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望着周围一片蔚蓝混沌, 伸手应了一下。
确实有些梦魇游戏觉。
“梦魇游戏就么简单地把自己起源给玩家看?”殷流明扫了一眼沈楼。
沈楼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笑眯眯地道:“当然不是……先不说青焰控制着个梦境不让其他玩家进,单说个梦境本身难度, 就不是一般玩家能够通关。”
殷流明挑眉:“我倒是觉得没那么难。”
“你是你。”沈楼含笑道, “换了任何一个别玩家进, 都不会创造我。”
殷流明笑了笑。
被女娲撕裂后,沈楼一部分随着大洪水四处流浪,始终没有凝聚成型, 唯独借着启海化作和启海一样姿态。
不是巧合, 而是启海就是女娲后裔,身上有着女娲息,也有着女娲代表个世界造物意志。
此沈楼诞生在启海想象。
殷流明试着挥了挥手。
里觉和前进入大洪水觉差不多。
沈楼道:“我可以从里看现实。”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画。
重新制定了世界规则以后大地展现在了殷流明和沈楼前。
幻灵也好、类也好,都在慢慢适应着个世界新规则。
洪水退去后, 留下了无数滩涂土地, 成庄稼生长沃土。
殷流明手指在那副画上轻轻点了点。
一根幼苗从泥土钻了出。
殷流明若有所悟地看着自己手指:“里可以改变现世规则。”
沈楼点点头:“虚无海海水与整个世界融合,而能够调动全部虚无海我和连接着世所有祈愿你结合起,就可以随便修改世界规则。”
殷流明想起当时在梦魇游戏里抽那枚“零戒指”, 作用就是修改世界法则。原只是启海权能一部分。
透过窥测全世界画,殷流明将姒文命等现状尽收眼底。
没有大洪水威胁, 活下部落擦掉眼泪,依然要继续生活,再次迈出脚步。
在退治洪水获得了大量名声和激姒文命和涂山、有崇个部落也从海拔过高涂山上搬了更适合居住地方。
临走前,他将所有被石化好好地摆在曾经房子, 并利用幻灵——不,现在应该是灵兽力量,把涂山封闭了起。
他灵兽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只有女娇狐狸拒绝了姒文命好意,依然留在涂山,寂静地趴在女娇石像身畔。
殷流明轻轻叹了口,将画挪开。
另一边,精卫依然盘旋在海上。
她海,松开了口石子,让石子落入海,鸣叫几声后,再次飞向了岸边。
殷流明望着精卫,眉微黯:“我倒是希望精卫填海故事只是后传说。”
沈楼道:“总会有固执地不肯放下过去。”
殷流明眸光垂下,长叹了一声。
如果精卫愿意,她完全可以变成类平静地生活;倘若喜欢鸟形态身体,也可以作仙禽享受部落供奉、或者自由自在地在任何地方翱翔。
但她都没有,只是永无止境地重复着当初将五彩石递送给五彩长矛动作。
……
启海名不能被世传颂,等姒文命等等知晓启海离世,个世界上将再无记得启海牺牲。
但精卫不甘心。
至少有她一个记得也好。
启海和精卫同胞出生。
启海被类抚养长大,却对幻灵并无仇视,相反沈楼存在,启海继承了女娲想法,一直在思考着如何让个被幻灵和现实占据一半世界能够和平稳定地继续下去。
但精卫不同。
她作幻灵出生,在外流浪了许多年找启海。精卫目睹了无数幻灵和大洪水袭击部落、毁灭山林、吞噬生灵举动。
明明同样身幻灵,精卫却对那些只有贪婪无序同类充满了痛恨。
在启海努力下,世界安定下了,灾难留给类伤痛很快就被对新生活希冀取代。
遗忘有时候是对保护,让放下过去,充满希望地迎接未知未。
精卫无法忘记、也不想忘记。
她反复地用普通小石子填着海洋,发泄着对夺走自己亲虚无海痛恨,同时也在提醒自己永远记得。
记忆会磨损、躯体会腐化、灵魂会消失。
不!
她要永远做精卫鸟,永远盘旋在海上,永远重复着个动作。无论何时她记忆有所模糊,疑问自己什么要填海时,褪色仇恨就能再次鲜活起!
