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窒息的绝望中, 第一轮攻击开始了。
数架直升机飞到市政办公楼,一支特种兵队伍从直升机上拉着绳索滑下来,落在阳台, 试图潜入楼中, 伏击刘义。
刘义正利用办公室内的一台电脑网,观直播,通过直播画面看到了这些, 他握起锤子, 用力砸在地面,电流以锤子为中心扩散开,并且沿着整栋楼的楼梯和墙壁流窜去。
“砰!砰!砰……”
市政楼内的电灯、电器等等都发出受损的声音,电脑屏幕暗下,灯光灭掉, 刘义置身于黑暗之中, 快试图潜进楼内的特种兵就触电身亡,连直升飞机都没能避免遭到超强电流的损坏,跌跌撞撞砸在了某栋楼上。
刘义没有举起锤子,电流一直在继续,像是给这栋楼穿了一件电衣。第一轮反击,他失去了对外界的观察力,只能依靠这种办法防止外面的人潜入。
他不是不可以立刻开大,把外面的人都劈死,但是这要消耗的电量想也知道,万一快用完,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使用这种办法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干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本能的这样做, 或许内心深处在妄想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如我们料想的那样,他开始使用雷公锤了。”外面包围市政楼的军队中,有人说。
“好,我他那锤子能有少电量给他耗。”负责人说。刚刚那一步是故意的,让他既失去了对外界的观察力,又开始慢慢消耗雷公锤的电量,他们也怕他开大,毕竟他们都不想当炮灰。
在s市全民关注的消耗战进行期间,魔鬼游戏规则快通过身份芯片的信息,下发到了全部高等人种的邮箱中,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可以这样,这样一来,只要我们抢先一步进行抽卡,就可以先下手为强了,杀死木甘获得胜利了。”
“不愧是总统阁下,我心里舒服了,还以为真的要木甘的脸色生活了。”
“也太夸张了,怎么都不可能看木甘的脸色生活,一群泥巴种。”
“这份资料只能在我们高等人种里流传,我知道们有些木甘朋友,但万一有天进了游戏场就是敌人了,不要给他们看到。”
“知、知道了爸爸。”
“……”
可拉、伽耶、阿沛陀,三个高等人种群体因为这一份游戏攻略,在这一刻前未有的团结起来,将木甘视为全体之敌。已经在颅内幻想跟木甘到了游戏场内,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的场面了。
然而“魔鬼”着他们,嘴角露出了温柔又邪性的微笑。
“木甘觉得有罪,并且想要他们付出代价,就可以吸引来魔鬼展开游戏场吗?”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着邮箱里的邮件,喃喃道:“这不公平……不公平……”
他向桌的喜帖,眼睛血红。
……
天色暗下,s市的战争仍在继续,“电衣”的保护下,外面的人一直没能靠近市政楼,只能采取喊话的方式进行施压。
“刘义,不要做无谓的抗争,已经被魔鬼引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交出卡牌,认真忏悔,会获得神的原谅……”
漆黑的楼内,刘义试图保持愤怒,给雷公锤持续充电,但他在这黑暗中,愤怒之余,难免升起些许低落迷茫的情绪,不断自我怀疑,又不断自我肯定,情绪一会儿高昂,一会儿低落,一会儿愤怒,一会儿绝望,如此持续,他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足以给雷公锤充电了。
人类难独自一人勇往无,一生之中,需要他人的支持和鼓励,才有可能走向成功,干成一件大事。
他越觉得惊慌,就越无法给雷公锤充电。
他不由得向魔鬼祈祷起来,虔诚地祈祷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魔鬼既然是魔鬼,就是不救世不渡人,他的祈祷又有什么用呢?这是神的活儿。大概是因为她展开了游戏场,让他有了复仇的能力,他觉得她为他主持了公道,以才会下意识做出这种事。
这时,他的脑中产生了一个颇为哲学的问题,神和魔鬼,是如区分的?怎么能够区分得清楚?创造了他们的神让他们宛如生活在地狱之中,魔鬼却给了他们重见天日的希望,这种时候,神更像魔鬼,魔鬼更像是神。
在乱七八糟的想法中,他艰难地熬过了第一夜,然而他还需要继续熬48小时。而此时,外面的军队已经换了一批精神奕奕的过来,守了一天一夜的人下班休息去了。
他们以相同的力抛掷一颗小球到墙,通过它弹回来的距离和球体的损伤就可以知晓电衣的强弱变化。
“比之弱了一些。”观察完小球的人说:“预计最迟明天晚,我们就能穿着防电衣进入楼内了。”
“好,能不用上卡牌最好。”负责人说,摸了摸口袋里的几张卡牌,奕泽恺叮嘱过,不到最后时刻不要用这两张卡牌。
因为如果这一场战争是靠卡牌决出胜负的,可能会让一些民众产生想要拥有卡牌的心思,觉得魔鬼的卡牌能够与政府有一战之力,以如果能够用武器战胜魔鬼的卡牌,能产生的震慑效果会更好。
以不到确定人类的武器无法杀死刘义的时候,他们是不会使用卡牌的。
他们也不会让刘义有开始第二轮的机会,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要给民众最大的震慑,就是刘义一定要在这一次死,否则谁知道会横生什么枝节。
这一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是观人数却一直没有减少,哪怕是三更半夜,也许人们也开着电脑手机不舍得退出去,生怕错过一点儿剧情。
观者大部分都是木甘,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天,有的等人种都收到了帝国政府发给他们的游戏攻略,他们已经被所有等人种当成了敌人。
刘义从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些饼干和水,精神疲惫却无法入眠,他害怕闭上眼睛就再也无法睁开,他是如此抗拒和不甘心死去,哪怕身处在这样的绝境之中。
他睁着眼睛,着窗帘被阳光映照成橙色,漆黑的四周逐渐亮起,他熬过第一天了。
……
正在直播的s市的事件,对于一些人来说并不值得关注,因为他们总觉得与自己无关,就像边境的战火是怎么也不会烧到处于最中心的城市一样。
一辆辆豪华车辆在庄园前停下,穿着西装礼服的男女被迎进庄园之中,十万朵美丽的香槟玫瑰编成棚顶,为这喜气洋洋的婚礼增添浪漫色彩。
“听说新娘年纪小耶。”
“是应先生学校的学生吧?好像是一个家境清贫的可拉?”
