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咱们人马已经布置完毕!”刘辟前来禀告道。
“好!派遣哨骑严加打探,一有敌情立马来报!”刘德吩咐道。
“遵命!”
“伏击圈已成,就等着来一个瓮中捉鳖了!”刘德看着山坡下面已经隐藏好的东禹士卒,喃喃自语。
......
“石前,前面就是主公所说伏击的地点吗?”张弘指着前面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很是狭小,中间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小路两旁地势比较高,是小山坡。
“没错,就是前面!”石前肯定的说道。
张弘下令道:“放慢脚步,等田章军出现!”
只有让田章军看到能追上的希望,他才会奋力追击,不然如果距离太远的话,田章反而会更加小心翼翼。只有距离较近,感觉很快就能追到,他才有可能被眼前的利益迷倒,丧失理智。
不顾一切的下令追击!
刘贵的人头就是田章想要获得的最大的利益。
但张弘可不敢让将士们原地休息,只要一休息,那么士卒们的身体就会变得乏力,四肢酸软,到那时候弄巧成拙,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田章大军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张弘的视野当中,看着敌军散乱的阵型,张弘微微一笑,一挥马鞭:“加快速度!和敌军距离一箭之地!”
“将军!敌军就在前方!”一名副将对田章大喊道。
田章气喘吁吁的骑在马上,听到副将的声音,顿时大喜:“将士们,敌军就在前面,杀死一名东禹士卒,赏金五两,擒杀刘贵,赏金五百两,官升三级!给我杀啊!”
田章军士卒顿时精神一震,看着前方不远处逃跑的东禹军,各个眼光发亮,脚步不由的也加快了一分。
“将军,他们进林子了!”副将又道。
田章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东禹军,早已将其他抛诸脑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歼灭他们,追击了这么长的时间,胜利就在眼前了!
于是喊道:“敌军早已经疲惫不堪,他们逃进林子就是他们的死期,消灭敌军,就在今日!”
“噢噢!”
田章军整个阵型顿时七零八落不成样子,有一批士卒立功心切,早已今脱离了队伍,嘶喊着冲杀到了前面,眼看就要追击到刘贵部。
而有一部分羸弱的士卒根本就跟不上大军的脚步,稀稀拉拉的脱离了队伍。
更多的则是护在了田章的中军,这些才是田章军中的精锐。
田章军分成了三部分,反倒让已经得到消息,布置好伏击的刘德军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境地。
刘德对刘辟吩咐道:“你派人将刘贵将军他们引到安全的地方,再让龚都、姚俊二人带着五百人把这帮头前的敌军给我拦住!”
“明白,末将这就去!”刘辟应道。
田章军的先锋还能看到前面闪烁的人头,尽在眼前,顿时兴奋地哇哇大叫起来,可一个转弯过去,前面逃跑的刘贵部竟然消失了,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直从没有见过的队伍,刀盾在前,长枪在后,弓箭上弦,目光咄咄地望着他们。
这些田章军士卒本来高昂的气势瞬间浇了一盆凉水,是个傻子都明白,他们好像是中伏了!
“放箭!”
龚都大刀一挥,下令道。
“咻咻咻!”
距离如此之近,东禹弓箭手不用瞄准都能射中敌人,最前面一排田章军瞬间倒地几十人,血花四溅,没死的也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哀嚎。
“在放!”
弓如满月、箭如流星,田章军在乱箭之下哭爹喊娘,有颇为凶悍的士卒冲到了东禹军的前面,还不等挥刀,便被几名长枪手捅成了血窟窿,鲜血如同涓涓小溪,咕嘟咕嘟往外冒着。
“快跑啊!”
几名吓得尿了裤子的士卒扔下兵器,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去,本来就意志不坚定的田章先头部队瞬间分崩瓦解。
而此时,田章军率领的中军主力也进入到了密林当中,田章听到了前方的喊杀声,田章挥舞着宝剑,兴奋的手舞足蹈:“已经追到了他们,给本将军冲!拿下刘贵的狗头!”
