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谈成,除了地主杜生伟略有不满外,其余皆大欢喜。
不过一百多万港币交易额也不能全给现钞不是,杜生伟还让店里的小伙计;带着许四海去附近的银行办理一张银行卡,这样他们直接把钱打进卡里,既方便又安全。
这点许四海从善如流,他也喜欢这样,这样很安全也不显眼不招摇。
荷里活道这边有家渣打银行的营业点,手续正在办,小伙计翟宗宪还问许四海:“你学古董几年了?”
“两年。”
“吹牛!”
“真的,我有美术基础,对古董有那么一点点天赋!”
翟宗宪长叹一声,自己学了五年了,还经常被师傅骂。
银行卡办好,翟宗宪借用渣打银行的电话通知师傅可以打款了,没一会,老四原本空白的银行卡里就多了138万港币。
很好,不虚此行!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就从香江古玩街开始。
再回到琳琅阁古玩店,大家继续聊京城古玩界的事情,这一聊就聊到天晚,许四海想邀请两位老板共进晚餐,毕竟赚了人家一百多万,请人家吃上一顿也没几个钱。
昨晚上陈金根请自己吃排挡,四个人连一百都没过,自己请大饭店最多也就几百块而已。
可惜两位老板都拒绝了,说晚上他们约了人,吃饭的话等礼拜天晚上由他们来请,去最好的大饭店!
许四海推门要走,杜生伟说星期天早上九点街上茶楼见,大家一起再聚聚。
星期天只要逛旧货街的事,许四海早就和他们说过。
“可以!”
出门后许四海还请求陈金根一定要为他保密,至少不能和他儿子说,小孩嘴快传出去不方便。还有下午买东西的那三家铺子也不要说,会影响他生意的。
陈金根!“这个我懂,你就是不说我也会保密的!”
又到了昨晚上的排挡,已经有人在吃晚饭了,许四海一屁股坐下,要陈金根去把他老婆孩子叫来,今天他请客。
“好的。”这下陈金根一点都不含糊。
待陈金根再返回,只有他老婆,陈帆大概是玩去了还没回来,“不等了,咱们点菜吃饭。”
随即陈金根连菜谱都不用,不假思索的叫了几道家常菜,几瓶啤酒。
他老婆还一脸敬佩的朝老四竖起大拇指,示意他很厉害。
今天老四心情大好,啤酒被他干了四瓶,这才心满意足的到“野鸳鸯”旅社的天台上去休息。
这个“野”字,也是他今天早上才悟出来的。
再说杜生伟谢达昌两个,在许四海走后没多久,又迎来一位香港古玩界的大拿,香港佳世德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林百顺。
这是位六十出头的老者,头发花白,精神饱满,过去还是京城的玩家。琳琅阁;百宝轩这两个店铺的名字,也是林百顺替他们取的,还为他们书写了招牌。
林百顺一到百宝轩,张口就是满嘴京腔“蟋蟀罐子呐,拿来我瞅瞅。”
只片刻,谢达昌从后边的保险箱把蟋蟀罐取出来,小心的捧着放在桌上。
此时林百顺反倒是身子后仰,远远的在欣赏这件古物。“好做工;好气质;好包浆,不愧是皇家气派!”
就这短短四句,让谢达昌心里美得不行,而一旁的杜生伟心里则一阵阵的抽搐,他深恨自己的开价太低。
连林百顺这种见多识广的高高手,都对这个蟋蟀罐赞不绝口,可见其珍稀!
自己错失了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啊!
杜生伟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八十万来的,值不值?”谢达昌还在美滋滋的炫耀。
“怎么不值,太值了!”
林百顺还说你们想想成化的官窑器已经很少见,但难得也还会有不是,但这蟋蟀罐子你们见到过没,而且还是清晰刻款的?
“老谢,做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这玩意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出售!”
杜生伟听了心都在滴血!
连拍卖行的鉴定师都劝说要深藏不露,可见这只蟋蟀罐珍贵到何种程度。杜老板霎时间都有了撞墙的冲动。
再看过王左的画后,林百顺再说:王左不太出名,知道他为董其昌代笔人更少,能看准这幅画有知道内情的,必定是此道高手!
“嗯,你们今有啥奇遇吧?”林百顺忽然想起。
谢达昌笑着点头认可,还把中午和许四海交易的事就简略说了,他不吝言辞的把许四海一顿好夸,说许四海就是个天才古董商,眼力好的简直没法说!
随后谢老板把和许四海交易,自己和杜生伟对他考验的事给详细的说了。
京城来的,还是个只有20岁的白脸小帅哥?
林百顺都有点不敢相信,喃喃自语这太不可思了!
他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一位身穿长衫,一身书卷气的年轻帅哥。“他人在哪儿呐,我想见见他,扫听下京城的事。”
谢老板不解林百顺的心意,说此事不急,小家伙星期天还想逛逛旧货市场,已经约好了星期天九点茶楼见。
“行,到时我一定来!”
林百顺回到家里,心思浮动,气血上涌,他总感到身上那儿那儿都不对,斜靠在旧沙发上疲倦的都不想吃饭。
他老婆田小兰是个刚刚退休的中学教师,看到先生一脸疲惫,还体贴的要他不用太累了,干不动早点退休。
“你不是老想着回京城看看吗,要有个好身体!”
“老婆,京城来人了,还是古玩界的,星期天我要去会会。”
“哎呦,那是必须要去的,打听下也好,也不知道表哥两口子过的怎么样了?”
“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听到啥不好的消息。哎。。。。。。”
田小兰看到丈夫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她很心疼,同时也担心老朋友的安慰。
几十年不通消息了,据说北边有三年大饥荒,还有十年运动,田小兰真担心他们的生活。
这一夜林百顺犹如睡在钉板上,浑身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索性坐在客厅里一个人闷头抽烟,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