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凉亭内,气氛寂静的有些诡异。
面对董豪突兀到有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李牧不怒反笑。
他是真不知道该是该说董豪过分憨直好,还是该说他狂妄的有些过分的好。
见李牧没答话,董豪厚实的大手搔了搔头。
“李小子,说实话,我跟你无冤无仇,本不应该答应这种破事的,只是我想要的东西,如今落在他们手里,哎……”
说到这,董豪悠悠叹了口气。
见董豪反倒一副为难的模样,李牧忍不住笑了笑。
他好奇的问道:“董老,你的身份,张林祥也曾跟我提过只言片语,以你的地位,我是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逼你心甘情愿做这种事。”
“这个嘛……”
董豪犹豫了一下,随即缓缓开口。
“不知道李小子,你听没听过有没有听过国术三玄。”
“三玄?”
李牧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董豪沉声道:“国术三玄,是指国术届中,因传承残缺所以被误传成了如玄如幻的功夫,当然说如玄如幻,能让人超脱新生是谣传,但这三套功夫,确实毋庸置疑的国术最强!”
“国术最强?”
一听这话,李牧顿时来了兴致。
“董老,在我看来,临敌对阵因人而异,只有更强,绝无最强一说,不知你口中这国术最强又做何解?”
听到李牧发问,董豪咧嘴一笑。
“嘿,你小子说的倒也没错,的确,临敌对阵因人而异,但国术三玄的最强,却并不是攻伐之法,而是习练之法。”
顿了顿,董豪竖起三根手指,缓缓开口。
“你也是个懂实战的好手,自然明白,临阵对滴,无非是心、体、技三个字,心决定精神和意志,体决定速度与力量,技则决定招式和套路。”
“而国术三玄,之所以被称为最强,就是因为这三本玄术分别各自在心、体、技的锻炼上,达到了他们所能达到的巅峰!”
说到这,董豪缓缓收起一根手指。
“心之最强,乃是武当秘传太和拳,也是太极拳的前身,传闻只有历代武当掌门,才能掌握全部精髓,不过武当掌门行踪飘忽,经常仙隐于终南山,普通人一辈子都难见其一面。”
太和拳……
听到这三个字,李牧眼皮微微一挑。
当初在拜访武当山时,他曾见过一位老道人在武当山巅为他演示过太和拳,那招式间蕴藏的境界,即便是今日的李牧也难以复刻,就更别提掌握其中神髓了。
董豪说此招为国术中的心境最强,的确是当之无愧。
正念想着,董豪又收起一根手指,喃喃出声。
“这体之最强,自然便是达摩老祖易筋经,只可惜易筋经的原本早已散落在华夏大地之中,相传最后一个完全学成者,便是神枪李书文……”
李书文!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牧顿时精神一震。
当初他清楚记得,他还未转世时,自己这位师弟明明还不会什么达摩老祖易筋经,难不成是自己死后,书文他又有奇遇?
只可惜,眼下这功夫,李牧也来不及多想,更不能在董豪面前多表现出什么,只能将这些疑惑默默压在心底。
与此同时,董豪则摇头感叹,神色略带无奈。
“只可惜啊,后来李书文身死,他手中的达摩老祖易筋经也被分成了三份,由刘云樵带去湾岛一份,东北霍家执掌一份,各自被他们奉若至宝,想要完整的重现,恐怕是再无可能了。”
“等等。”
李牧皱了皱眉,打断了董豪的话。
“你说易筋经被分成三份,却只提了湾岛与霍家两处,那第三份易筋经残卷跑到哪去了?”
董豪干笑一声,直视李牧的双眼,缓缓开口。
“李小子,你方才不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居然让我也心动吗,现在我就告诉你……”
“那人的出价,就是易筋经残卷的第三份!”
话出口,李牧顿时心中明悟。
难怪,难怪即便是董豪这种身份,也会如此心动。
尽管李牧不知道达摩老祖易筋经究竟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从偶然窥见太和拳的一角,李牧就已经明白,能被称为最强的功夫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即便只是残卷,只能窥到其中的一星半点,但也足够无数武人位置疯狂了。
董豪抬头看了眼李牧,忽然紧绷的表情又松弛下来。
“李小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既然当面来找你,坦诚布公的把话都说给你听了,就说明这事也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缓和的余地?”
李牧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董老,你未免有些开玩笑了吧,你既是为了易筋经的第份残卷而来,不听他们的话打残我,人家怕是也不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吧。”
“哎,你我打不打,他人又不在香江,怎么会知呢。”
董豪大气的一拍手,信誓旦旦的开了口。
“李老弟,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你在这香江待上个一年半载的,趁着这段时间,我先回去将那第三份残卷从那人手中要回来,只要你不出现,他也无话可说活!”
说到这,董豪霍然起身,兴奋的搓了搓手。
“等我拿到了东西,你再从香江回去,倒是我就说是你伤愈回来了,他也说不出话来,而且届时你也可以来寻我,咱们来一起研究那残卷上的奥妙,这样岂不是完美!”
听着董豪略显幼稚的谋划,李牧忍不住轻笑出声。
董豪一怔,粗糙的脸微微发红,皱眉道:“我说李老弟,你要是同意就点个头,答应一声,笑什么啊。”
“我笑的是董老这么大年纪,心思还如此单纯啊。”
李牧抬起头,直视董豪。
“如果我猜得不错,想请董老你打残我的人,恐怕就是国术协会的吴老吧。”
被一语戳破了背后人的董豪先是一怔,随即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只想要我残,却不敢要我死的人,势必是因为有所顾忌,再在联想一下董老你的身份,以及华夏境内有家底能拿的出第三份残卷的人,结果不久显而易见了嘛。”
顿了顿,李牧缓缓起身,直视董豪。
“倒是董老,因为两句话就被人当枪使,当真是单纯的有些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