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吃惊地看着索拉瑞夫人和殷流明站在一起, 眼中流露出一丝茫。
不久之前索拉瑞夫人还是和镇民们一样处于敌我难辨的诡异状态,任何想要去打探的玩家都会丢地牢里。
怎么索拉瑞夫人突就变成他们的外援?
雷英哲目光在索拉瑞夫人上扫两圈,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殷流明:“索拉瑞夫人之前管家哄骗催眠, 不久之前刚刚唤醒记忆, 愿意帮助我们一起抓捕拉尔夫送上祭坛。”
索拉瑞夫人颔首。
其他玩家脸上都流露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虽不同梦境的闯关方式大致不同, 但多数涂梦者潜意识中其实都不欢迎玩家这些外来者的,具到梦境npc里,就是给玩家疯狂使绊子。
没想到竟有人够让npc来帮他们打怪?
雷英哲边的玩家意识看向雷英哲, 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 刚要开口,雷英哲拦来。
雷英哲笑容依温和:“夫人够出手帮忙实在是好。也谢谢,殷流明, 多亏我们的局势才有所转机。”
殷流明看他一眼,微笑:“确实此。”
雷英哲一噎, 咳嗽一声, 重新看向索拉瑞夫人:“不知夫人准备怎么帮助我们?”
“我对庄园有绝对的掌控。拉尔夫催眠我、但又没有杀死我,除他自己有些局限,也有这些孩子们在震慑他的原因。”索拉瑞夫人轻轻招手, 一群闪烁着宝石光彩的小人鱼从她的帽子后面飘出来,眨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 怯生生又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它们够奏响华丽的音乐,让拉尔夫头疼欲裂甚至失去行动。因此拉尔夫从来都不上二楼,每天白天这些孩子们奏乐的时候就会从庄园里出去。”
索拉瑞夫人一指,几只宝石人鱼飘到玩家们中间。
玩家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些漂亮的小家伙, 眼又惊又喜,有人试图摸摸它们,宝石人鱼吓得后退一点, 那人立刻就不敢动。
殷流明开口:“我的想法是我们做诱饵出去寻找拉尔夫。先把拉尔夫吸引到庄园的门口,后宝石人鱼重创他一,再把它逼庄园,之后就请夫人把它关地牢。”
触手怪毫无疑问是触犯索拉瑞夫人的洁癖规矩的。
至于关地牢之后,不说就看玩家们各显手削弱它。
玩家们听得十兴奋,都有些跃跃欲试。
唯独一个问题……
“谁去做这个诱饵?”
拉尔夫份暴露,除非它觉得自己实已经足够强,否则肯定不会动靠近庄园。出去做诱饵的玩家要足够聪明、而且还得足够灵活,才一直吊着拉尔夫到庄园门口。
谁有这个实呢?
殷流明动:“既是我提议的计划,那我来。”
米安培吃惊:“殷哥?”
司诚默默地站出来,表示自己也要和殷流明一起。
雷英哲思忖一,上前一步:“我和殷流明一起去吧,应该会更稳一些。”
司诚皱皱眉:“我也……”
“留。三个人可会让拉尔夫心生忌惮。”殷流明阻止,“在地牢准备好就行。”
司诚和殷流明对视片刻,才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
雷英哲继续扛起领导者的大旗,根据不同玩家擅长的东西给他们配不同的任务。有人负责在庄园门口带宝石人鱼输出、有人负责在地牢削弱拉尔夫、有人则负责勘察情报、支援诱饵玩家。
等一切安排妥当,雷英哲才来到殷流明面前,友善地伸手:“走吧,这应该是就是最后。”
殷流明放茶杯,站起,露出一丝笑意:“确实是最后。”
……
雷英哲和殷流明简单商议之后,决定先去树林。
树林一度是这个梦境里最危险的地方,潜藏无数的猎虫,还有不少触手怪浑水摸鱼。
雷英哲友善地几次提醒殷流明注意环境,避开可潜藏敌人的地点,热情而无私地传授自己的经验。
殷流明漫不经心地一边走一边思索,似乎压根没有在意环境问题。
“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解开涂梦者的心结。”殷流明头也不抬,“完成祭祀之后这个梦境就结束。”
“知涂梦者是谁?”雷英哲举一手,“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
殷流明扫他一眼:“不也知。”
雷英哲挑挑眉,笑:“看来我们的度差不多——不过这个状态真的很危险,简直像把‘来攻击我’写在脸上。”
“做诱饵不就是要这样?”
“虽此,也不真的不提起戒备吧?”
