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
欧阳少恭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个方向。
双手一挥, 怀中蛊虫一亮, 他直接一道紫光打了过去, 所过之处皆有余毒, 那山边缘的树梢上粘了紫光一瞬间从树梢黑到了树根,那棵树几乎一眨眼的时间枯萎了。
被打角落里一道亮光闪过,欧阳少恭的攻击被反射,炸在了空中,随后消失殆尽。
那处飞出两道身影一黑一白, 皆是男子,两个人在空中用长剑相斗, 阵阵剑气从空中射向四周,白衣男人清俊华贵, 黑衣冰冷邪魅,相貌皆为上上。
那黑衣男人手握长剑直接横空劈下, 完全不顾现在所有人,白衣男人堪堪接住了这一攻击,随后一招推开这人,之后继续攻上。
“没想到这么多年正道还是有人的?”黑衣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对上自己的白衣男人,声音低沉的说到。
“玄霄, 你无故进入我天墉城, 还是过上一场再说。”白衣男人虚立于半空之中,手中长剑直指黑衣男人,淡淡的说道。
黑衣男人咧咧嘴,神情跃跃欲试, 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退让。
“这是焚寂剑?”空中被殃及池鱼的欧阳少恭灵敏的躲开攻击,突然动作一顿,从黑衣男人那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抬眼望去,一柄剑气息与他记忆中那股冰冷入骨的气息一模一样。
“轰!”
还没等欧阳少恭想完,两个男人又战在了一起。巨大的威力让天墉城的结界开始浮现,那是个白色的光罩,结结实实的笼罩在天墉城四周,护着里面的修真者。那是天墉城的开山祖师留下来的结界,可以抵得上大能的全力一击。
这个结界也是天墉城对外的底气之一。
然而,现在天墉城的修真者们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世界观。
他们看见天空半空中的两个人男人相互战斗,光是战斗的余波就让结界震荡不已,厚厚的光罩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是被撕裂的声音,下面听见声音的修真者们心里一片绝望。
上面那两个战斗的人真的不是怪物吗?
不少修真者怀疑人生,不怪他们。实在是天上两个打架的人太过恐怖,光是结界不小心泄露进来的威压都让他们忍不住窒息。
至于旁边不远处看好戏的遮天蔽日的大蜈蚣不少修真者也暗暗记在心中,他们中有人也听说在遥远的异域有御兽的修真者,实力十分强大。
现在看那个风蜈头顶安然自若的一大一小,事实证明所言非虚。
他们光是战斗两人威压都承受不住,而这异域过来的人却在风波中泰然自若,特别是将谢离歌从焚寂林带过来的修真者们,更是目瞪口呆看着风蜈头顶一脸看好戏的谢离歌,那个被撩的妹子双眼崇拜地看向空中。
黑色与白色的剑光相互碰撞,溅射在四周,欧阳少恭挡在风蜈前面手中骨笛飞舞,蛊虫频频发光,直接将弹射过来的剑光撕开。
半响,皱起眉头,转过头挡在了蜈蚣前面身后是笑眯眯看着半空中战斗的谢离歌,手中骨笛横在身前。
欧阳少恭啧了一声,后面这人总是忘记自己没有战斗力的事情,他从牙缝里憋出几句话:“你下去和那些天墉城的人站在一起,那些家伙儿的剑气完全没有收敛……”说了半天,发现声音没有回声,他卡了声,掉过头一看,后面穿着暴露俊美男人站在风蜈头顶,抬头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半空,完全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语,还在那自得其乐,道:“儿砸,你看,这两人炸的烟花还挺好看的。”
“刷!”
欧阳少恭脸黑了。
“……父!亲!”
谢离歌被面前怨气十足的话语吓了一跳,注意力下来就对上了欧阳少恭阴沉的脸,顿时心虚了
欧阳少恭深呼吸一下,心中慢慢安慰不要生气,道:“…………算了,我送你下去吧。”
谢离歌:“…………”不是,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谢离歌皱眉道:“我下去干什么?你不下去?”虽然他现在脸皮已经不要了但是也没到他自己下去让一个小孩儿挡在前面。
欧阳少恭舔了舔嘴角,目光放在黑衣男人手中握着的长剑,道:“焚寂剑在他手中。”
“你想抢?”
谢离歌觉得自己儿子很有想法。
欧阳少恭道:“不一定。”不过眼神中势在必得却透露了他的心思。
谢离歌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向了黑衣男人,眼神从手中长剑一路看向了那张俊脸,五官深邃,眼神冰冷,浑身带着杀气,一看就是个祸害。谢离歌看见黑衣男人第一反应就是不喜,然而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那张脸!
