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加茂宪纪作尔康手。
明理却没有理他,他还想追,却被沙奈朵一招“念力”掀飞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理的身形渐行渐远,带着那个最在意的声音。
妈妈。
温柔的妈妈。
美丽的妈妈。
坚强的妈妈。
摔倒时会将自己扶起的妈妈。
教导自己要与人为善的妈妈。
哪怕是被家族除名,也依旧对自己说着:“妈妈没事,妈妈会在远方一直守望着你,所以你要好好的。”
该死,为什么我没有更早一点发现?
虽然母亲没有主动提过出嫁前的姓,但留给自己的挂坠上就刻了一个“明”字啊。
而这个明理,就是我那位同样被家族除名的弟弟,真正嫡子,加茂宪纲。
所以才会对“赤血操术”,对加茂家有如此深的了解,所以才会对自己说这么多话。
明明对其他人,包括实力更强的东堂葵,都是那种不耐烦的态度。
可他不是没有咒术吗?这个“精灵操术”(档案上记载的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不,这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叫明理,是加茂,不,明林美的儿子。
自己求之不得的身份,某种程度上也可视为母亲明林美意志的体现。
他说过,他很失望。
这里的失望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他在为母亲感到失望?
我是不是变成了让妈妈讨厌的孩子?
如果是真的,这将是比之前承受的所有压力,之前遇到的所有失败加起来都要更大的打击。
那是对他这八年的努力,八年的挣扎,对他整个人生规划从根本上的否定。
这是比交流会输十次,输一百次更难以接受的事实。
恍惚之间,明理已经回到训练场周围的看台上,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五条悟第一个挪了过来,道:“个人赛怎么说,不打了?”
明理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打了,该做的事做完了,该秀的场也秀了。胖达、真希,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他对展示实力没有太强的欲望,欧啦愚蠢的兄长的目的达成就可以收手。
如果加茂宪纪排名更靠前一些,他也会更早下场。
“没事吗?”胖达关切道。明理的反常,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这不是可以说出来的事,笨蛋。”真希的情商难得占了一回上风。
“是不方便说,不过仅限于我,想知道自己去知道的人吧。”
契阔只对自己生效,管不了其他人。
“你说了算。”某知道的人比个OK的手势,抓了一条白毛巾举起,“明理弃权,换第二位胖达。”
“交给我吧。”胖达大声答应。
“哦斯!”
霸道熊猫惯例地站在哥哥的背后,却没法再向以前那样趴背,只能挥舞拳头,以示应援。
明理麾下的所有宝可梦,就属他掌握的发音最多,这与胖达的教导有关。
“哦斯!”
胖达同样举起拳头,兄弟二人以熊掌相碰。
体型差虽然变了,感情一样很好,整活能力同样是。
在击掌之后,两只熊猫又同时甩动巨大的臀部。
只听DUANG的一声,双臀互击,霸道熊猫身体不动,胖达却如同巨大的皮球高高弹起,落入训练场。
仗着布偶的特性无视冲击,胖达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东京校,胖达,参上!请加茂学长多多指教。”
直到此时,加茂宪纪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什么可以指教的,就此失礼。”
说完,径直返回观战席,与几分钟前的明理如出一辙。
“呀嘞呀嘞。”胖达耸了下肩。
其他人也没有意见,明理的实力有目共睹,要不是突然进入说教模式,加茂宪纪早躺了。
就算没趟,他的血包储存和战斗也所剩无几,留下来还是挨打,不如体面退场。
很快,对面的庵歌姬也举起白毛巾:“加茂宪纪弃权,换下一位。”
之后,也和五条悟一样,坐到学生身边,问出相同的问题:“没事吗?”
“没事。”加茂宪纪同样摇头。
“真没事?不要逞强。”以庵歌姬的细心和阅历,学生们的缺点和优点早已了然于心。
“没有逞强。”加茂宪纪二度摇头,“相反,我要感谢这次的交流会,让我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非常抱歉,歌姬老师,我以前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此言一出,学生们纷纷侧目,不管是同级还是高年级与低年级。
在他们的心目中,加茂宪纪就是那种典型的继承人,精英人设。虽然待人接物大气稳重,但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上位者的优越感,集体行动也自然而然地站着领袖的位置。
喜欢他的人,会觉得那是领袖气场。不喜欢他的就会觉得他在装,这样的人会为这种理所当然的事道歉?
那个叫明理的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药?这么有效?
这么说来,东堂葵也和明理打得火热,他会不会——
“哦哦,现在的表情不错,现在的你,或许能明白XP的魅力了。我再问一遍,加茂宪纪,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众人:“……”
这不是完全没变嘛,会对他抱有期待的我们真是白痴啊。
加茂宪纪果断摇头:“对不起,容我拒绝,这太羞耻了。”
“所以你才一直都那么无聊,没法变得像我一样强大。”东堂葵惋惜摇头。
“强大可以,像你就算了。”
加茂宪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也是京都校全体学生的心声。
这才是真正C位应该干的事。
等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转赛场,全场年纪最大的乐严寺嘉伸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宪纪,那个明理——”
加茂宪纪对此毫不意外。习惯了做上头眼中的好孩子不是一点收获没有,他很清楚上头的每个人的想法,比明理更清楚,也知道该如何应付他们。
“对不起,乐严寺校长,那不是我可以透露的事。”
“我知道了。”乐严寺嘉伸果然没有再问。
加茂家继承人都不能说的事,必然是加茂家内部的机密,真想知道,要么与加茂家为敌,要么去找比继承人更高一级的大佬,加茂家的现任当主。
望着老人来而复走的背影,加茂宪纪入学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与畅快。
明明做的事情和平时没有区别,心态却完全不同。
都是服从与妥协,曾经的他将其视作结果,现在则将其视作过程与手段。
宪纲说得没错,本末要分清。
PS:总算是肝出来了,明理言而有信,笔者同样是。偏偏有些人就是言而无信,答应的事还能出尔反尔,可怜我的业务啊,被挖走一块。还是自己人抢自己人,左手抢右手,正是糟心,就是今天发生的事,紧急处理了三小时,不然这章能更快肝出来,明天还要去客户单位收材料,生活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