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紫禁城的上空,震得人心魂俱颤,侍卫们大惊,挥刀就向白影砍去,凭你是人是鬼还是皇子阿哥,惊了圣驾就是死罪!
“大胆,我是五阿哥!”白衣少年怒斥一声,昂首挺立,身为皇子阿哥的骄傲和气度尽显无余,当然,先忽略他那张能把乾隆吓晕过去的脸。
高无庸吃过饭后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算算时间乾隆快该要茶了,吩咐随身侍候的小林子去端茶,谁知刚转弯,就看到几个侍卫正把乾隆往屋里抬,大惊。
“哟,这是怎么回事?传太医了没有?”
“回公公,已经去传了!”侍卫甲刚确定那白衣人的确是五阿哥,不禁狠狠地松了口气,暗地里却已经咆哮如雷。
奶奶个呸的!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这样吓唬人呀,这大晚上的穿一身白衣飘来飘去,你嫌宫里太清静了是不是?你嫌你爹命太长了是不是?爷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两岁小儿,要是被吓死了你养他们啊?啊?啊啊啊?
丫福康安你怎么就没当值呢?你赶紧往他身上戳两个窟窿让他知道咱爷们的厉害了,咱们侍卫也不是好惹的啊口胡!
小侍卫愤愤地瞥了五阿哥一眼,擦擦冷汗重新站班当值了。
高无庸安置好了乾隆,一转头对上五阿哥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一声嚎叫直冲云天,震耳欲聋。
五阿哥掏掏嗡嗡直响的耳朵,恼怒地瞪着他:“你鬼吼什么?大晚上的想吓死人啊!”
高无庸瘫坐在床边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老泪纵横。
侍卫们闯进去后又淡定地退了出来,双双交换了一个眼色——不错不错,高公公不愧是高公公,心理承受能力奏是强,竟然没吓晕过去。
高无庸喘了两口粗气,扶着床边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声泪俱下:“五阿哥,这大晚上的您来养心殿干什么?”
您才是大晚上想吓死人吧?瞧把皇上给吓成什么样了,你一定是故意的对吧对吧对吧?你吓他我不管,可我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吓啊口胡!
五阿哥这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一撩袍子跪在了床边,深情地凝望着昏迷不醒的乾隆。
“皇阿玛是那么仁慈高贵,一定会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我要跪在这里等他醒来,让他明白我的诚意!”
吓死他的诚意是吧?唉哟那咱家可不拦着!高无庸内心的邪恶小心嘎嘎大笑,甚至很好心地拿来一个软垫垫在他的膝下。
高公公!
五阿哥的眼中闪着两颗闪闪发亮的小星星,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你放心,等我荣登大宝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高无庸刚吃过饭的胃顿时造起反来,里面的东西前扑后继地往上涌,可怜的高公公悲愤交加地狂挠墙!
——你说你犯什么贱,他要跪就跪吧你充什么好人?现在好了吧,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不恶心死你不算完!
偷偷塞了颗药粒含到嘴里,胃部顿时舒服多了,他舒服地喟叹一声,活着的感觉真他妈好啊!
当值的太医们一听皇上晕了,背着医箱连滚带爬地就往养心殿跑,在他们刚踏进门的时候,乾隆醒了。
“朕还活着吗?”乾隆迷茫地看着高无庸,高无庸还没说话,就被五阿哥挤到一旁了。
“皇阿玛您说什么傻话,你是真命天子万寿无疆,怎么会死呢?”
乾隆两眼含泪:“永琪?刚才在外面的那个人是你?”
永琪也是两眼含泪,扑上去握着乾隆的手:“皇阿玛,是儿臣!皇阿玛这样对儿臣,儿臣的好心痛啊……”
朕的心也好痛!乾隆噌地坐起来一脚把永琪踹了个四脚朝天,悲愤交加地怒吼:“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朕差点被你吓死啊口胡!”
“皇阿玛!”永琪死死地揪着胸前的衣襟不敢置信地看着乾隆,“你怎么能这样对儿子?你实在是让儿子太失望了!”
乾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说吧,大晚上你想干什么?”
除了要朕的江山你想干什么都行,求求你就不要再吓唬朕了成吗?朕老了,经不起你吓啊!
永琪一听来了精神,立马心不疼了也不难过了,眼中光芒闪闪,差点闪瞎一屋子人的狗眼。
“皇阿玛,儿臣听说您要出巡,儿臣想要伴驾!”
“不行!”乾隆想都不想一口回绝,天天面对那张脸,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来得痛快。
“皇阿玛……”永琪悲痛交加,他想见小燕子只有这一个机会,他不能放弃啊不能放弃!想到这里,他膝行两步重新跪在乾隆脚边,拉着乾隆的衣服继续“深情”……
如果换作他毁容以前,乾隆一定心疼得无以复加,然后搂着他儿子答应他的任何请求,可是现在,乾隆只觉得胃里直冒酸水,恶心得不行。
“皇阿玛!请你答应儿子吧,如果您不带儿子一起去,儿子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啊!”
乾隆一抖,低头猛走,口胡,朕什么时候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了啊?
“皇阿玛啊,儿子真的会活不下去的啊!”永琪声泪俱下,鼻涕大把大把地往下流,要多痛苦有多痛苦,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乾隆实在不忍心再让他痛苦,主要是更不忍心让他再恶心人了,于是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叹,“好吧,你想跟就跟吧,但是你必须得带上面具!”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只要能见到小燕子,别说戴面具了,就是划化了他的脸他都乐意,虽然他的脸已经花得不能再划了。
五阿哥心满意足了,大步流星昂首阔步意气风发地离开了养心殿,留下乾隆风中流泪,转身把养心殿的瓷器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