殷流明点点头,依漫不经心地低头思考。
雷英哲只好走到前面:“这样,一会注意我的行动,果我挥手,立刻就向后跑。”
殷流明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在树林里走着。
天色已经完全暗来,黑暗的树林里隐约只看到前方的人的轮廓,脚底踩在湿软泥土上寂静无声,只有树叶封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殷流明抬眸,眼在漆黑的夜里明亮星辰,深深地看着雷英哲的背影。
突,殷流明听到一阵细微的“簌簌”声,随后就见前面的雷英哲猛挥一手!
殷流明转就跑。
刚跑出几步远,殷流明就感觉脚一空——
“哗啦!”
他的脚竟直接裂开一个大洞,随后一根绳索直接勒住他的脚踝,将他完全倒吊起来!
殷流明努伸手去够脚踝上的绳索,却始终碰不到。
倒挂令他大脑充血,呼吸开始变得有些艰难。
雷英哲微笑的面容出现在殷流明视野中。
由于是倒立的影像,雷英哲一贯温和的笑容在模糊不清的黑夜中显得有些惊悚。
殷流明直视着他,声音艰难中透着一丝冷厉:“是。”
雷英哲笑得和之前每一次一样温和友善,语气中充满赞誉:“这种时候还冷静思考,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殷流明放弃去抓脚踝上的绳子:“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雷英哲的口吻十轻松,“只是想死在这里罢。”
“攻击玩家会送惩罚梦境。”
雷英哲笑:“先不说惩罚梦境也不是必死,单说自己踩中陷阱关我什么事呢?这个陷阱也不是我做的,是其他玩家做针对那些怪物的;至于的死亡……那是怪物做的好事,更跟我没关系。”
他看着殷流明,摊摊手,好心提醒,“也不挣扎,这个陷阱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绳索,其实附加特殊作,只要绑住,什么具和都不出来。”
就这么吊着殷流明,不说一直在伺机吞噬玩家的触手怪拉尔夫,以前在树林里游荡的猎虫也不是吃素的。
殷流明深深地看他一眼,忽冷冷地问:“迟夕也是这样死的?”
雷英哲有些惊讶,笑眯眯地:“怎么会这样想?我和迟夕无冤无仇。”
殷流明直视着他:“这也是我的疑问。和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谋害我们?”
雷英哲抚抚肩膀,唇角笑意淡一些:“要怪……就怪们运气好,竟拿到许愿符。”
殷流明的目光凝固些,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就为这个?”
雷英哲忽侧耳倾听片刻:“唔,似乎拉尔夫就要过来……我就不打扰。”
他做个优雅的动作,转准备离开。
而雷英哲一转,双眸就凝固。
就在他的背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眼含冷意的殷流明。
雷英哲瞳孔骤收缩,猛头——那个绳子吊着的殷流明依挂在那里,一模一样的表情冷冷地凝视着他。
雷英哲意识掏出武器,警惕地举在前,轻微眯起眼眸:“替?”
他面前站着的殷流明微微侧头,稍微后退一步。
绑在绳索上的“殷流明”忽同融化的冰淇淋一般软软地流淌来,化作深黑色的粘稠物,向着雷英哲无声地包裹过来。
雷英哲手一挥,一串强烈的电流在他面前亮起,狠狠地砸向那些深黑的物质。
千钧一发之际,那些粘稠物忽消失不见。
随后一团火焰在他的旁亮起,转瞬扯开变成一团炽热的烈焰。
雷英哲意识后退一步——就这一步,他的脚踝一紧,一绳索将他整个人倒吊起来,和刚才的“殷流明”一模一样。
雷英哲有些茫地眨眨眼。
——为什么?
他对这一带的陷阱位置耳熟详,不可踩到陷阱的!
殷流明手指从图鉴上拿开,眸中寒冰万里。
之前拷问镇民时剩的一点点致幻毒液、加上怒悔之火的惊吓、再加上两个殷流明的诡异,成功把雷英哲逼他自己的陷阱。
再加上他新收到的图鉴的特殊。
【深海幻蠕者】
【出处梦境:深海琴音小镇】
【稀有度:2星】
【强度:20】
【攻击性:5】
【理性:20】
“深海幻蠕者”就是那些触手怪镇民真正的名字。
它给殷流明带来三个技。
【技一:替(消耗5积,可使一点血液模拟成血液人的形态,动作和表情将与人保持一致)。】
【技二:易容(消耗1积,可附着在人上,改变面容、高等外形,声音除外)。】
【技三:转移伤害(将目标所受伤害完全转移至另一目标,每个梦境限一次)。】
刚才吊起来的“殷流明”就是深海幻蠕者做出的替。
刚才深海幻蠕者蠕动着向雷英哲爬过去,其实对雷英哲没有任何威胁;只是雷英哲受致幻毒液的影响、加上殷流明刻意营造的诡异氛围,让他失去冷静。
雷英哲挣扎几没挣开脚上的绳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紧紧盯着眼前的殷流明,声音沙哑:“什么时候?”