刘德指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田章,对典韦、许虎道:“此人必是领军主将,将他给我拿下!生死勿论!”
“遵命!”
典韦、许虎二人拱手拜道。
刘德看着田章进入到了他们埋伏的范围,后面虽然还有一些散兵游勇,但已经对东禹军构不成威胁,只要将田章中军消灭,大事定矣。
刘德冲刘辟点点头。
刘辟拱手表示明白,大手一挥,一队队弓箭手接到命令,从小路两旁山坡上冒了出来,拉弓射箭,田章军措不及防,在惊恐的目光下,纷纷中箭倒毙。
一名田章军士卒甚至被十几支箭活活钉死在了大树上,脸色狰狞着,眼中的恐惧都还没有散去。
田章骑在高头大马上更是弓箭手们首要的攻击目标,“将军!小心!”
田章还在蒙圈当中,就被他的亲卫拽下马来,等田章被已经被扎成刺猬的战马喷涌而出的鲜血呲了一脸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快!躲避!”
田章嘶吼着,瞳孔中映着箭矢的寒光,脸上全是惊恐,“这里怎么会有敌军的伏兵呢?难道褚英将军败了?”
田章不敢再想下去了。
因为是丛林当中,树木密集,弓箭手虽然打了田章一个措手不及,但实际上伤亡并不太多,更多的是被伏击之后的恐慌,这才是最可怕的。
“兄弟们,跟某来!”
典韦大吼一声,凶神恶煞的带着士兵冲了下去,田章军瞬间被分割成十几段,首尾不能相顾,彻底乱了阵脚!
典韦与许虎的目的很明确,奔去的方向就是田章所在的位置。
“快!拦住他们!”
田章惊恐的尖叫道,几名亲卫持着腰刀将典韦、许虎拦在前面,可几个亲卫哪能是二人的对手,几回合便被二人砍杀在地。
田章见势不妙,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往丛林深处跑去,根本顾不得还在血战的属下,关键时候,一个人的本性暴露的淋漓尽致。
褚英在面对东禹将士围攻时,面不改色,坦然赴死,而刘德也敬褚英是个英雄,嘱咐厚葬褚英,并且照顾好褚英的家人。
而田章呢?
让亲卫帮自己拦住敌人,自己撒丫子逃跑,令人不耻!就连杨正晖兄弟都比他强上不少。
田章如果能够从新组织军队,说不定还能冲出去,毕竟他还有数千人马,可他早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斗志再敢厮杀了!
“想跑!”
典韦拿出一枚短戟,猛然掷向田章的后背。
“啊!”
田章感到后背一痛,顿时惨叫一声,踉跄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等典韦二人赶到田章面前的时候,田章早已经没了声息。
典韦从田章背后将短戟拔了出来,在田章的身上抹了两下,将短戟刃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举起田章的尸身,大吼道:“田章已死,降者不杀!”
东禹将士也都大喊:“田章已死,降者不杀!”
“当啷当啷!”
早已经没了斗志的田章士卒纷纷将兵刃扔到地上,抱头蹲在了地上,还有些许顽固分子的抵抗,不过已经不影响大局了。
......
而这时,刘德已经来到了刘贵的面前,刘贵躺在担架上,笑吟吟的望着刘德,伸出一只手来。
刘德紧紧地握住刘贵的手,两眼微红,说起来,刘贵自从将林胡赶出燕州后,一直驻扎在乐阳城,帮助单宏伟稳定局势,到现在已经数月之久了。
“贵叔!辛苦您了!”刘德虽然看到刘贵已经没事,但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怕刘贵出什么意外。
“主公,放心!某还能在跟那混账在干上一架!让他知道知道某的厉害!”刘贵浑不在意道。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战死沙场本就是武人的宿命,刘贵从来不在乎自己战死,更多的是担心刘德能不能坐好这个位置。
如今刘德已经证明了自己,刘贵也早就放下心来,等某一天身死见到义父(刘尚收刘贵为义子)的时候,能够高兴的告诉义父,他没有让义父失望,刘德终于有了一个主公该有的本色与手段。
“对了,主公,那杨子川手下第一大将褚英已经被击败了吧!”刘贵问道。
刘德点点头:“褚英兵败自杀了!”
