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定波等待日本人行动的消息。
看看他们是不是拖延了。
可是呢?
依然没有等到,日本人还是按兵不动。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魏定波觉得他有必要,和房沛民见一面,现在的事情让每个人心里都很慌。
这难道是日本人的阴谋?
可是你这样的阴谋,能得到什么呢?
反而是给了组织很多时间,去处理这些问题。
日本人行动的时间越晚,能得到的东西就越少,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晚上魏定波找到机会,去见房沛民。
房沛民看到魏定波前来,他说道:“我还让屈婶给你送消息,让你来一趟呢。”
“看来我们是有默契的。”
“但默契现在也解释不了,日本人在想什么。”房沛民同样奇怪。
魏定波坐下之后说道:“你说日本人为什么不动手?”
“这应该问日本人,你问我,我也解释不来。”
“你如果是日本人,你不动手的原因,能是什么?”魏定波问道,想要房沛民代入自己,去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房沛民都没有思考,直接回答说道:“我如果是日本人,除非是我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然我怎么可能不行动。”
他都代入多少次了,现在下意识就能做出回答。
除非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然不可能不行动!
魏定波思考了一下房沛民的话,他问道:“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日本人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
“你的意思是说,学联的人只告诉了躲藏地址,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日本人,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房沛民的想法,和魏定波昨天晚上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件事情不成立。
躲藏的地址都告诉了,这个瞒着干什么?
你不说,从你告诉的地址里面,抓到了其他学联的人,你说他们会不会说呢?
他们说了结果不是一样的?
你说是学生,所以还有一些良知,哪怕做了叛徒,也于心不忍,这纯粹就是无稽之谈。
魏定波说道:“可是你说的很有道理,除非是不知道,不然不可能不行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可能,被抓的人根本就没有叛变,甚至于被抓到的人,当时就已经牺牲了。”魏定波说道。
“还是解释不了啊,藏匿地点都已经被日本人知晓了,你说的话站不住脚啊。”房沛民说道。
魏定波摇头说道:“我知道这样说很难解释,可是其他的解释都说不通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从这些不可能的解释里面,挑选一下了。”
“那你说,敌人是如何知道,藏匿地点的?”房沛民问道。
“我不知道。”魏定波回答的很干脆,他不知道。
房沛民瞪了魏定波一眼,觉得他说了半天废话。
魏定波却不觉得,他说道:“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排除。”
“怎么排除?”
“人不是在医院吗,想办法让我们的人,去医院打听一下,看看这个人究竟是死是活。”魏定波说道。
你先确定人是死的,还是活的。
活的才能背叛,死的怎么做叛徒?
房沛民听到魏定波的话,问道:“你还是更加相信,学联其他人对被抓之人的评价?”
“他们是互相最了解的,我认为他们的评价具有非常大的参考价值,虽然我们现在很难解释很多问题,但能排除一个条件,对我们来说也是异常关键的。”
“好,我会上报组织,让同志去医院一探究竟。”房沛民说道。
如果这个人没有叛变,组织之前就会安排人进入医院,想办法营救。
但是这个人叛变的太快了,因此组织就没有安排人去医院里面,不管是打听也好,还是灭口也好。
首先你没有营救的意义。
其次是灭口也晚了,对方已经开口了。
因此组织就没有在医院,投入太多的精力,毕竟保护学联的人,护送他们转移藏匿地点,就需要组织投入很多的精力。
但现在,魏定波建议组织,还是去医院里面,一探究竟的好。
起码先确认一下,大家所认为的叛徒,究竟是死还是活。
如果是死的,那么就需要重新去看待这个问题,去解释那些解释不通的关节。
若是此人还活着,就要好好想想,他为什么没有将学生的问题,告诉日本人。
是在待价而沽,还是另有打算?
临走之前房沛民告诉魏定波,有了消息之后,会让屈婶转达。
魏定波回到洋房休息,屈婶给他送了情报,就是说房沛民想要见他。
不过这个情报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他已经见过房沛民了。
所以就将消息直接烧掉。
屈婶每天采买,确实非常方便传递情报,魏定波和屈婶的配合,也越发的有默契。
屈婶的经验也非常丰富,看来组织确实是精心挑选的。
不过时常魏定波还是会想起冯亚晴和陈禾苗。
毕竟多年工作搭档,一时半会换了人,确实是需要习惯习惯。
尤其是这一次的事情,深入调查下去,可能还会牵扯到陈禾苗,魏定波心里的压力其实一直都挺大的。
好在日本人迟迟没有对学生动手,迷茫之际,魏定波其实觉得也是好事情。
不然有学生被抓,就要开始担心,会不会牵扯出更多的人,这些更多的人里面,会不会有陈禾苗。
这件事情魏定波并没有告诉冯亚晴,组织也没有告诉。
免得冯亚晴开始过多担心,其次就是说这件事情,想要牵扯到陈禾苗,需要深入调查才行。
目前日本人连参加学联会议的学生都还没有抓捕,显然还不算是深入调查,因此可以等一等。
魏定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看组织安排去医院的同志,能不能一探庐山真面目。
这非常重要。
这个条件,能帮忙排除一些问题,组织自然也明白,肯定会想办法搞清楚的。
不过此举也带有一定的风险,魏定波在等待消息的时候,也担心组织同志,会陷入危险之中,或是因此丧命。
但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去做,这就是他们的工作,魏定波不会因为是自己提议的,而心生愧疚。
战斗就是如此,与其心生愧疚,不如找到真相,才算是一种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