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眼皮朝天上翻了翻,哼了一声。心里腹诽道,不就是看了一眼那书呆子大夫刚从澡盆里出来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吗?姐还是姐,又没少块肉。
云曦见她神色不对,故意逗她,"那你气哼哼的干什么?看你的样子,就是他刁难你了。放心,我明天去将他训斥一顿,保准他下次见了你客气点。或者,下回找关云飞的事还是让青裳去吧,你跟他是死对头,一见面就出事。"
"没...没有呢,青裳的拳头更重,要是打起来,万一将关大夫打死了呢?"青衣连连摆手,"还是我去吧。其实...也没有什么为难的。"
越说青衣的耳根越红,心中更将那关云飞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上了。
他洗个澡就算了,还用什么油擦身体,一个男人像个女人那般打扮做什么,难不成他还兼职做着小倌倌?
害得她看到他全身上下没穿衣时,慌乱逃跑,结果弄翻了他的什么油,结果那油泼了一地,结果她脚下一滑,结果她好巧不巧的掉到了他的巨大的澡盆子里,结果她那原本英勇神武的青山酷司的隐卫的一世英名...好吧,她承认,她回来晚了是因为衣衫全湿了,她又不想穿关云飞的衣衫,只得脱了衣衫在关云飞的屋里烤干了才回。
青衣脸上的红晕渐渐的变成了锅底黑,牙齿咬得嘎嘣响,袖中的拳头死命的捏紧,下回一定将他打成猪头。
她的一世英名啊...
云曦好笑,推了推她的胳膊说道,"我让你拿的东西呢?你不会是跟关云飞吵架后忘记拿了吧?"
"没有,对于小姐的吩咐,奴婢哪怕是面对十个关云飞也不会忘记的。"青衣从肩上取下一个包裹递给云曦,说道,"关云飞说,开一天的药瞒不了人,他开了四天的药,还写了个方子,说做事就要做全套。"
云曦点了点头,接在手里打开来看了看,说道,"他是个细心的人,现在,你将这些药材悄悄的塞到四小姐谢云香的床底下去,再将这张药方压在她的被褥最下一层。"
青衣冷嗤一声,"这母女俩总是跟小姐过不去,明天,看她们再怎么得瑟。"
"还有。"云曦从抽屉里取出一粒耳环递给青衣,"再将这耳环放在老夫人里屋的地上。这是月姨娘掉的,被吟霜捡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自莫为,做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好,奴婢马上去将东西放好。"
两个丫头都出了园子。
云曦披了件披风也跟着出了门。
刚才从抽屉里拿出吟霜捡到的月姨娘的耳环时,她想到了每晚逼着她学武的斗笠人——她的舅舅。
她想找夏玉言问一问。
昨天忙着去找安昌,今天又在园子里关起门来缝了一天的衣衫,听青裳说,府里的管事婆子们自从她当着几人的面打了一个人后,个个都老实多了。
青裳又与青衣一样,木着脸,出手狠戾,早将众人吓着了。她跟着夏玉言身边后,没见有人再敢顶撞。
只是吓着归吓着,保不准背后来阴的。安氏的人同安氏一样,八面玲珑,心思阴桀。
天上没有月亮,整个夜幕像是一匹厚实的墨色缎子罩着谢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