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愿另一个人带到自己单独的私人领地后, 代表着基本已经认同和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乙骨忧太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课本,然后像是才想到这个题,有些好奇地时无:“棘不用上学吗?”
时无故作无辜地眨眨眼睛。
于是乙骨忧太叹了口气。
——除去不合群外, 乙骨忧太基本上还算是个好学生。或者说他这种类型的学生, 基本都是那种会乖乖听师话的设定。
所以因为被关在体育室的关系,导致需要花费比平时更晚的时间完成作业的乙骨忧太, 发出了所有学生都悲痛的声音:“——一不想写作业!”
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时无,相当好奇的从乙骨忧太面前拿走那本写满了数字的作业本,然后看了半分钟中——保持着一脸的微笑, 课本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告辞, 打扰了。他看不懂。
时无毫不害臊地承认了自己的文盲属性。文字他是认识的, 但是那对数字堆在一起的概念,他真的搞不太懂。
但是不管怎么, 作业还是要完成的, 乙骨忧太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等好不容易从其中一门的作业中逃出来后, 却看到坐在他后的地面上,正在和里香一起看绘本的浅发少年——
乙骨忧太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是第一次邀请朋友回家, 是第一次知道里香会这么安安静静地配合他——是两份快乐,为什么交织在一起后……
——作业,永远的敌人。乙骨忧太悲痛地这么想到。
不过玩闹归玩闹, 乙骨忧太趴在自己的座椅上, 看着灯光下凑在一起看绘本的两个人,多少是有些外的。他没有注到自己的神情是多么的温柔。
里香生前是多么温柔的孩子, 在死后化为了多么激进恐怖的诅咒。她不允许孩子靠近自己的忧太,年纪大的男性不可以,会对这些人抱有强烈的恶。
里香说出口的话语都是不成段的、没有什么前后逻辑。至少在遇到时无前, 里香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还未加入咒术高专的乙骨忧太,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他到现在依旧没有识到是自己诅咒了里香,让对方不得不一直待在自己的边。
而当年只是一个十岁的男孩,被外形恐怖的诅咒抓住,一直无法脱,不管胆子再大的人,都会觉得害怕的。
随着时间流逝,这份害怕和恐惧的情绪,因为里香绝不会伤害自己,反而会伤害靠近、欺负自己的人后,化为了对别人的担忧——依旧是恐惧,但是却是恐惧别人靠近自己而受伤这件事。
但是时无的出现,却是让他看到了里香的另一面。乙骨忧太是爱着里香的,正是因为这份强烈的爱,才会让里香化为这般的诅咒。
——所以,对于现在里香变得有了一定的理智,从里香的上看到了过去的回忆。乙骨忧太是比谁都要感到开心和轻松的。
乙骨忧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由导致的现状,但是他并不是特别想去了解。他觉得这足够了。
注到了乙骨忧太的视线,时无抬起头,用着询的目光看着对方。
同时,时无另一只手却习惯性从兜里又拿出了一颗糖递给里香。
——是的没错,让里香保持理智的道具是这颗的水果糖。
不过糖果其实没有什么用,去探测差不出什么能量的波动,真的只能单纯地让人心情好一些,稳定一些。
最多是锦上添花,而没有办法雪中送炭。
时无是外效果会这么好——主要还是因为乙骨忧太的关系吧?
毕竟诅咒是因他而生的,会被他影响是理所当然的。
乙骨忧太没有邀请别人来家里的经验,所以不清楚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
但是出乎料的,他间的气氛并不尴尬。
等完成作业,洗漱完毕后——乙骨忧太才尴尬的想起来,因为他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关系,从没想过现在的自己还能有机会邀请朋友到家里,自然不可能准备床铺什么的东西。
时无双手在前做出叉叉,拒绝乙骨忧太把床让给自己这件事。而乙骨忧太的床又是单人床,自然不可能让两个人一起睡。
在这种情况下,时无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又举了举手里的乙骨忧太的国文课本——虽然他看不懂那些数学的符号和概念,但是不代表他看不懂国文课本里面的文章。
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的交流,乙骨忧太轻易白了时无的思,他皱着眉头道:“总不能一晚上都坐在沙发上不睡觉吧?”
