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所
永琮带着永w和永d跨进永琪的住处,走进屋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桌边借酒消愁,却不是永琪是谁?永琮笑了笑,开口道:“呦,五哥这是在做什么?喝酒怎么也不请兄弟们过了一趟啊?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永琪皱眉:“你来做什么,来嘲笑我吗?”
“五哥为何这样说?”永琮满脸无辜:“我今天特地带着小十一和小十二来看你的,毕竟五哥也快大婚了,远赴金川那么远的地方,今后兄弟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只好在你没走前多来看看你。”
“哈!”永琪放下酒杯:“看望我,说的好听!你不过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炫耀的吧?好了,你已经赢了,我现在已经被皇阿玛驱逐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有什么好满意的?”永琮不理永琪的瞪视,笑着道:“你被驱逐又不是我安排的,背叛皇阿玛也不是我撺掇你的,欺骗皇阿玛更不是我教导你的,是你自己明知道错误还要去做,造成现在这个结果怪的了谁?”
“你是说我活该自作自受吗?”永琪苦笑着:“小燕子如何了?”
“到现在你还放不下她?”永琮惊奇的望着永琪,好似他是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早就放不下了。”永琪脸上满是苦涩。
“她被皇阿玛软禁起来了,你见不到她的。”永琮没说实话,谁知道他这个执迷不悟的五哥会不会脑袋抽风,跑去带着小燕子私奔啊,然后私奔不成,搞一出殉情或是当着金川土司的面,表露自己和小燕子的感情啊。永琪到金川一是和亲,稳定金川政局;二是为朝廷攻打金川制造借口和拖延时间。若是还没开打就已经把人家得罪了,那他们还打什么?
“那她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永琪焦急地道。
“这就要看五哥你的表现了。”永琮意味深长地说:“小燕子的哥哥萧剑是天地会的叛党,皇阿玛为何没放过她,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所以为了她的性命着想,你还是乖乖地去和亲吧,别到处给人添乱。
“是啊,我知道。”永琪颓然地坐下,喃喃的说着。
“那就好。”永琮满意的一笑:“皇阿玛让我带话给你,若是你能安分的呆在金川,一年后就会把她送给你。”不出意外的话,明年金川就应该乱了,朝廷也会出兵金川,永琮很乐意大开空头支票给永琪一个念想,省得他坏事。
“真的?”永琪瞪大着眼睛,原本黯淡的脸庞顿时散发出光彩。
“没错。”永琮笑的温和,掩饰住心底的不屑:“但这也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永琮神色一肃:“你和塞娅必须生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你必须把他(她)送到京城来。”永琮早就考虑过了,攻打金川不易,训练军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必须有一个人质或者说是名义上的开战借口。
光是有永琪在金川还不够,若是他们能得到金川土司顺位继承人,就相当于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么有利的条件怎能放过。为此他还特地跑去,让乾隆安排永琪在京城大婚,再会到金川去,又自告奋勇的前来劝说永琪,倘若一切顺利,塞娅在明年就能诞下永琪的孩子,到那时……
永琮心里乐开花,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如何,答应吗?”
“为什么要孩子?”永琪迷惑的问。
“你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今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留一个孩子给皇阿玛个念想,再说你如今又继承了慎靖郡王的爵位,总要有一个人来袭爵吧?”永琮故意撇撇嘴:“放心,只要你和塞娅的第一个孩子。”
“皇阿玛……”永琪眼中含泪,满脸感动。
“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同意啊?”永琮假装不耐烦。
“我同意!”永琪点头,眼神中充满着坚定,在小燕子的性命和他们的爱情之中,他必须选一个,如今有了另一个选择,他为何不做呢。只要在一年之后,把塞娅和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送回京城,自己就能够和小燕子在一起了。
永琮故作遗憾的看着永琪,随意的点点头道:“那好吧,希望你会记得。”说完就带着永w和永d走出房门,转身的时候,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若是被他身后的永琪看到,一定会感到非常刺眼,接着反悔的,可惜他没看到,这就注定了他还要继续杯具下去。
出了南三所,永w终于忍不住开口:“看了五哥真的是被小燕子给弄魔怔了。”
“是啊,到这时候了还想着那个小燕子呢。”永d点头附和,随即对永琮问道:“可是七哥,皇阿玛为何又要同意把小燕子送给他呢,不怕……”
永琮摸摸永d的头:“你们今天也看到他的样子了,不这么说谁知道大婚的时候会出什么岔子?倒不如给他留下个希望,让他按照我们的安排走。有些事你们还小,等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我不小啦!”永d别扭的道:“我已经长大了!”
永琮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你?还早着呢!”永w在一旁轻笑。
永d捂着被弹的额头,嘟着嘴:“我真的不小了。”
永w走上前,用手比了下永d的个头,永d被永w要小,比永w矮了半个头,永w不理永d的迷惑,笑嘻嘻地说:“是不小。”说是这么说,可是他的语气和神态却和他说的话截然相反,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对永d的肯定。
“你……”永d瞪大着眼睛,可惜被婴儿肥的脸颊衬托得一点威慑力皆无,反倒显得非常可爱。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永琮拍拍永d:“七哥一会还有事,你们先回永和宫吧,皇额娘还在等你们呢。”
“哦!”两个小鬼乖巧的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两小鬼头的身影远去,永琮笑着回道毓庆宫,叫了王喜来到书房,满面红光的对着王喜道:“这段时间你做的不错,你为爷立下的功劳爷记下了,爷该怎么赏你呢?”
