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李牧遵照约定,来到了魔都港口。
此时,港口旁,奥卡姆早已等候多时。
随他一同来的,除了老熟人张凡外,还有一个金发男子,那人身材健硕,样貌不凡,腰间别着一把西洋剑,浑身散发着一股精气神,显然就是李牧今日的对手了。
奥卡姆见李牧孤身前俩,颇感意外。
他挑了挑眉道:“李先生,你请来的高手呢?你可别告诉我,你这场是打算亲自上阵啊。”
也难怪奥卡姆看不起李牧。
毕竟在他的认知力,李牧能拿出千万身价,便自然不会再去干以身犯险的事,更何况李牧现在还跛了一条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挑大梁的模样。
然而,让奥卡姆以外的是,李牧竟还真就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打算亲自上阵,不行吗?”
“噗……哈哈哈”
听到李牧说这话,奥卡姆憋不住笑了起来。
就连张凡也是一脸意外的模样,瞧着李牧。
“行,你要上就上,没人拦着你。”
奥卡姆耸耸肩,心中倍感轻松。
有杜蒙坐镇,再加上李牧是个瘸子,这场比赛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十拿九稳,跟对方白送了他一千万没什么区别。
而他要做的事,也就只剩下了等比赛结束后,赶紧催促着张凡把联姻的事办了,到时候他在魔都也就彻底省心了。
就在奥卡姆沉浸在幻想中时,远处,一阵汽笛声响起。
船身上用油漆勾画出往生轮三个大字的游轮,从大海深处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港口前。
悬梯放下,船上的三位公证人依次走了下来。
在见到公证人的领头者时,奥卡姆露出一丝意外,赶忙快步上前,微微躬身,一脸谦逊的开了口。
“唐先生,真没想到,这次的比赛竟然是您来主持公证。”
“哈哈哈,原来是奥卡姆啊,数年不见,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只是你怎么没在欧洲呆着,跑到华夏来了。”
唐元似乎也认识这位奢侈品公司的少东家,乐呵呵的打着招呼。
见唐元还记得自己,奥卡姆脸上的兴奋知情更胜。
寻常人不知,但奥卡姆可知道,这位唐元老先生,即便抛开生死斗公证人的身份,在北镁一带,也是屈指可数的顶级人物。
其身份地位别说跟他相比,就是跟他父亲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大人物能来捧场,对奥卡姆来说,无疑是见幸事。
可让奥卡姆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唐元在跟他寒暄两句后,紧跟着便略过了他,直接朝李牧的身旁走去。
而方才和他寒暄时的笑脸,这会儿变得格外洋溢,就像是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显得格外亲切。
“李老弟,哈哈哈,你我当真有是段时间没见了。”
李牧也笑着附和道:“是啊,自从香江一别,我们也足有数月没见了,唐先生近日如何。”
“上了年纪,终日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顺心,终究是老喽,可不敢于你这样的才俊比较,外面天凉,走,随我咱们上船说话。”
说完,在奥卡姆呆滞的目光中,唐元竟不顾身份,亲自缠着李牧的胳膊,有说有笑的上了邮轮。
这一幕别说是奥卡姆懵了,就连他请来的高手杜蒙,也是一副颇感意外的模样。
生死斗,他也参加了不少,在唐元见证下的比赛,更不是没见过,可他还从未见到有哪次像是这次一样,竟让唐元表现的如此热切,就仿佛李牧是他的手足兄弟一般。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众人满心疑惑,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
很快,众人全都上了船,汽笛再次鸣响,往生轮朝着大海的深处渐渐远去。
船舱内。
见众人都已蓄势待发,唐元也不好再拉着李牧闲聊,轻咳一声后,板起脸,坐回到了见证人的位置上。
随即他沉声道:“你们提交的决斗申请,我们已经同意,现在请双方代表各自上前,在契书上立下字据吧。”
到了立字据这步,李牧当仁不让,率先上前。
他结果笔,刷刷点点,在契书上签下了名字。
而奥卡姆也不甘落后,随即也迈步上前,同样落笔签字。
待两人签完了名字,唐元伸手接过,在核实无误后,缓缓开口道:“契书已成,生死由命,二位,请入场吧。”
终于到了发挥的时候,杜蒙抢先一步上了擂台,抬手从腰间将西洋剑抽出。
西洋剑剑身狭长,剑身并非传统的双刃,而是如同构成了一个三角长条,唯有顶端数寸是开刃有锋。
这种狭长的西洋剑,属于西洋剑中花剑的一种,通常都用于决斗和防身,并不会在战场中出现,故此这种长剑抛弃了劈砍等难以控制威力的方式,转而如同鞭锏一般,可以抽击对手。
当然,尽管侧面无锋,但顶端的尖头落在高手手中,就如同蝎子的尾上针,往往只需一击,便足以让对手殒命。
这种剑,虽看似小巧轻盈,但实际上杀伤力却极为彪悍,甚至很多时候,对手往往根本没有看轻动作,便会死在剑下。
杜蒙轻轻挥动两下,算是做过热身活,便冲奥卡姆点点头。
奥卡姆微微一笑,信心十足。
杜蒙是法兰西有名的剑术高手,他可不相信李牧能赢得了他,更别提如今李牧腿部受挫,本就行动不便,这种情况下杜蒙灵活的剑术,便更加无敌。
不论从什么意义上讲,这都是一场不可能输的决斗。
想到这,奥卡姆大手一扬,略带挑衅的道:“李先生,赶紧上场吧,放心,我吩咐过杜蒙,会让他尽量留你一命的。”
“是吗?看不出你还有这份好心。”
李牧莞尔一笑,一边从后腰抽出铁木短棍,一边回道:“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也不好下重手了啊……”
李牧站在了杜蒙的对面,双手以两仪顶架抱住短棍。
“那就尽量只打折他一条腿,让他也留下一条性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