殷流明默默看着他,直言:“从一开始。”
“不可!”雷英哲咬牙,“我从不会露出破绽。”
“确实没有破绽。”殷流明伸出手撑在树上,淡淡地,“只是运气不好。”
一条细长的蔓藤从树上垂来,轻轻勾勾殷流明的手。
他转头看着雷英哲,目光冷漠冰,“有人亲眼看着是何陷害迟夕、何将他推入深渊、任凭他百般求饶都没有放过他的。”
雷英哲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完全听不懂殷流明在说什么。
这时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明显,似乎有什么庞大物正向着他们而来。
雷英哲额头冷汗渐渐滴落,冷静自持已经消失,声音压低带些颤抖:“放开我,我告诉许愿符真正的途。”
殷流明眉毛都没有动,只静静地看着他。
“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们沉锚拥有的是整个梦魇游戏的秘密,绝对不是表面上简单的许愿够解释的。”
殷流明还是没有动。
“殷流明!果我死在这里,一定会后悔!沉锚够找到我死亡的原因,逃不过的!”
说到这里,雷英哲已经有些声嘶竭。
就在他倒吊着的方,漆黑的泥土不断翻滚,一条粗大的、带着恶臭粘液的触手悄悄伸出来,冰冷、贪婪地向雷英哲慢慢延伸而去。
生死威胁的恐惧之,雷英哲抓着自己的腿,竟硬生生把自己拔上去!
他悬在绳子上,勉强让自己支起上半,脸色憋得涨红。
他边的空间微微扭曲,像有什么东西准备出现——而套在他脚踝上的绳索微微发亮,强行让那些扭曲平复来。
雷英哲咳嗽一声,脸庞因为惊恐而变形,声音尖利地朝殷流明大喊:“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殷流明只默默地后退一步。
漆黑的触手攀附上雷英哲的双腿。
雷英哲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嘴里“嗬嗬”作响,双手徒劳无地抓着,只眼睁睁地看着那段触手从他的脚开始、一点点向上吞噬着他。
忽,他整个人大喝一声,猛向前一扑,以正常人无法达到的弹跳,直接跳到殷流明面前,一把抓住殷流明的脚!
殷流明本已经迅速后退,还是雷英哲一把抓住。
他没想到雷英哲受这样的重伤,和具绳索束缚住,竟还有办法逃离触手的魔爪。
但显这种手段对雷英哲的损伤不轻:
雷英哲的腿已经触手腐蚀掉大半,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在后;他的头发瞬间干枯发黄,脸上甚至出现皱纹,整个人好像一子失去全部的精气。
触手毫不迟疑地继续蔓延过来。
雷英哲狠狠抓住殷流明的脚踝,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狂喜:“我抓到!救我出去!”
殷流明冷漠地看着他,抬脚就要将他踢开。
“现在踢开我,就会系统判定为谋杀!到时候一定会死在惩罚副本里!”雷英哲口齿不清地盯着殷流明,口吻突放软,哀求,“救我,我可以积攒积帮复活迟夕,一个人是攒不够复活他的积的,好吗?”
殷流明摇摇头,声音清冷月:“我不信。”
他抬起腿,眼清亮,毫不犹豫地就要把雷英哲踢去。
这时,一只半透明的手臂凭空出现,轻轻按住殷流明的腿。
“我来。”
沈楼扯开雷英哲的手,嫌恶地将他丢触手之中。
这次雷英哲是头先触手吞噬。
剧烈的腐蚀疼痛传来时,雷英哲恍惚中想起几天前——那个叫迟夕的少年也是这样触手缠绕着、贯穿着,一点点腐蚀吞噬,成为怪物的饵食。
他的双眼感到火燎般的疼痛,随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光。
耳朵、鼻子、唇舌……疼痛入骨。
雷英哲喉咙里发出一声惨烈的“不”,随后彻底没声息。
……
殷流明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雷英哲彻底吞噬,色冰冷,两颊月色。
沈楼静静地飘他的边,端详着殷流明的色,忽:“不觉得想吐?”
“为什么?”