谢离歌瞪大了眼睛,那张脸好熟悉。
他不信邪的用眼神仔细描绘了那张俊脸,发现与记忆里那个混蛋先帝的脸一模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离歌忍不住露出嫌弃的神色,怎么到了下个世界他还是要遇到这张脸。
大概是上个世界被混蛋先帝各种折腾,导致谢离歌看见这样一模一样的脸反射性胃疼,反射性想掏出自己的攻击性武器,却发现自己的心法是补天诀。
好气!
谢离歌捏紧手中带着花的长笛,感觉到系统的深深恶意。
目光又回到自己跃跃欲试的儿子身上,头有点疼。
谢离歌现在风蜈头顶上在欧阳少恭身后道:“那结界看上去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下不下去都一样,既然焚寂剑在这里,我们趁他们打架两败俱伤的时候,直接抢走就是了。”大不了打一架。两个dps对上一个dps加上奶,谢离歌觉得他们的胜算不低。
欧阳少恭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催着谢离歌下去,似乎默许了这样的提议。
然后,谢离歌与欧阳少恭两败俱伤的愿望落空了,那个黑衣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这边一大坨的风蜈,这么大的异兽想忽视也不行,然而玄霄皱着眉看着这个大蜈蚣头顶上的男人,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
一时间架也不大了,直接劈开紫胤,然后一个跳跃来到了风蜈面前,看着蜈蚣头顶上的一大一小,恰到好处的听见了欧阳少恭喊父亲大人的声音。
眉头渐渐皱紧。
“你们是何人?”玄霄冷着脸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对面蜈蚣头顶站着的俊美男人,视线触及到后者暴露的衣服,脸色越发冷了。
谢离歌面前挡着欧阳少恭和天蛛,风蜈也是虎视眈眈看着突然过来的黑衣男人,听见这话,谢离歌挑眉道:“治人的大夫,我们父子俩被这天墉城的人邀请过来治人,无缘无故就挨了一下,你这话问的蹊跷,不知道你又是谁?”
谢离歌这话一出,那个半空中的白衣男人目光也顿住了,神情若有所思,记起自己的确有派了一队弟子去了苗疆焚寂林找寻一位神医,看见蜈蚣头顶一派苗疆风情打扮的一大一小,想来就是这位了。
紫胤收起剑,走到了风蜈面前。
“失礼了,天墉城掌教紫胤真人,先生有失远迎。”
玄霄这个时候也思考完毕了,他缓缓地回答出自己的名字道:“玄霄。”
谢离歌:“……”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紫胤真人目光看向玄霄也有点波动,不过碍于礼仪他没有问隐私的习惯。
玄霄在修真界的地位很高,也是这修真界中最容易飞升的一批,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导致这位武力强大性情却阴晴不定,对于世间礼法也是不屑一顾,当初他救了乌蒙灵谷的遗孤时候,这位就闯进天墉城抢了焚寂剑,神情冷淡地说此物与他有缘。
他也因这件事情与其大战了无数回,每次都是平局结尾。
玄霄无视了投注在身上的目光,他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挡在面前的欧阳少恭,眼睛动了动,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是谁?”
谢离歌:“我儿子。”
“你成婚了?”玄霄眉头越来越紧,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见发现自己一旦听见这人说出成婚二字,心里忍不住波动。
原本执着于飞升的心境也有了一瞬间的缝隙,好像找到了寻找已久的东西。
谢离歌没有正面回答:“成婚这种私密的事情我不喜欢与别人说。”
简而言之,他们不熟。
谢离歌话一出,目光随即转向了一旁的紫胤真人,他站在风蜈头顶对上了这位虚空站立的天墉城掌教。
“我们下去说?”
天墉城此刻面前的大殿空地上面围住了不知道多少人,各个都眼巴巴看着上面的几个人,谢离歌虽然不在意被别人看,却不喜欢当猴子,察觉到紫胤有疑惑率先提出了换个地方。
紫胤真人点头,随后打开结界带着几个人下了空地,聚集的弟子们也都散开了,临走时候目光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狰狞无比的风蜈。
谢离歌手中长笛飞舞,一跃而下,风蜈渐渐缩小身形,差不多手臂长短,围绕在谢离歌四周,父子俩周身碧蝶飞舞,轻轻落在了地上。
绚丽带着苗疆风情的招式看的不远处的弟子们眼睛都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出了场的攻——
作了次死。
在危险的边缘试探.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