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 闲来无事的黄毛带领一帮弟也同样在看电视。他们在待会儿关于白家的最新新闻。
现在这年头,什里头都能插广告,包括新闻。
新一个广告放出来时, 黄毛就弟们啧啧感叹:“这个omega有点儿辣。”
“对,带劲儿。”
“长的倒挺漂亮, 比之前见过的都漂亮……”
“这个朝秋好像还挺出名的,之前经常看见他名字,明星吗?”
“哎, 不和老大有点像?”
黄毛一和老大有点像, 头就抬起来了, 批判他们:“瞎说什呢。”
他们老大气质,绝对绝无仅有的——上哪儿能随便拉出来一个omega就说和他像。
说, 他也朝电视屏幕上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嘴里的水一下喷了出来:“噗……”
坐在他面前地上的弟猝不及防喷了个正。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 干巴巴说:“景哥, 浇花啊?”
浇花也不带这浇的啊!
黄毛理他, 夺过遥控器, 把刚刚个画面重新回看了一遍——
omega带一副遮挡了他大半张脸的墨镜, 露出颜色浅淡的嘴唇,下颌精巧, 脖颈纤细, 透莫名勾-人的气息。
——但问题不在这里。
黄毛打量了又打量,看了又看,最终于心中确定:
这特、这特不就当初个胆大到放言包养他们老大的omega吗!
不会有错了。
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以至于黄毛现在都能清晰地想起omega脸上的每一点线条轮廓。
不会有错的——化成灰他也不可能认错!
……问题来了。
已知,拍这个广告的人朝秋。
这名字都在广告上了,绝对不可能有错。
又已知, 广告上的人当初说要包养老大的人。
这黄毛根据自己的记忆对比出来的,他很有信心,也绝对不可能有错。
……
也就说。
他缓慢地咽了口唾沫。
……当初在他面前放下包养宣言的omega。
朝秋?
……
黄毛久久无言,为自己内心的这个想法深深震撼了。
替要包养白月光——这,这陆景南头上,到底得什牌的青青草原啊!
这绿,绝对养的起一个马场吧!!!
直到现在,陆景南还对自己的绿一无所知。
他有点不理解,为什自己的私信突然就变多了——大部分都alpha们震惊高喊“这样的都看不上”和叫“行可以让上”的。
陆景南作为一个霸道总裁,并不能第一时间接地气,看了这些之后非常茫然:这都什跟什。
直到点开其中几个人发的照片,他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朝秋拍广告了。
——朝秋为什要拍广告?
他叫来贴助理joy询问,joy倒也不隐瞒,合理分析:“朝少爷可能为了赚钱。”
陆景南皱眉:“他缺钱?”
旋即,他想起了十二:“……倒也错。”
joy:“朝少爷离开这久,一直有回过家。这段时间恐怕对他来说也有点难熬,不过,他应该可以找到新的收入来源……”
然而最后一句话,陆景南已经不进去了。
他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座位上站了起来。
“对啊,”他喃喃,“他缺钱!”
joy:“……陆总?”
他用有点谨慎的审视目光打量自己的老板,生怕他又现场发疯。
陆景南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开始在原地踱步:“他这一段肯定过的特别惨,甚至于连饭都吃不上了,不然也不会突然出来拍什广告……”
难怪上次还陪人练戏!
原来这个原因!
joy:“……”
他提出一个假设,怎老板突然推出来了这多?而且看样,老板自己都要信了。
joy不得不委婉道:“也不一定。”
毕竟朝家还倒,温家也还在儿立呢。要温家少爷温昕在,就不可能让自己朋友过上吃不上饭的日。
况且就朝秋状态,显然意气风发的,哪有半点儿生活磋磨的样。
生活磋磨的,都他们这,未老先秃……
但陆景南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来回踱步。
“一定这样,他过的太难了,甚至都想进影视圈捞钱了。哈,哈哈,他居然也有这一天!早知道有这一天,当初把五百万接下来不好吗?”
joy:“……”
完了,他老板又疯魔了。
陆景南觉得胸口出了一口闷气。这些日来,他始终笼在十二的阴影里,可以说人和名声两失,好好的一个天之骄,现在都沦为了星际网上的知名梗。说现在相亲都问“能强过十二吗”,简直对他alpha尊严的极大挑战。
但凡个人,都忍不了这口气。
何况还陆景南这个惯到大的。
他忍朝秋,真的忍了太久了。网友每玩一次这个梗,他羞辱朝秋的念头就更强一分。
可惜朝秋不知道到底使了什巫术,不仅落魄,反而他自己一次比一次打击的狠,里面全丢光了。
忍辱负重了这长时间,苍天有眼呐,终于让他逮机会了!
陆景南猛地刹住脚步,回过头,止不住的意气风发。
“走,”他勾起一点嘴角,道,“好歹也曾经的情人,既然都穷困成这样了,怎也得给他点帮助吧?”
——走到儿,他就使劲儿砸!用钱砸!
他要用一大把一大把往下撒的钱把朝秋看的目瞪口呆,最好把omega看的恨不得跪地求饶,在地面上恭敬亲吻他的鞋——
陆景南越想,眼睛越闪闪发亮,连一刻都不得了。
“走走走,”他催促助理,“现在就走!”
助理:“……”
不知道为什。不好的预感就更重了。
发工资的终究拧不过发工资的,joy还面死灰跟老板一同坐进了车。直到坐上副驾驶,他还在试图挣扎:“需不需要换个人跟您一起?”
他真的不想陪老板丢人。
陆景南说不,“还,不在娱乐公司工作过?”
