割错了的话就不好了。”
雨复洪见状顾不得脖子上面的刀尖,奋力的朝着白豆豆一掌挥去,只见宇文永反手一挥,气流改变了方向转而袭向了屈婆婆。
身子像是一个抛物线一样飞了出去,落地后的屈婆婆动也不动,雨复洪见状像是被人定住了身形,看着眼前的屈婆婆突然嘶吼了一声屈儿,随即喷出一口鲜血,人也就晕了过去。
豆豆觉得很是没有意思,这个样子就晕了?这个老乌龟还没有看到她怎么对他女儿呢。
“豆豆,就算你要报仇,这手段也太恶毒了些。”宇文龙此时适时的开口,一脸职责的看着白豆豆。
豆豆眯起眼睛看着宇文龙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那么当年年幼的小师叔被人陷害的时候你在哪里?师父被迫一个人快速成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淑媛皇后含冤而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宇文龙张着一张嘴不说话,豆豆看了一旁还处于清醒状态的宇文齐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难道是为了这个三儿子?真是难得,堂堂沧月国的皇上竟然为了保住一个儿子还丢弃两个儿子。这笔帐算的还真是好啊。”
宇文龙神色有些僵硬,因为当年淑媛在怀二胎的时候,宫中有所谣传,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而且当年她的师兄也曾经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他确实有所怀疑,等他幡然醒悟的时候,大错已经酿成,但是宇文齐是无辜的,当时的他只是想着只要给齐儿一口饭只就好、一个父亲就好,没想到会酿下今天的苦果。
不了解以往旧事的白豆豆,看着宇文齐勾起嘴角笑了笑,既然他的手筋脚筋没用的话,不如来点其他,伸手招来吓的摇摇欲坠的绵绵,“来给你一个差事,让你不至于被吓晕过去。”
绵绵见状立刻连连点头,她可不想在继续看到这血腥的画面,刚刚看到人头她没有晕过去已经是很厉害了。
吩咐过绵绵之后,宇文永看着豆豆有些无聊的坐在那里,可是看着桌子上面却又一片狼藉,眼神有些嫌恶,便扬手让下人将东西收拾好,不过说是下人,现在已经没有几个能站得住脚的下人,除了他的手下常腾、秦流、还有宇文森和华无缺。
除了常腾眼直手直的开始着手收拾起来,其他的人不由的都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白豆豆,豆豆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关她什么事情,是师父吩咐的啊?
宇文森读懂了豆豆眼中的含义,努了努嘴,拜托,她白豆豆一声咳嗽,他皇兄就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她刚刚就皱了皱眉头,他皇兄没有亲自动手收拾就算是不错了。
见桌子上面收拾干净,白豆豆才懒懒的趴在桌子上面,任由宇文永在后面梳理她的头发,等到绵绵端着一碗水走进来之后,这才又来了精神。
“皇上,你说你疼爱三儿子,可是那三儿子真的是你的儿子吗?”白豆豆笑眯眯的盯着宇文龙,其实这个想法她早就有了,不过一直没有证据,而且也只是猜测。
这个世界上面,除了一种蛊她没有感应,那就是无子蛊,这种无子蛊这对男子有效,对女子是无效的,能让淑媛皇后下这种蛊的除了宇文龙就没有其他人了,除非淑媛皇后喜欢另外一个人,可是那个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以淑媛皇后那种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长久待在不爱的人身边。
那么……这个推理的结果就只剩下宇文龙了,至于她会在此刻提出这个方法,除了替受受报仇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要查清楚事实,如果宇文龙真的被下了无子蛊,那么清妃后来的那个孩子就是……
“你想做什么?”宇文龙看着那碗水,不明白豆豆又想要做什么。
白豆豆笑了笑,指了指碗中的水,“都说皇室血脉关系重大,不能有一丝的污染,所以特此来确认下,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是免得您百年之后让一个不是儿子的人替你戴孝,这样你岂不是死不瞑目?”
豆豆的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惹怒了宇文龙,可是却惹来了宇文森拍手叫好,“我早就想说这个东西不是我们兄弟了,既然有办法证明那就最好了,就算不证明,迟早有天我也要废掉他。”
看着磨掌霍霍宇文森,宇文齐缩了缩脑袋,他相信宇文森说的是真话,转过头看着宇文龙,宇文齐奋力的喊着,“父皇,你救救我,我可是你的儿子啊。”
宇文龙看着宇文齐,眼中闪过沉思,当年他都会去怀疑深爱的女人,更何况是这个后来错误之下的女人,还有这随之而来更大的错误。
看着多疑的宇文龙,豆豆讽刺的笑了笑,皇帝天性多疑,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多虑的个性竟然会让他怀疑至此。
“滴血认亲。”豆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宇文龙和宇文齐同时一惊,宇文齐惊的是他竟然害怕这个,从小他就听多了宫中的流言蜚语,他曾经问过母妃,可是母妃却没有回答他。
宇文龙惊的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方法,而且让他流血,这个方法靠谱吗?
“即不想付出又想了解实情,哪有这么便宜事情,要么就赶紧滴,要么就摇头。”白豆豆嘲讽的看着宇文龙,皇兄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老爹啊,相比较下来,她老爸虽然不成材,不过也还算有人性。
宇文龙想了一会,便伸手夺过刀剑往臂膀上面用力一划,血立刻就喷洒出来,苍白着一张脸看着豆豆,“够了吗?”
白豆豆喝了口茶,这才慢慢悠悠的开口,“不好意思皇上,我只要你手指上面的那一滴血,不需要其他的,谢谢。”
宇文龙瞪大了一双眼,这个丫头是故意的,想要唤人帮自己止血,结果却发现周围没有人可以使唤,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动手。
看着宇文龙割破手指,其实豆豆刚想开口说,不需要再割的,刚刚那些血只需要娶一滴就好了,宇文永伸手捏了捏豆豆的手指,让她别在胡闹了,他也想看看宇文齐到底是不是他的兄弟。
知道宇文永的想法,豆豆朝着他挤了挤眼睛,宇文永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又顽皮了。算了,还是任由她去玩吧。宠溺的揉了揉豆豆的脑袋,宇文永就开始放任不管。
往碗中滴落了宇文齐和宇文龙的血之后,白豆豆连看都没看一眼,对着两人很是认真的交代,“别说我事后看到结果乱说,先提前说明啊,如果是父子两滴血相融,不是父子两滴血不融。”
结果……血液如预料般的那样,不融了,宇文龙一张脸气得顿时没有了血色,宇文齐愣是不信,疯狂的想要朝着豆豆跑过来,那眼神像是要撕裂她一样。
就连清妃也冷笑连连,“要不然你也让你师父或者小师叔试试,看看他们能不能融?”
豆豆闻言立刻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来就来。”说完就给绵绵递了个眼神,绵绵会意转身准备去重新端碗水,立刻被宇文龙唤住。
“慢着,这里有一盆清水。”宇文龙指了指龙椅旁的一碗中的清水。
豆豆眼中闪过疑惑,这里怎么会有清水?走上前,手点了些水放到嘴里尝了尝,果然是清水。
看着豆豆疑惑的眼神,宇文龙轻声解释道,“以前淑媛在世的时候说大殿上人来人往的,太干燥什么的,坚持大殿上要放清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