“奴才是按爷的吩咐去办的,不敢居功。”王喜谦逊而恭敬地道。
“我记得你似乎还有一个弟弟在宫外?今年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吧?”
“是的,劳烦爷还记得。”
爷已经吩咐过多隆,你明天就把你弟弟送去社学(1)吧。”
王喜大喜:“谢谢爷!”
“好了,你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不用谢爷。”永琮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王喜,延禧宫的腊梅现在在哪里?此人不能再留下去了,立即想办法处理干净,不然后患无穷!”
“奴才明白!”
王喜悄悄来到延禧宫,寻了几遍也不见腊梅的身影,忙找来延禧宫的执事太监高二柱询问。高二柱是在令妃失宠后,被皇太后安排在这的人,同王喜关系不错。听了王喜的询问,二柱子蓦地一惊,拉住王喜问道:“别人都不知道腊梅失踪了,你小子冒冒失失来找她干什么,莫非你……”
不待二柱说下去,王喜就打断他的话:“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不来告诉你一声,你至今还蒙在鼓里呢!这话若传到皇上那里,还不扒了你的皮!”
“嘿,不就是一名宫女吗?”二柱分辨道。
“你小子说的轻巧,腊梅是一般的宫女吗?她是玉贵人的贴身宫女,玉贵人的什么事她不知道?玉贵人是因何被贬的,皇上又是如何下的诏书,如果腊梅逃出宫去乱嚷嚷,这后果是什么?”
二柱傻了眼,也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问:“那您以为这事该如何处置?”
王喜淡淡的说道:“丢了就丢了吧,一定是腊梅害怕皇上杀她灭口偷偷溜出宫去了。如果将来有人问起,就说腊梅畏罪自缢了。宫中死一个宫女如同死一只蚂蚁,皇上哪还详查?”顿了顿,王喜又接着道:“你还记得腊梅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皇上问起的时候,你也好说个时间。”
“就在前天晚上,我看着她跟在方版稚砗笞吡恕!
王喜又安慰了二柱一下,然后就快速回了毓庆宫,把所有事情禀告永琮。永琮听了王喜的话,放下了悬着的心,原本他还担心皇阿玛秘密将腊梅关押起来审讯,若是这样,那自己交代腊梅,按照令妃,啊,现在是玉贵人的吩咐办事,这件事就会拆穿,自己难免会遭到皇阿玛的猜疑。如今既然腊梅是在见过方版趾笫e俚模兰扑僖膊换岢鱿至恕
腊梅的事,不是永琮不想动手,而是不能动手,令妃刚遭贬,倘若自己就令腊梅失踪,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这才是永琮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既然皇玛姆出手,正好省了自己不少事情,看来那天的事情,皇玛嬷也没少参与啊,他和皇玛嬷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永琮笑了笑,专心坐在书案前,写金川攻略的奏章,皇阿玛对攻取金川的行动事在必行,不管是出于统一版图也好,还是剿灭明朝遗老遗少们也罢,怎样以较少的兵力和较短的时间迅速平定西南,各种因素都应该考虑进去,这样打起仗来才不至于吃亏,像历史上那样凭着巨大的兵力和财力差距,同金川打消耗战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举动。
因为八旗兵习于平原、草原和沙漠的大规模战斗,善于骑射而拙于山战,大小金川奇特的地形对清军的作战非常不利,其地咫尺皆山,山岭摩天手插云,羊肠一线,纡折于悬崖峭壁之中,不得纵骑驰突。
他前世曾经看过介绍,也去金川旅游过,金川的山道本多险隘可扼,苗人又设寨据险,筑垒成碉,皆砌石藏人于墙壁间,以枪矢擂石外击,旁既无路进兵,必须从其打击中通过,故一塞一碉,守以数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皆阻之势。
破解之法,则先须立栅自护,以次进逼。然后用炮轰之,或间道从其背后绝壁攀萝而上袭取之。同时还要在北京西山建一个模拟大小金川的战场,用于训练出一支习于山地战的奇兵。不能等到了吃亏以后,再临时抱佛脚。
他已经问过为莎罗奔请脉的太医了,莎罗奔的身体至多再坚持一年半,金川之所以现在没乱,是因为有莎罗奔在位压制,若是莎罗奔一死,金川内乱就成了必然,到时塞娅和永琪的孩子应该会被送回,有了土司正经的继承人,朝廷出兵名正言顺。
虽然他今天用小燕子控制了永琪,可金川同大清的风俗不同,永琪又拿着皇子的架子习惯了,难保他到了金川后会做出什么蠢事,还得派人跟在他身边提醒和监视他。同时为了保正计划的顺利实施,若是塞娅等人不同意送回孩子,他们还得想办法把孩子偷出来等等……
永琮写完停笔,用手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派去的人选之类的让皇阿玛去操心吧,要头疼一起头疼,别想自己做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