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太晚,为了送萧肖乐来训练,又得早一点起,此刻的鹿星洲起床气还在。
他懒懒散散地站在萧肖乐身边,听到吴浪主动跟他说话,他也不打算应一声,毕竟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视线一转,鹿星洲瞥见了吴浪男朋友的车,刚才匆匆看了几眼没看清楚,他现在才发现这车是什么牌子的。
这个牌子这款的车,他记得北国只有三辆,一辆给了黎家,两辆给了虞家,虞家又在老五、老六分别考完驾照后,把车送给了他俩。
老五就是鹿星洲,至于老六,是那位不知什么原因离家出走的弟弟。
鹿星洲插兜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
黎家那辆现在停在他家大宅车库里落灰,他的车,他倒是不记得放哪里去了,但他记得应该是还没丢。
那这辆是谁的?
鹿星洲挑起眉,朝吴浪的男朋友看了一眼,“车不错啊。”
吴浪的男朋友得意洋洋地将手搭在车上,半点不谦虚地说:“那是,这可是限量款。”
这款车其实是失败品,也就牌子和价格标得好看,亲自过去看了车,便知道还不如市面上某些小牌子卖几百万的。
拿了车的,多多少少都跟老板有点交情,钱没收,大家也没揭穿这车不行。
大家都没吭声,价格摆在那儿,这车就被外界吹了起来。
“你……姓虞?”鹿星洲打量了对方一会儿。
老板明确说了北国这边只给了三辆,开这车的不是黎家的人和他,只会是老六了。
虞家那边他见过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貌似个个长得都不差啊,这个老六长那么差?
“你真会说笑,我要是姓虞,那不得是皇室的人了?我可没那个福气。”
难道是个外国人?
算了,不是老六就好。
这时,鹿星洲才发现那家伙一直用不怀好意地目光盯着萧肖乐看。
他的眸底瞬间升起一抹寒意,揽住了萧肖乐的肩膀,将他往怀里一带,带着点刺说:“哦。”
吴浪察觉到鹿星洲突来的戾气,抬头去看他男朋友,猜测到他心里的想法,不由地撇了撇嘴,又不敢多说什么。
今天的排练比前几次顺利,萧肖乐虽然还是差了点,但比起之前,进步太多了。
排练结束,“SL次方”全体在场馆的花园里休息,七个人,分成了三个小团体,方笙和吴浪不知在嘀嘀咕咕筹谋什么,虞烁和景硕相看两厌坐在一个位置脑袋却各偏向一边,毫无交流。
剩下三人,一个比一个困地聚在一块儿打哈欠,萧肖乐已经快睡着了。
“好困啊。”慕容说。
萧肖乐嗯了一声。
时洛抱着吉他,拨弦,弹奏他自编的新曲。
曲风温柔,能让人心如止水,催眠效果很强。
萧肖乐特别困,但是心神不宁难以入眠。
他默默祈祷明天的表演一定要顺利进行,不出任何岔子!
萧肖乐半眯的眼睛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
没多久,他们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阴影盖住了光,萧肖乐眯得不踏实,就睁开了眼睛。
慕容睡过去了,时洛停了弹奏,呆呆地看着那人。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他是觉得陌生的,但他的脸,萧肖乐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当即防备起来,快速运转大脑。
他猜了好几个可能,最后把人归为原主萧肖乐认识的人,终于,他想起来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萧肖乐揉了揉自己的脸,假装刚刚清醒,大脑才刚开始工作。
他定睛瞧着那人愣了一会儿,一脸惊讶,脸上挂了笑:“大伯,你怎么来了?对不起啊,最近训练太累了,脑子都有点乱,眼睛也有点花,刚才没看出来是你。哈哈哈……”
他傻笑了半天。
这位大伯是萧明恒的亲哥,萧明诚。
这是一位五十岁的男子,皮肤黝黑,长得也算老实,但眼里十分亮,满是狡黠。
萧明诚没有工作,目前在乡下种地养猪,也不是养猪创业的,单纯地一年养两三只过年宰了吃,种地也是单纯种一家人填肚子的粮食,老本行没什么收入。
他以及他那边的亲戚的收入,几乎都是靠肖先生跟萧明恒结婚的时候,给他们分的厂子。
萧明恒一堆乡下穷亲戚,他要不是倒了大运被肖先生看上了,今天说不定也是回去跟他哥种地。
萧明恒也算是肖先生的童养夫了,他十五岁左右就被肖家供着了,学费生活费都是肖家出,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得感谢肖家教他教得好。
“大伯,我队友们都很累,我们有话到别处去说吧。”萧肖乐起身。
萧明诚点了点头。
走到无人处,萧明诚说:“乐乐,你最近改变了不少啊,不像之前那样了。上次我带着你堂哥堂姐去给你过生日,你连话都不乐意跟我们说。”
在那份疑似原主亲自攥写收集的资料中,萧明诚跟钟丽的关系不错,而且这个大伯很喜欢贪小便宜、人品也不怎么样,没多少本事,但很自私、大男子主义,他老婆没少挨他打。
“我突然想通了,就试着改变了,公司和队友们都对我很好,和他们相处,我也就变得越来越好了。大伯,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也不知道场馆怎么会把他放进来的。
“是啊,特地过来找你商量点事情。一点小事。”
萧肖乐有种不好的预想。
他最怕别人求他帮忙办事,或者借钱了。
在他看来,萧明恒这边的亲戚就是臭水一窝,不值得他去跟他们打交道。
再说了,他现在靠自己也没挣几个钱,不管借钱还是借人情,那都是肖先生的东西。
“您要不跟我家管家爷爷商量吧,我现在很忙,就算你让我帮你搬个砖,我也没空去啊。”
萧明诚啧了一声,说道:“你可是肖家的外孙,一生下来就是小少爷,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去搬砖呢。”
萧肖乐一时半会儿想不到逃避的措辞,只能站在原地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