“死人。”
殷流明垂一眸:“不是见过么。”
沈楼挑眉:“这可不一样。”
看着其他玩家意外死,和亲手杀死一个人的区别可大。
一条生命凋零在自己手上,会让一个人重新定义生命的量。
有的人因此夜夜陷入噩梦,也有人因此变得漠视生命,逐渐变得“非人”。
殷流明眸光抬起,淡淡地:“没什么感觉。”
沈楼轻轻摩挲一巴:“现在的是白天的还是夜晚的?”
“有区别么?”殷流明丢一句话,脸色忽暖,“多谢。”
沈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蓦笑起来:“不,我只是不想我的契约人丢去惩罚梦境九死一生罢。”
本质上他其实是梦魇游戏的一部,由他把雷英哲丢开,系统判定就不会甩到殷流明头上。
殷流明点点头,没再多客气,只把目光放在眼前:“现在我们只剩最后一个麻烦。”
漆黑的蠕动触手在他们面前翻滚,却没有直接冲上来。
半晌之后,那团触手骤收缩,变成一个高瘦的影。
殷流明眯眯眼,手指依按在图鉴上没有放开。
管家拉尔夫轻轻舔舐一手指,感叹:“绝望、懊悔、憎恶吞噬的灵魂竟此美味……比那些濒死的恐惧要强得多。”
他的目光倏放到殷流明上,目露贪婪,“现在到。”
……
索拉瑞庄园的侧门门墙上蹲着一个一黑衣的玩家。
他焦急地眺望着远方,在某个瞬间骤站起,向打几个手势。
面蹲着的玩家慌忙站好位置,边的宝石人鱼也握紧小提琴的弓弦,紧张地看着门口。
殷流明奔跑的影在庄园门口停住,像是脱一般一个踉跄,挣扎着起不来。
在他背后,漆黑繁复的触手即将将他吞噬——
门后的玩家紧张地握紧武器,只等那些触手再一步……
而那些漆黑的触手却在靠近后院的门的时候突停来。
随后它们收去,重新凝固成拉尔夫的人形。
他看着殷流明,忽一笑,“上藏宝石人鱼,以为我发现不?”
殷流明站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一只漂亮的小人鱼从殷流明的兜帽里钻出来,鼓着脸瞪着拉尔夫。
“想把我诱到庄园内?”拉尔夫没有后退,反而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们想清楚,真的要杀掉我?其他的镇民已经我吃光,现在我就是唯一的镇民——们的任务是让镇民看到阳吧?果镇民没有谁,谁来看阳?不老老实实地让我杀够祭品数量,放们安稳离开。”
门后有玩家愤怒地喊:“杀这么多玩家,还不够?”
至今为止已经死十个玩家,而祭坛的石柱上除拉尔夫之外都已经填满。
果这些恶心的怪物是玩家来代替他们,那拉尔夫杀掉这么多玩家,已经可以把祭坛填满。
拉尔夫笑:“我为什么要让们轻易地离开?我寄生在这个狭隘、幽暗的鬼地方,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们排队送死!不杀光们怎么够?”
说到后面,拉尔夫的色已经变得阴冷来,脸部肌肉狰狞,看起来阴森可怖。
果不是殷流明边跟着宝石人鱼,恐怕他已经直接扑上来。
殷流明已经完全看出拉尔夫的心思。
这个曾经兼职海盗的水手死在海中之后,不甘的怨魂附着到索拉瑞夫人的梦境中,心态扭曲,以玩虐杀戮玩家为乐。
和不舍得醒来的楚苳不同,索拉瑞夫人是拉尔夫硬生生拖在梦里。
而拉尔夫的执念就是不甘和嫉妒。
嫉妒活着的每一个人,不甘心自己只以这种恶心的状态存在。
这种执念恐怕不像楚苳一样言语解决。
殷流明凝视着拉尔夫,忽露出一个笑容:“我倒是建议现在自己就去祭坛上把自己绑好。”
拉尔夫阴冷地盯着殷流明:“不要以为有那个□□护着就可以挑衅我。”
随着他的话语,从他的脚延伸出漆黑的粘稠物,凝聚成触手的模样,对殷流明狰狞地威胁挥舞。
殷流明轻轻踢一地面,牛唇不对马嘴地问一句:“我一直很好奇,都直接控制索拉瑞夫人,为什么不干脆杀掉她呢?”
拉尔夫眯眯眼:“留着折磨不是更好?”
殷流明摇摇头:“恐怕真正的目的……是因为没有索拉瑞夫人,这个索拉瑞小镇就要彻底覆灭吧?”
他抬头仰望着漆黑不见星光的天空,缓缓地吐出让拉尔夫色骤变的话,“毕竟这个小镇在幽深无尽的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