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洲将平板转了个面,朝向秦子豪,视频画面静止,是一张截图,能看清他正面全身的截图。
“他肚子是不是平了?”鹿星洲用手指戳了戳画面中萧肖乐的肚子。
秦子豪寻思,本来就没有,萧肖乐那身板肚子还能是不平的?
“好像是。”他觉得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鹿星洲揪了几下头发,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愠色,“你帮我查查,他这一个月内,是不是上医院做了什么手术。”
“哦哦。”秦子豪一边应着,一边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卷铺盖跑路比较要紧。
鹿星洲又在揪头发。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奇怪,按理说,萧肖乐真把孩子拿掉了,应该会有一段虚弱期吧?
可这一个月以来,他几乎天天在萧肖乐跟前看着,萧肖乐也几乎每天都面色红润、活蹦乱跳。
难道是这三天刚拿掉的?
可视频里的萧肖乐精神抖擞,活力十足,完全不像是身体有恙的,难道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太好了?
下了节目,萧肖乐满头是汗,嗅到了不少信息素的味道,可场上只有虞烁的信息素能影响到他。
他擦了擦汗,脸“唰”地就白了下来。
嘶,疼!
“乐乐。”景硕喊了他一声,没答应。
萧肖乐手扶着墙,低着头,拧紧了眉头,冷汗不住往外冒。
景硕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乐乐?”
他看了一眼萧肖乐的脸色,才知道他不舒服,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乐乐,你怎么了?!”
萧肖乐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抿着发白的唇,摇了摇头。
“黎白莲,你过来,乐乐出事了。”景硕朝那边悠闲插兜跟女经纪人聊天的黎白挥手。
黎白忙走了过来,“怎么了?”
萧肖乐意识开始模糊,他只能依稀分辨出些许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着急呼喊,声音的主人在他身边手忙脚乱。
喧闹混着闪烁的灯光,恍惚间,他被人抱了起来,送到了车上。
医院没诊断出病症来,只说腺体受损,发情期不稳定,被信息素感染了。
挂了一瓶针水,情况好转了一些,黎白就把萧肖乐送回公寓了。
半路的时候,黎白问他:“家里有人吗?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住可不行。”
萧肖乐累得有点儿睁不开眼睛,声音也哑哑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我先问问吧。”
他拿出手机,在联系人里翻到了鹿星洲,他已经三天没来找过他了,出道日也不见踪影。
鹿星洲给他做助理,也不知道是算幸运,还是算倒霉。
萧肖乐:鹿星洲,你今晚来我这里吗?
鹿星洲隔了五分钟都没给他发消息。
现在已经很晚了,管家爷爷应该睡了吧。
思来想去,萧肖乐已经没有可以麻烦的人了。
“实在找不到人陪你,我留下来?”黎白笑得很绅士。
可联想到他平日里沾花惹草的品行,让人很难相信,他会在一个Omega身边当绅士,做正人君子。
黎白此人,但凡是活的,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阿猫阿狗,人的话,更是六性不挑,只要长得好看他都能调-戏。
三个月不足以将第二性别的观念牢牢刻在萧肖乐脑中,他现在还病糊涂了,根本想不起来AO有别,只考虑:“不会麻烦你吗?”
“不会,我闲得很,特别是晚上。”陪哪位美人不是陪,只不过面前这位是总裁的心肝宝贝,他碰不得而已。
萧肖乐一怔,脑子嗡嗡地重复晚上两个字,卡顿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不太合适了。
“还是算了吧,我喊我弟弟过来。”
北国好弟弟,有钱就跑腿,有钱就干活。
虽然萧程希有时候很不可理喻也很烦人,但这弟弟是真的靠谱,也真的好用。
没等萧肖乐拨号,鹿星洲就回复了:去,你等着我。
萧肖乐将手机放下了,莫名安心地对黎白说:“白哥,有人来陪我了。”
“哦,挺好。”黎白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他刚偷偷瞥了一眼,看到萧肖乐通知栏上一闪而过的消息了。
傻狗?
黎白将萧肖乐一路送到了公寓门口,bug女士正好这时候出门,看到黎白的第一眼就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
“你……你你,你是绿洲娱乐那个黎白?”bug女士双手捂着胸口,一脸花痴,“哥,留个签名呗。”
黎白笑容和煦如春风,将架在鼻子上的眼睛摘了下来,说:“我的签名可不值钱,要不让乐乐给你签一个?”
“我给他算过一卦,他肯定火不起来,还是你签吧。”bug变魔术一般拿出了纸笔,双手递向黎白。
萧肖乐自从跟这位bug女士做了邻居,生活当真是处处bug,一遇到她准倒霉,好在虽然住在对门,这位女士宅得离谱,十天也不见得也碰得上两次。
他惊觉不妙,也不敢怪罪她诅咒自己不会火,只想尽快逃离这里,从她面前退开。
纸笔都递到跟前了,黎白不好拒绝,只能给她签了名。
bug女士捧着签了黎白姓名的纸回了公寓,门关上之前,萧肖乐听到她在哼一个很奇怪的调子。
他怀疑这位女士拿了黎白的签名,是想给他下蛊。
“白哥,你自求多福吧。”萧肖乐同情地看了黎白一眼。
黎白不解,笑问:“什么意思?”
萧肖乐生怕bug女士隔着巨厚隔音效果超强的墙听到他说她的坏话,忙拉着黎白走到了自己家门口那边,悄悄说:“你知道吗,刚才找你要签名的姐姐,名字叫少芭星,人如其名,一跟她接触就倒霉。”
“有这么邪门?”黎白看起来还挺好奇和期待的。
萧肖乐无法将bug女士的邪门通过言语表达清楚,只能祈求他接下来一路平安,万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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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星洲没说他什么时候过来,萧肖乐拖着病体残躯,将屋子上下打扫了。
他现在被信息素影响得心烦意乱,睡是不可能睡着的,干脆就起来干活了。
自从鹿星洲离开公寓之后,这屋子就没再仔细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