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真人最惧怕，最不想见到的人。

本该被花御吸引注意力，在外面全力破解“帐”的人。

居然已经在忌库内了，就在距离目标仅有一步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

假货？

真人很希望这样，但灵魂上的战栗，对于人类本质的认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反馈回来。

那就是五条悟。

普天之下，只有五条悟拥有这样的灵魂。

过于震惊之下，真人一直引以为傲的求生本能都被压制住了，只是愣愣地问道：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

五条悟不急不忙地站起身来，他的手里抓着一根和种花家名吃“卤鸡爪”差不多的手指。

“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在外面？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这么幼稚，认为声东击西是多么厉害的计谋吧？你在上面留下的印记，以为我会看不穿？”

“难道你——”

“没错，我一直都在等着你送上门来啊，由人类对人类的恐惧诞生而来，自称‘真人’的咒灵。上次被你跑了，你觉得这次还能跑得掉吗？”

五条悟的距离桀桀怪笑差不了多少的声音，独一份的嚣张态度，比真人反派多了。

但有一说一，态度归态度，行为上，五条悟还是很讲武德的，从不在说话的时候出手，也会解释原因，消除真人的疑惑。

即便如此，依旧让真人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他想逃，用尽一切手段，穷极自身的力量，哪怕拿出主角光环才有的临阵突破待遇，也要逃走。

但在五条悟面前没有用。

因为这个男人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写咒术世界的格局，不考虑明理和精灵的话，羂索需要用所有人为代价才能换取对五条悟的限制出入。

他一个人就能杀光所有的咒术师和咒灵。

不管真人进化到什么层次都没用。

全新的形态，对人专属杀戮模式遍杀即灵体，打不破“无下限”的防御，反被后者轻松击破。

比无下限防御优先级更高的领域展开·自闭圆遁裹也没有效果。

没错，完全没有效果。

比漏瑚差远了。

漏瑚的“盖棺铁围山”还是能让五条悟的身上冒点烟，为了速战速决，五条悟还特地开出领域“无量空处”反杀。

这在五条悟的技能栏里也是妥妥的大招，6级才能学的那种。

但对真人，五条悟什么都没用，任你开领域，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你的“掌心”，任你发动“无为转变”，我自岿然不动。

不是“无为转变”出了故障，而是差距太大。

蚍蜉无法撼动大树。

神秘会在更高规格的神秘面前失效。

都是同样的道理，当然要在二次元中找到最接近的描述的话，还是蓝染惣右介的那句名言——死神的战斗是灵压的战斗，灵压不处于同一个次元，就能够使斩魄刀的能力无效。

五条悟的灵魂和真人已经不在同一次元在，只靠灵魂本身的坚韧就能让“无为转变”无功而返。

换成其他咒术，还真没有这么容易，因为咒术师的战斗不单是咒力的战斗。

五条悟，两面宿傩这样灵魂极尽升华的存在，对于真人来说就是天敌。

他的神奇能力，他的临阵突破的潜能，好不容易领悟的大招，换个对手怎么说都能打上三章，但在五条悟这里就是这么轻描淡写，连过程都不需要特别描述。

我沸腾了。

我出招了。

我觉悟了。

我努力了。

我爆发了。

我被干翻了。

这就是真人和五条悟之间的战斗，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五条悟想的话，随时可以捏爆真人的灵魂，让这个罪恶的咒灵从头到尾彻底在世界上消失。

之所以没有急着这么做，除了老毛病，见猎心喜，进化度如此之高的咒灵太少见，想忍不住玩上一玩，更重要的是为了乙骨忧太。

虽然忧太凭着一个月前的战斗成功模仿到了“无为转变”但毕竟是新学乍练，火候尚浅，远远比不上与生俱来融入本能的真人，正好借这个机会多多观摩。

以五条悟独一无二的眼力都不得不承认这术式太过便利，真人用它为恶才显得格外恐怖，用在正途上绝对能让整个咒术界都拔高一层。

所以他才会故意不下死手，不断逼迫真人，有意让他突破，尽展所长。

当然，跑路是别想了。

五条悟已经提前遣散了“薨星宫”周边的守卫，这里就他和真人两个，还让目标跑了，五条悟不如一发虚式崩了自己。

“还有什么新花样吗？赶紧用出来啊。堂堂特级咒灵，真正的人类，理论上潜力最大的咒灵不会只有这点水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没有的话，我就要祓除你了哦，虽然有的话，也会祓除你啦。”

听到五条悟戏谑的笑声，真人的火气止不住上涌。

没办法，这家伙太懂血压拉伸了，恐惧都压不住。

但压不住也得压，越是冲动死得越快。

他很清楚五条悟是在玩自己，拿自己当乐子，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活下来，真人什么都不在乎，脸面，形态，哪怕变成最令人作呕的蛆，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在等，他在熬。

等羂索意识到不对。

熬到漏瑚出手。

在那等毁天灭地的攻势之下，五条悟才有可能顾不上自己，自己才有一线生机，在此之前不管多么屈辱，都要生存下去。

这份隐忍终于换来了回报。

差不多在花御现身二十分钟，陨石雨从天而降。

即便隔着薨星宫的层层结界，身处几十米深的地下，五条悟也及时察觉到了。

真人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击打穿仓库天顶，指着上方说道：

“听到了吗？天之怒，学生的哀嚎。继续和我在这里纠缠的话，整座高专和里面的人都会没命的哦。快去救他们吧，无敌的五条悟啊。”

真人越说声音越大，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五条悟挣扎的内心。

然而，现实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五条悟不论内外都没有任何动摇，连脚步都没挪动，用比真人更戏谑的表情看着真人，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慌乱又一次占据了真人的内心：“你，你看我干什么，不去救人？”

“不去。”五条悟淡定摇头。

“你不在乎学生的死活了吗？”

“当然在乎，只是有人跟我说过，让我盯好你就可以了，剩下的就算天翻地覆都不用我管，他会一肩抗下，不信你看——”

说着，五条悟像抓小鸡一样吧真人提起来，瞬间回到地面，正好看见那比极光与彩虹都要绚烂的进化辉光，以及少年响彻天敌的宣告。

“释放你真正的力量吧，沙奈朵，MEGA进化！”

PS：就像真人摸虎杖悠仁，结果见到大爷，被他轻松秒杀，那时候大爷才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