……
沈楼看出了殷流明闷闷不乐,轻轻拍拍殷流明后背:“没有什么是永恒,精卫也一样,当她最后离开现实,就会和你团聚。”
殷流明望着精卫,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有些不确定地道:“青焰?”
沈楼道:“青焰是我当年作玩家闯关时第一个梦境带出——确切地说,是你让我带她出。”
殷流明微怔。
“当时我直接占据了一个玩家躯体进入了梦境,而你能够和我直接对话。我在梦境遇青焰时,你突然开口,问我能不能将青焰带梦魇游戏。”沈楼顿了顿,目光挪开,声音骤然低沉了些,“你承诺我把青焰带出,你就将你原身体送给我。”
殷流明明白了:“如何确定那是精卫转世而不是梦境复制品?”
“精卫是生死轮回体系诞生前幻灵。当她死去时,灵魂不入地府无处可去,自己选择了进入虚无海。大概是想寻找你踪迹。”沈楼手指轻轻一点,那副画消失,换成了一个咬着棒棒糖小女孩。
“梦境本身就在世界壁内侧虚无海,她灵魂就在不同梦境流离跳跃。”
将心比心,殷流明自问哪怕是现在自己,看曾经亲迷失在茫茫梦境,也希望能够将她带身边。
看了精卫执拗,殷流明也明白什么前世他让青焰成玩家后,并没有恢复青焰作精卫记忆。
“有些记忆还是忘记会比较幸福。”
沈楼揉了揉眉心,忽然苦笑了一声:“但当初我若能记得就好了。”
殷流明道:“现在怎么想起?”
沈楼放下手:“我找我梦了。”
殷流明轻轻挑眉。
沈楼手指一挥,加速了时流动:“整个梦魇游戏就是那时我创造梦……而我创造个梦目……”
他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笑意,“是了脱离你束缚。”
殷流明微微一怔。
沈楼转头看着他:“虽然现在我恢复了记忆,但属于我个梦境还没有结束——你想看后剧情么?”
殷流明看着他,声音波澜不惊:“你想让我看吗?”
“我尊重你选择。”沈楼微微欠身,“我做过事,后果也总该由我承担。”
殷流明轻轻扬眉:“那就看吧。”
沈楼点点头,再次打了个响指。
在他脚下,出现了一团似乎拥有世界上全部颜色、全部形状东,不停地翻滚扭曲——但它一部分像被什么东牢牢钉在了那里。
挣扎了好久,似乎觉无用,那团东冷静了下。
忽然一段狂怒意念传了殷流明脑海:
【你真是个疯子。】
殷流明侧头看了眼沈楼。
沈楼苦笑了一声:“重新诞生神智我脑子不太清醒……一段我还是加速跳过吧。”
他拉了一下时。
次传意念平静了许多:
【怎么,还在看现实世界?】
殷流明抱起胳膊:“嗯。”
那个意念有些诧异:
【你终于肯理我了?】
殷流明再次看了沈楼一眼。
沈楼摸了摸鼻梁。
【你将我钉死在里就算了,你能看现实世界,什么不让我看?】
【我做个交易吧,你给我点消遣,我帮你解决你现在纠结。】
殷流明想了想:“你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当然,现在我是一体。现实世界发展越越迅速,物种繁衍增多,他思维和愿望也越越复杂。更糟糕是,里有很多愿望并不是对美好期许,而是充满负逃避、泄愤。些情绪积累多了,现世灵魂也会变得污浊,是不是?】
殷流明摸了摸下巴:“你有好建议?”
【既然现实他情绪无法发泄,不如他创造一个虚幻世界。】
那个意念微不可查地带上了一点诱惑:
【我可以帮你,给整个世界创造虚幻、完全不会影响现实梦。】
殷流明再次看了眼沈楼:“你是无聊疯了吗?”
沈楼轻轻咳嗽了一声,苦笑道:“一部分是太寂寞……另一部分其实是在骗你。”
殷流明轻轻扬眉。
“我——它想通过梦境逃离你束缚。”
那时候它自以是天生虚无神,对钉死它根长矛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却无法逃脱长矛控制。
沈楼望着下那坨曾经自己,微微沉默。
当年他没有想太多,只是如今看过了补天治水前过去恍然。
明明他曾经可以独自在大洪水待上许多年不觉得寂寞,何偏偏被钉死在里没有多久,就焦躁得按捺不住?
他心、他灵魂空了一块。而缺少那块在他近在迟尺地方,却和他相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