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成功转移,那么大概率电台工作人员是不会转移的,毕竟已经没有危险,转移反而是平白无故暴露身份。
加之在租界之内,武汉区也不敢乱来,所以魏定波猜测军统成员理应不会转移。
至于武汉区的调查,他觉得也很难有进展,毕竟电台都被运走,电台工作人员选择静默,能调查到什么?
所以此番跟随望月稚子调查,他心中并无紧张之感,只当是磨洋工。
他们此番负责调查的这对新婚夫妇,男的叫金文算是个体户,自己经营一家铺子,主营范围是钟表维修,而并非钟表买卖,毕竟钟表行这种生意,投资可不小。
女的名叫钟静,医科专业毕业,此时在万国医院做一名护士。
身份背景都调查过,两人没有问题,金文是本地人,钟静是分配过来的,经人介绍认识从而成亲。
来到万国医院外,魏定波也不出声,他就听望月稚子安排,她说要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
望月稚子站在医院门口说道:“去买些水果。”
“好。”魏定波自然知道何意,买些水果拎在手上,假装探病。
医院门口就有卖水果的摊位,价钱稍高一些只是望月稚子不在乎,魏定波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很快挑选了一些水果,装在网袋之中,魏定波拎在手上。
“进去。”望月稚子率先进入。
来到医院内部,望月稚子说道:“你找人打听一下,钟静在医院内的情况。”
“不怕打草惊蛇?”魏定波问道。
“敌人连电台都运走了,心里恐怕对我们所做之事清清楚楚,藏着掖着也没意思。”望月稚子甚至于是故意想要表现的有些问题,让钟静有所察觉,最好是她能有所反应,好让望月稚子判断她究竟是何身份。
既然她都不怕被发现,魏定波也就不在意,上前开始找人打探。
一番询问一下得知,钟静在医院内的口碑还不错,虽然年轻但是专业技术过硬,而且为人和善,谁有事想要请她代班她都不会拒绝。
当魏定波将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望月稚子之后,她微微皱眉问道:“谁让她代班她都不会拒绝吗?”
“是。”
“随时?”
“听那些护士的意思,是随时。”
“她若负责电台工作,怎么可能随时帮人带班,肯定会有特定时间是需要发报的。”望月稚子觉得自己这一次的直觉是不是猜错了,电台工作人员不是这对夫妻,而是另有其人。
毕竟你负责电台工作,你肯定要保证自己的时间规律,起码在需要发报的时间,你必须要在家才行。
这随时都可以找你代班,且代班你还都同意,这明显不符合一个发报人员的行事风格啊。
“可能我们盯错了人了。”魏定波说道。
望月稚子还是不死心的说道:“水果给我,你去看病。”
“看病?”
“是。”
“我没病。”
“你有病。”
“我有什么病?”
“你现在就是有病。”
“我……”魏定波无奈只能去挂号,然后说自己胸闷头疼,护士让他去看大夫。
他幽怨的看了望月稚子一眼,他说道:“然后呢?”
“想办法让大夫给你开药打针,打针的护士主动要求钟静来。”
“还要打针?”
“不然怎么接触?”
“你不是都不怕打草惊蛇,直接上去接触不就行了。”魏定波说道。
“是不怕,可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你就是故意的。”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行吧。”魏定波只能同意望月稚子的要求。
排队找医生看病,医生说魏定波问题不大,魏定波一口咬定自己难受的要死。最后医生看着没办法,说是给魏定波开点药,他却要求打一针,说药太苦自己吃不下去。
最后医生无奈只能安排魏定波去打针,也就是一针营养药,打了也没什么。
拿着单子去打针,魏定波对护士要求说自己想要钟静来,护士倒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钟静业务能力强,已经是有口皆碑,很多病人确实会主动要求钟静来负责打针或是输液。
很多病人输液的时候手背上的血管并不好找,所以偶尔护士会主动去找钟静,不然在病人手背上多扎上几针,人家可不一定愿意。
等待片刻之后钟静便过来,与其他护士一样一身护士装,见到魏定波展颜一笑然后说道:“别怕,不疼。”
一个小姑娘家对他说别怕不疼,魏定波老脸一红。
可是他还没有办法反驳,他确实是有所担心,才会主动要求钟静来负责打针,现在难不成说自己不怕吗?
“我相信你的技术。”
“过奖。”
就在两人客套之际,望月稚子居然走了进来,她手里的水果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是扔在了什么地方。
她的突然进入反倒是让钟静和魏定波都是一愣,钟静反应过来,作为一名护士的专业素养确实不错,立马上前说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这为先生要打针,您在这里可能不太方便,麻烦回避一下。”
男人打针女人在这里自然是不方便,可是面对钟静的话,望月稚子充耳不闻,反而是扭头对魏定波说道:“我说你没病怎么往医院里面跑,还不停的打听一个叫钟静的护士,最后还硬要让医生开药打针,还非要叫钟静的护士帮你打,我看你是花花肠子没安好心。”
望月稚子的话说的魏定波一愣,听的钟静也是一愣。
不给两人愣神的时间,望月稚子就扭头对钟静说道:“你就是钟静吧,我劝你最好识趣一点。”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钟静一脸严肃说道。
“我不管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以后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不认识他。”
“那最好,不然被我抓到把柄,我不会放过你。”
“你不要血口喷人。”钟静气的说道。
可望月稚子却不再理会她,而是对魏定波说道:“还不走,等着在这里脱裤子给她看吗?”
魏定波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她离开,但是此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方才望月稚子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什么这个人来了之后就打听钟静,而且没病都要打针,还非要让钟静来负责。
这不是表现的非常明白了,这个男人好像喜欢钟静,故意制造接近的机会。
但是后面被自家老婆找上门了,算是当场抓到,虽然望月稚子没有说自己和魏定波的关系,但是围观的群众觉得这一眼就看明白了啊。
而且钟静也是有夫之妇,前不久才刚刚成亲,这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钟静觉得委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围观的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自然是能想怎么就怎么想,一会功夫这谣言就变得四不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