“应先生为了她跟另一位阿沛陀的婚约都取消了,是真爱了。”
“等下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位新娘子的美貌。”
“……”
宾客小声议论,对这位神秘的新娘子议论纷纷,应家是阿沛陀群体中的层家族,著名的军政世家,对婚姻很讲究,却为了一个家境普通的可拉解除婚约,还要娶她,可见那位可拉的魅力之大了。
而且至今人都不知道那个可拉的模样,可见他保护得好。
化妆间内,新娘穿着一身雪白昂贵的婚纱,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成熟的男人从后面按住她脆弱的肩膀,深邃的双眼望着她,“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害怕。”女孩小声地说,不敢看他的双眼,生怕被他穿心事。
“那个游戏吗?”男人以为她说的是现在全民关注的魔鬼的游戏,“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像之那两起里的可拉和伽耶,做这么没品的事,让木甘怨恨。也是他们自找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璀璨的钻石项链,他将项链戴在少女纤细的颈项上,衬得她更加肤如凝脂,精致可人。
“美,应太太。”男人笑着说,眸中满是深情。
倪雪娇俏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等男人出去后,她摸着脖子的项链出神,她的心脏不安的跳动,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因为有一件事情,她还未处理好,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变成现在的局面了。
“小雪。”英俊的年轻人身影在镜子里倒映了出来。
倪雪猛地转头,脸色越发苍白,“裕景,怎么来了?”
“小雪,我们私奔吧,我带你离开。”宁裕景来到她身边,紧握住她的双手。
“、在胡说什么?不可能的,裕景。”倪雪想要甩开他的手,被他像是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目光烫到,不敢直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我们该结束了。”
“是吗?之不是这么说的。”宁裕景眼睛发红:“说是他强迫的,说你讨厌他,说你喜欢的人是我。”
倪雪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喜欢你,可是我也喜欢他,对不起……”
她的眼泪向来很具有杀伤力,别说男人,女孩子了都会为她心碎,宁裕景从小到大都拿她的眼泪没有办法,她纯洁无暇,像个小天使一样天真可爱,以才会被豺狼虎豹盯上,是他没用,才保护不了她。
“没关系,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宁裕景说,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她一定是生病了,斯德哥尔摩,以才会喜欢上伤害过她的人,应檀那个狐狸,手段了得,最清楚怎么从别人的手抢东西,并且玩弄人心,倪雪被迷惑控制,也是正常的。
“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倪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们一起长大,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不想失去他。
宁裕景笑了笑,“放心,不会让伤害你的人好过的。”
“裕景,说什……”
宁裕景却已经转身离开。倪雪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在婚礼上,她看到宁裕景站在角落里,心惊胆战,十分害怕他会突然闹事,宁家虽然跟应家是亲戚,宁裕景还得叫应檀一声叔叔,但到底只是个伽耶,公然和阿沛陀作对,下场恐怕不会好。而且……所有人都会难堪。
好在,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直到婚礼仪式结束,宾客都入席就坐,宁裕景都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出声。
应檀深邃的目光偶尔扫过宁裕景,嘴角微不可查带着两分冷然的笑意。毛头小子,不足挂齿。
脱下婚纱,换上了另一件礼服,倪雪和应檀准备出去敬酒。
而此时宾客里有些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没想到这场婚礼这么繁琐,持续时间这么久……”
“没办法,真爱啊,不过能在这里这么久是荣幸,居然不耐烦?”
“不是,主要是我听说s市那边,今晚就可以冲了,也不知道几点开始,我想看直播啊。”
“真的吗?!我也想看直播!我想亲眼看那木甘怎么死的。”
“是吧,但是万一婚宴还没结束怎么办,偷偷看不行吧,被发现的话……”
“……”
被年轻高等人种记挂着的s市内,气氛确实已经拉紧了。
夜色下,特制的小球砸向墙体,专家捡起小球,向指挥官:“电流强度已经低于我们的防电衣能承受的强度了。”
指挥官一抬手,已经穿上了特制橡胶放电服的黑铁战士齐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