时无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位置,乙骨忧太立刻道:“不!不能和比!是因为……平时本来睡不好,所以才有黑眼圈……不代表通宵了!”
结果最终,两个人谁说不过谁。所幸,现在是春夏交接的时间,至少不会让人感冒。
乙骨忧太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条薄毯,然后把自己的被子铺在了地面上,把薄毯给时无,然后自己找了一件衣服当做被子用。
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里,乙骨忧太有些睡不着。由于时无无法说话的关系,现在除了他的呼吸声外,几乎一声响都没有。这导致了乙骨忧太翻的动作变得格外大声。
时无同睡不着,他通过呼吸声的频率确定乙骨忧太一的没睡觉,所以想了想,换了个姿势,从躺着变成了坐着。
“啊!抱歉,是吵到你了吗?”乙骨忧太注到了这个动静,因为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透过窗外的月光,他可以看到坐在地面上的那个影摇了摇头。
“……所以你没睡着啊。”因为床铺和地面的高度差,乙骨忧太没有坐起来,而是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对着时无。
因为识到了这个共同,乙骨忧太反而说不上来的变得放松了不少。
他随扯了一个话题说道:“有没有和你提过,有个妹妹?”
乙骨忧太没有去为什么时无会出现在、且一直留在那个公园中这件事,没有对方为什么不去上学——其中违和的地方和其他的什么题,他都没有主动开口过。
似乎只要不去,可以一切掩藏在最底层。
——后的事情变得非常的简单了。
“当时,和爸爸妈妈吵了一架……所以现在只有妹妹还在和联系。”乙骨忧太笑着说道,看着坐在床单上、隔着床的高度所以可以平视的那双紫色眼瞳。
乙骨忧太并不想责怪里香,哪怕里香完全扰乱他本该平静的日常生活。
“第一次邀请朋友来,所以稍微……有些紧张。”说到这里,乙骨忧太没忍住笑了起来。
“总觉得有一、不可思议?”
因为时无无法说话,而两人都没有开灯的打算,所以只有乙骨忧太一个人的声音。因为心情放松了起来,精神一直紧绷着的乙骨忧太,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第二天。
乙骨忧太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的时候还迷糊着。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被子?
他不是把被子借给棘……乙骨忧太立刻清醒了,打量了一下房间,可是除了他外,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是他幻想的。隔壁的邻居当时所说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乙骨忧太难否认自己此刻的失落。
乙骨忧太揉了揉头发,垂着眼睛推开房间的门,而在一瞬间——
“咚啪——!”
乙骨忧太:“!!!”
黑发的少年猛地被这巨响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差一还自己绊倒自己摔在地上,里香在这时候出现扶了他一把。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在他眼前的浅发少年笑得格外地开心。他的手里还拿着平底锅和锅铲,显然刚才发出声音的是这个道具。
乙骨忧太呼出一口气,表情无奈极了:“……早上好,棘。”
时无举着锅铲摆了摆手。
……不是幻觉啊。乙骨忧太扬起了嘴角。
时无并不打算这么待在乙骨忧太的家里,自然地像是在朋友家住了一晚上的朋友一,在天亮后,礼貌的告别了。
乙骨忧太依旧可以在公园看到对方,但从这一天开始,不再是放学后的那一段时间说几句话,而是会留更久的时间,时不时乙骨忧太还会邀请时无回家做客。
乙骨忧太本以为这的生活会一直平静地走下去。
可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那个每天都会见到的浅发少年突然消失了。
乙骨忧太找了多地方,不管是谁,都没有人见过他口中描述的那个少年。
他消失了。
——半年后。
记录——2016年11月东京。
因遭到同学纠缠不休的霸凌,而致使主谋者在内的四名男学生负重伤。*
后,乙骨忧太由东京咒术高专接手。
在前往学校的那一天,乙骨忧太看到自己的新同学的那一刻,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五条悟挑了下眉,感兴趣道:“怎么了,忧太,你认识谁吗?”
乙骨忧太沉默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不。”
“是吗?”五条悟没有多,而是合了下掌,对着另外三位一年生介绍道:“来!大家都把精神提起来!”
“——接下来介绍转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