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为强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错。高档果酒的市场暂时不去考虑，果露酒这种低酒精含量的软性饮品本身就有很大市场，那也是目前很好的突破口。而且喜欢果露酒的以年轻人居多，女性居多。想象一下，如果啤酒市场的1%被果露酒替代，那是多大的市场？

但年轻人喜欢什么呢？炫酷、时髦、叛逆、美颜、蔑视权威……，这些因素几乎全部都能从霍冬和青春先锋身上寻找到。你说女团里放一个男孩纸队长，可以说成逗逼，但也可以说是炫酷时髦。这还不够叛逆吗？他们几个队员还不够靓吗？我行我素的在网上放上高中单科结业证书，无视一切嘲笑，这还不够蔑视权威吗？

反正人一旦有了想法，往往会向自己的预设立场方面倾斜。于是向集团总部汇报以后，方为强就正式与梦辉娱乐联络。

毫无疑问，这样的“小单子”几乎引不起梦辉娱乐高层的注意。每天有多少厂商询问明星的商演代言？这种十来万的根本就毫不起眼。无非按照正规流程走，就转发到了经纪人金封的手中。然而金封一见这机会，他立刻就怦然心动了。

也不知道该说阴差阳错，还是说青春先锋倒霉，原先他们的经纪人是那个带队老师李倩，说实话，就算公司暗中已经放弃，毕竟这想法还没公开，李倩和青春先锋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怎么说也会很重视这份意向的代言合同。

没想到李倩一下子休了病假，现在代管的换成了金封。

金封是听说高层的想法的，既然高层都这么考虑，他就更是漠不关心，基本上就是撒手不管。现在却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厂商前来询价，他当然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能不能想办法换成自己手中的艺人呢？

金封手中有个名叫傅春宁的三线流量，他正在准备力捧，现在能多个代言那也是好的。反正青春先锋本来就会放弃，还不如废物利用。而且就算给了霍冬他们，等到大半年以后，李倩病假结束重新接手，这笔佣金照样不会是金封的。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暗中截胡吧！

于是金封就热情的大力推荐傅春宁，甚至暗中说了不少贬低青春先锋的话，弄的方为强都是一头雾水。可当他一查资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那个傅春宁是个什么玩意？

傅春宁虽然有个200多万粉丝的官方大V号，但养的基本上都是些僵尸家族？虽然先后推出了几首歌曲，也参演了几部影视剧，但几乎都是些记不清脸的角色。甚至那些影视剧连听都没听说过，更是谈不上什么口碑了。

这就是标准的营销网红类偶像，手法就是拼命刷数据，然后拼命忽悠厂商代言，消费一把就扔，管他明天是否会洪水滔天？

这是把厂商当傻子耍吧？前几年，可能还会有某些厂商会上当，但厂商现在也被坑聪明了，他们也学会利用大数据了啊？

反观青春先锋和霍冬，起码他们的数据是真实的，他们的粉丝是活跃的。这还用的选择吗？再者说，别看傅春宁就是些僵尸数据，但他的代言费要比霍冬高个好几倍。就算金封承诺给个优惠价，那又能优惠多少呢？

既然如此，方为强就有了决定，坚持要选择青春先锋和霍冬。

然而就在这时，酒业集团内部却出了些问题。首先就是集团的法务部，他们审核方案后，驳回了方为强的方案。理由相当强大——霍冬和青春先锋的队员都是未成年，法律不允许做烟酒类产品的代言。

而方为强还是不死心，仔细的研究了霍冬的个人资料，发现在一个月后，霍冬就将年满十八周岁。于是就在原方案里面补充了条款——可以先草签，等到走完周期，正式对外推广，差不多也就成年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酒业集团再次下发通知：果酒部门将进行剥离重组，已经引入外来投资者，除了必要的经营活动外，冻结其他一切对外事务。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机会终于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最终搁浅了……

……

对于外界的那些事情，霍冬依然是一无所知。青春先锋终于录完首支单曲，并且拍完了首支单曲的MV。相对而言，工作就轻松了不少。并且公司通知，首支单曲将在9月1日正式推出，并且依照单曲的成绩，确定下一步的推广计划。

实际上，霍冬对首支单曲的前景并不怎么看好。那首单曲本身就是片库里挑剩下的，随便选了一首口水歌。录音的态度就很敷衍，录音师调音师全都是实习生，就是拿他们练手的。拍MV就更加敷衍，随便就找了个公园草地跳了段热舞？尤其是根本没什么推广运营，那么外界谁又会知道，有这样一个组合？这么一首歌呢？

反正……也只能靠自己了。萌妹子们倒是干劲十足，依然天天在微博上卖萌卖乖，期盼在三个星期后的单曲推出后，能获得一个好一些的成绩。

就在那天，霍冬突然接到刘石的电话：“石头哥，怎么有空给我电话？哈哈。”

刘石大笑：“《仙宫》的后期都已经完成，我刚刚离组。冬子，怎么？想我没有啊？哈哈哈！”

“想死你了啊！”俩人大笑。

“那就快滚过来！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家定期会有沙龙？都是一些爱好电影的朋友。介绍你认识一下。别忘了，上楼的时候，到小区超市定几箱啤酒，让他们送到我家。”

“好勒！”

今天恰好没有通告，霍冬按照刘石给的地址，很快就赶到了他的家。

让霍冬意外的是，刘石住在京郊的一个老旧小区，家中的面积也不大，仅仅只是三居室。当了那么多年导演，应该没赚多少钱。不过家中就只有刘石一人，对于单身汉来说，还算比较的宽敞。

见到霍冬出现，刘石同样很高兴。俩人笑着闲聊了几句，可就在这时，刘石的手机突然响起：“喂？”

“石头哥，我是山子。你现在有空吗？”打来电话的人语气急促，那人霍冬也认识，正是《仙宫》剧组中那位生活制片——曹落山。

“我有空，有事吗？”刘石有些疑惑。

“当然有事！有档活找你，我现在就要和你见面。方不方便？你在哪里？”

“我在家。”

“那好，我现在就过来。还有问问，你的小弟应该都有档期吧？尤其是那个冬子？”

“嗯？”刘石奇怪的与霍冬对视一眼，“他就在我家，你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