刘德将当时的情形跟刘贵与张弘简略的叙述了一下,刘贵叹息一声:“褚英也算条汉子,可惜,他真不应该与主公作对!”
“贵叔,如今辽城已被咱们夺下,蒋林现在就驻守在辽城,等到将田章击败,就要他们护送您先去辽城休养一下吧!”刘德说道。
“那可不行!某身体好得很,休息几天就行,去什么辽城!”
刘贵可不愿意去辽城,如今大战在即,他岂会避战而逃,那和懦夫有什么区别!身上的内伤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休养几天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刘德按住刘贵的肩膀,反对道:“不行,我问过大夫,你身上的伤必须好好调养三个月甚至五个月才能养好,不然会烙下病根的!您不会想还没几年便再也拿不动刀、骑不得马,只能在床榻上痛苦哀嚎吧!”
“这...”
刘贵一想到刘德所说的场景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某才不愿意变成一个废物!”
“所以说啊!贵叔就回到辽城好好调养,接下来的战斗就看我的吧!我还希望贵叔能为我抗下更重的担子呢!”
刘德的这一番话把刘贵说的非常开心,喜道:“好,这么说来,某就去辽城休养一段时间,等主公凯旋!”
刘德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贵叔终于同意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下来刘德又去看望了一下还在昏迷当中的戏志才,看着脸色发白,紧皱眉头的戏志才,刘德心里说不出的懊恼,当初真不应该让戏志才跟随关羽出征。
可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刘德叮嘱张弘道:“一定要把贵叔与军师安然的送到辽城,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治好他们!”
“弘必不负主公所托!”
“主公!”典韦大步走了回来,手中提了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禀告道:“敌将田章已被击杀,刘校尉他们正在清剿敌军残部,公孙将军也派遣了骑兵击杀溃逃的敌军!”
“好!加快速度清理战场,我要在十天内到达东孚城下!”
“是!”众将齐声喝道。
......
东孚城下,杨子川大营。
“怎么样,将士们都安抚住了吗?”杨子川沉这脸说道。
冯之敬连忙起身,向杨子川禀告道:“明公,臣已经将将士们安抚住了!虽然士气还是有些低迷,但已经无碍!”
“哼!”杨子川随后看向董氏兄弟,喝骂道:“瞅瞅你们两兄弟干的好事,在这种时候竟还对麾下士卒处以极刑,你们就不怕引起兵变吗?”
“他们敢?”
董撼刚张口,就看到杨子川那阴沉的面容,心里打了一个突突,赶紧闭上了嘴巴!
杨天明这时站起身来,想为董氏兄弟说两句好话:“叔父,二位将军也是想为您分忧不是嘛!”
“对的!对的!”
董氏兄弟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好了!别在这里替他二人狡辩了!”杨子川毕竟是老了,发出一顿火来,也没心思再去责备这个自己最喜欢的侄子。
“之敬这次做的非常好,任那郭子东计谋百出,也休想动摇我军军心!”杨子川坐回到主座上。
对众人道:“本府已经接到家主的来信,大约只需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攻克严鹤把守的锦阳关,所以咱们只需将东孚军拖在这里一个月的时间,这燕州就将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而郭子东心里面恐怕比本府还要心急吧!他等不了太久了!苗周,你从新布置营盘,转攻为守,本府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忍耐到几时?”
“末将领命!”
苗周出列道。
杨子川好像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派遣哨骑打探一下田章在何处?咱们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