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将太现如今可不就是疯狗一条吗?
望月稚子果然没有介意魏定波的形容词,而是说道:“青木大佐盯着区长,若是这样下去,我担心你这里受到牵连。”
牵连?
一直这样下去,牵连在所难免。
不过现如今还是姚筠伯首当其冲,可以说是狗咬狗的局面,姚筠伯不会坐以待毙,所以魏定波也不用太过着急。
先看看姚筠伯的应对不迟。
“只要区长能撑住这段时间,等到司令部抽出空来,青木大佐可能是自顾不暇。”魏定波说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望月稚子便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转而问道:“行动科在路卡上有收获吗?”
“毫无收获,药品应该是不会进入城内,毕竟进来很困难,而且进来之后再想出去更加困难。”
“就怕城外搜查逼的他们出路可走。”
“那么来城内,就是自投罗网。”魏定波说道。
药品的最终目的是运送出去,不管是军统还是组织,都不可能让其进城。
首先进城本身就存在风险,其次就是你冒险进来之后,怎么出去?
一样会搜查的很严格。
这一来一出的,不是自己给自己增添麻烦。
魏定波继续问道:“情报科的工作呢,还顺利吗?”
“也是让我们收集一切有关药品的消息,不过和你的处境相差不大,在城内获得不了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这件事情的交锋战场,已经不在城内了。
只是日军担心可能出现的问题,所以让伪政府这里,加强对城内的搜查,他们主要负责城外。
还有一方面就是租界内的搜查,他们也担心,军统通过租界内国外商人的渠道,将药品运送出去。
等于说是各个方面,全部考虑到位。
有关药品之事,望月稚子知之甚少,魏定波便没有继续深入讨论,免得显得他太过关心一样。
转而开始关心起来望月稚子,开口问道:“孔瑞这些天,没有给你找麻烦吧?”
“那倒没有。”
“还是要防,会咬人的狗不叫,我担心他心里憋着什么坏,没准什么时候冷不丁的就冒出来了。”
“放心,我有分寸。”
吃过饭送望月稚子回去,临分别前她说道:“原本计划这些日子去上海,但现在刚坐上科长之位,手里的工作很多,怕是要等一段时间。”
之前望月稚子说过这个问题,两人也明白去上海是干嘛,所以现在她是解释一声,免得让魏定波多想,觉得她怎么不提这件事情。
魏定波自然表示理解说道:“工作重要,我们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嗯。”望月稚子怕误会,却也不愿多解释,魏定波能理解她,她觉得挺好。
这一次能坐上科长的位置,她心里明白魏定波功不可没,可是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因此也没有办法告诉她父亲。
所以说在自己父亲面前,想帮魏定波美言几句,这个最有分量的事情,反而是提都不能提。
望月宗介这里同样不能告知,毕竟此事牵扯到了日军药品调查,武汉区找了替罪羊赴死,哪怕是望月宗介知道了,都不太好。
因此望月稚子心中也是有些觉得对不住魏定波,毕竟之前她都担心自己父亲会觉得身份悬殊,现在她已经是科长了,相比较起来,不是更是如此吗?
可这一切都是魏定波的功劳,前因后果只能隐瞒。
对于望月稚子的心思,魏定波并未多想。
为何?
她父亲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魏定波都能接受。
若是同意就是按部就班,若是不同意,魏定波反而还能再拖一拖。
横竖左右都不会太差。
回到家中,与冯娅晴也聊了两句,军师被杀的事情。
且从冯娅晴口中得知,组织并未有新的任务,四湖大队和组织负责暗杀计划的同志,已经安全撤离了,不用担心在城内被抓捕。
从现在开始,四湖大队的事情算是全部尘埃落定。
齐八勇在司令部内牺牲,军师被杀在武汉城内,警醒旁人。
队长则是加入组织的游击队,继续抗日救国,刘翠儿依然是远走他乡,进入后方学习工作,为抗日事业添砖加瓦。
下面的人小部分跟随队长加入组织,大部分人拿着钱财离开,另去谋生,极小一部分,步了军师的后尘,想要贪图富贵。
可在军师死后,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有一天自己也是同样的下场。
四湖大队已经成为历史,但是他们的功绩,不会被忘记。
转过天来魏定波继续自己的日常工作,城外风雨飘摇,城内也是忙忙碌碌。
药品的事情,让伪政府的很多机构,都是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
负责自己该负责的区域。
魏定波今天在武汉区内报道完,都有点不想去路卡,但也没办法,不能偷懒只能过去。
但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姚筠伯让他过去一趟,说是要交代两句,行动科的工作必须要有所成效。
这种场面话魏定波现在是不信的,这姚筠伯叫自己过去,肯定有别的安排。
自从上一次暗杀陈柯林前,单独见过面之后,两人就已经没有单独见面。
今日突然叫他过去,必然有事。
魏定波进入姚筠伯办公室后,就回身将门关住,显然也是有所预料。
“区长,您找我。”
“青木大佐还在调查。”姚筠伯一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的痛快。
这搞得魏定波有点傻眼。
你说的这么直白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要我连青木将太都杀了?
死个伪政府的汉奸陈柯林,死也就死了,没有人会非要追查到底,尤其是姚筠伯不查,更是没有人会有兴趣。
可是青木将太!
日本人。
且还是个大佐。
若是死了,日本人能不查吗?
这是一个性质吗?
魏定波心里疑惑,你和青木将太狗咬狗,这么早将我拉进来干嘛?
魏定波硬着头皮说道:“青木大佐只是不死心,不愿意接受现实,他没有证据。”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姚筠伯轻飘飘的说道。
把贼杀了?
这姚筠伯莫不是杀人,杀上瘾了。
这话魏定波也不敢问啊,问出来难不成是他想要杀,他凭什么有这个胆子。
“区长的意思是?”魏定波老老实实提问,他也不猜姚筠伯的心思,但是就有一条,让他杀青木将太,他绝对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