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将消息通知给屈宏毅以及汤岩两人,就可保证他们没有危险,殊不知伪政府成员心中阴险毒辣计策颇多。胡善平仅是从王木琰口中得知零星消息,总结之后便想到如此一条歹毒之计,可歹毒归歹毒,却实用。
伪政府方面现如今就是在考虑善后问题,按照胡善平的说法来进行,何须善后?
自己家做饭阿姨下毒,背后是烟馆老板,和伪政府有什么关系?
和日本人又有什么关系?
胡善平此时心情大好,他认为只要魏定波将消息汇报给武汉区,自己便能立得一功。
这可是武汉区开区以来的第一个功劳,之前行动科虽然是执行了抓捕行动,但是当场打死了一个人,另一人送到医院之后受伤太重不治身亡。
这个消息魏定波此前在冯娅晴处已经得知,两人不是组织成员却也让人惋惜。
不过打死两个抗日分子在胡善平看来算小打小闹,他可是对租界内具有影响力的人下手,这结果显然是不一样的。
魏定波在吃饭期间说道:“吃完饭你们回去休息,我出租界一趟,将消息告知区长。”
这个消息魏定波没有理由压着不汇报,若是他如此行事,胡善平、王木琰都会对他有意见,日后捅到姚筠伯处对魏定波极其不利。
这件事情瞒不住必须要汇报,且明日白天魏定波有工作在身上,自然是要晚上回去汇报。
“劳烦魏兄。”胡善平开心说道。
“要多谢谢你才对,让任务如此之快就有了进展。”
“哪里哪里。”胡善平假意谦虚。
王木琰很想要听到胡善平此时将他提起,毕竟任务能有进展他同样功不可没,只是此时胡善平却没有此意。
“木琰也有功劳,我都会禀明区长的。”魏定波此时说道。
“多谢魏兄。”王木琰急忙感谢。
吃饭期间众人心思各异,魏定波将钱放下对王雄说道:“你一会结账,明日先去换班,我可能要来的晚一点。”
今夜能出去,可却进不来,要等明日方能进来。
“放心,交给我没问题。”
“你们三人再吃一会,我先走免得太晚出去,惹法租界巡捕怀疑。”
“慢走。”
从菜馆离开魏定波并未直接出法租界,而是折返回了报社,去后面巷子见石熠辉。
来到他所说的房子魏定波敲门进入,石熠辉此时也在吃饭,对魏定波问道:“要来点吗?”
“吃过了。”
“怎么了?”
“汤岩危矣。”
“不是已经接到通知?”
“事情有变。”
“说来听听。”石熠辉将碗筷放下,此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武汉区内成员胡善平……”
“下毒!灭门!”石熠辉听完都觉得此人怕不是丧尽天良。
魏定波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此事怎么办?”
石熠辉捻动手腕念珠口中说道:“通知汤岩容易使你暴露,毕竟此事只有你四人知晓,胡善平提出王木琰算是帮凶,王雄此人又不值得怀疑,到时你便最为危险。加之宪兵队是枝弘树对军统袭击无线电侦测车一事还未放下,到时你难逃一劫。”
不等魏定波答话,石熠辉再度说道:“杀人灭口也不行,要杀就要杀三人,与你一同行动的三人皆死,为你独活都不需要审讯,抓你都不会冤枉你。”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汤岩一家老小全部身死?”魏定波难以接受。
真到了不可为之地步你说看着汤岩身死,魏定波心中自然会有所悲痛,却也能继承他的意志坚持战斗,毕竟这是汤岩选择的道路,他心中早有预料会有此一劫。
可此时大不相同,牵扯到汤岩一家老小,俱是无辜存在眼睁睁看着他们身死,于心何忍?
哪怕如石熠辉此等专业理智甚至于冷血之人,听闻此计划时,同样吃惊不愿相信。
这可是灭门惨案!
“汤岩家中大大小小一十二口人,要想办法救一下。”石熠辉与魏定波看法一致。
“汤岩是我们的人吗?”魏定波之言问道。
“不是。”
“中共?”
“很有可能。”
“那我今夜便通知他们此事。”
“你要离开租界?”
“这歹毒计划也要和武汉区汇报不是,明日就回来。”
“既然你明日回来,我就在租界内等你。”
“好。”
魏定波今夜先见石熠辉则是要确定汤岩究竟是谁的人,若是军统的人就要和石熠辉商议对策,如果不是他则出去和冯娅晴商议。不然他出去之后冯娅晴告诉他汤岩不是组织的人,他则没有办法在晚上进入租界找石熠辉,会耽误正事。
事不宜迟魏定波便与石熠辉告别,一路出了租界赶去特工总部武汉区,虽已夜深可姚筠伯还在办公室内工作。
新区成立姚筠伯作为区长要负责之事杂乱繁多,一时半会想要清闲下来可不容易,此时还未能休息不得不说还挺敬业,但这精神头没用对地方。
“我要见区长。”魏定波对姚筠伯办公室之外人员说道。
很快姚筠伯让魏定波进去。
“区长。”
“可是有所发现?”姚筠伯直接问道,毕竟魏定波有任务在身却跑了回来,必然是有重大发现。
魏定波将心中焦虑隐藏,此时面露喜色说道:“区长料事如神,确实有重大发现。”
“坐下说。”
“谢区长。”
“有何发现?”
“这两日监视汤岩与屈宏毅发现两人每日并无其他活动,好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导致收集的情报没有什么价值属下心中着急。今夜与胡善平以及外勤成员王木琰讨论工作时……”
内容不长魏定波说的也比较快,姚筠伯一瞬间便听明白。
可这计划属实有点丧良心,姚筠伯问道:“胡善平是根据王木琰提供的情报,得出如此计划?”
“正是。”魏定波此时没有贪墨两人功劳,自然是该说什么是什么,毕竟这丧尽天良的玩意,他也不稀罕往自己身上靠。
姚筠伯此时陷入沉思,他现在思考的可不是这个计划是不是有违天和,而是在思考这样做的成功几率有多大,以及会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一番思索之下姚筠伯认为可行,且并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且还能将事情引到汤岩做饭阿姨与她儿子以及背后烟馆老板等人身上,扑朔迷离起来岂不是更加不好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