他心里算盘打得贼精。朝秋既然愿意拍广告,心里就多少有进入娱乐圈赚钱的念头。他把joy带,到时候和些娱乐公司联系,就专门堵朝秋的资源——不,甚至都不用堵,能把朝秋的本买下来最好。这样,他就能安排朝秋去演些虐的死去活来惨的毫无人道的角色,安排对方在大冬天下水,在大热天穿棉袄,打架群殴,走路抢劫……
啊,想想都让十二痛快,仿佛把对方握在手里任意揉圆搓扁的日已经来临!
有了这份期待后,甚至连晚风都变得让人舒畅了。
陆景南志得意满坐车到了朝秋楼下。这地方他曾经来过,就上面居室,又狭又破旧,对方指不定现在正自己孤零零坐在里头,可怜兮兮地啃硬馒头。
唉。
早知道这样,当初又何必做些事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呢
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大度,对老情人更心软。果朝秋态度好一点,好好地求求自己,自己说不定还会多赏他一点……
陆景南:“呵。”
想想都让霸总觉得有趣。
侧架势的joy他呵的浑发麻,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他——
苍了天了,他老板这架势,好像都把自己当偶像剧男主了。
偶像剧男主施施然伸开长腿,下车。
他带了一个助理四个保镖,五人浩浩荡荡走在前面给他开路,旁的不说,气势绝对充足——看架势,就差在他脚下再铺上一块红毯了。
陆景南的皮鞋擦的锃光瓦亮。他梳了个贵气的背头,完美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的脸,灰蓝的眼睛同雾气里笼罩的海,与他袖上的璀璨的蓝宝石袖扣遥相呼应。
他走到了朝秋房门前,冲joy一扬下颌,“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几声响声过去,里面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起来还带点不耐烦。
“谁啊?”
陆景南温声:“朝秋,。”
他确定对方不会忘记他的声音。毕竟,朝秋曾经对他此迷恋,迷恋到深入骨髓——
朝秋:“谁?”
joy:“……”
他不得不别过头去,以免脸上一刹控制不住的快活表情老板看到。
陆景南也堵了下,不过很快便想通了。朝秋这问,肯定假装不记得他,好挽回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唉。
陆总为他的旧情人叹出今天的第二口气。
“不要闹了,”他道,“知道现在很艰难,来帮的。”
——并不!来羞辱的!
“朝秋,快打开门。”
让康康到底穷到了什地步,能不能揭的开锅!
他的这个语气,实在太过霸道又太过蜜汁自信,以至于朝秋在里面,不由得就把他和记忆里的个龙傲天对上了号,不禁讶异:“陆景南?”
陆总心头一宽,禁不住带了点得意地看了眼助理。
看吧,他果然记得。
“……”助理抬头望天花板。
朝大佬还有明白,怎这个时候陆景南居然上门了。他后有弟问:“老大,们用躲躲吗?”
“不用,”朝大佬略一思索,说,“们吃们的。”
打发个旧情人,很快的。
他站起,开了门,不过开了一半,将屋内的大半场景都挡了个完全。
“怎来了?”
陆景南眯眼,试图omega的脸上看出一点饿的面黄肌瘦的迹象——但有。对方的皮肤,甚至比上次见面时还要水嫩,白皙细腻,活像块水豆腐。
这一定在伪装,兴许刚刚扑了粉。
“想来看看,”十二款款道,“看有有什地方需要帮忙。”
——快说!
——说要钱!
但朝秋:“谢谢,暂时有。”
油盐不进,冷冷淡淡,一句就把alpha噎回来了。
不过,陆景南并不容易放弃的人。他若能随便放弃,也不可能在玩的花的同时,还锲而不舍地追白月光追了这多年。
他说:“看了的广告,效果不错。果有需要,可以帮介绍娱乐公司。”
——快说!
——说要资源!
但朝秋:“谢谢,这就不需要了,这个广告星探公司求让去的。”
主要还他不想去,朝大佬有自己的梦想,并不愿意逐梦演艺圈。
本来想让他为资源而苦苦求饶的陆景南:“……”
好难,怎会这难?
他想羞辱人而已,为什这困难???
陆景南打起精神,重振旗鼓:“看的衣服也旧的了,果需要,让人多买——”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了朝秋上穿的衣服上。
……果他有认错的话。
对方上穿的蓝血j家,下个季节的新款。
众所周知,穿这个季节新款并不算牛,穿下个季节的才叫牛。说明这个人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源,能在衣服上架前都率先拿到手。
而朝秋不仅穿,还穿的十分随意,松松垮垮卷起衬衣袖口,俨然把这当成了家居服。
——这件衣服要算旧的话,就有新的了!
陆景南的话怎也进行不下去了。他有些想不通,朝秋按理来说该无分才,怎看起来……倒好像相当有钱的样?
不,不不,有钱怎可能住这样的房呢!有钱早就该搬走了!
陆景南能勉强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专门伪装给他看的。他咽了口口水,剩下最后一个想法:对方肯定自己孤零零在屋里的,这个准有错了!
在分手后,对方该有多的孤独寂寞!
他的声音放的更温存。
“自己一个omega在家,怕不怕?”
朝大佬莫名其妙:“啊?”
什一个人在家?
“不要嘴硬,”陆景南低声道,“知道现在很难。在面前,不要害怕暴露……”
说,他已经一把推开了门。
让康康,的家里——
门彻底大开了。里面的场景也终于展现出来,一群高体壮的alpha正挤在这狭的空间里,桌上放了偌大一个火锅,还摆满满当当的菜盘,什大龙虾、大闸蟹、花甲……乱七八糟怼了满桌。而alpha们手里拿筷,一边夹菜一边茫然地向他看来。
眼神里分明“这人干什玩意儿来的”。
陆景南:“……”
陆景南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