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女子也不恼,"我是奕王爷的准王妃,能否请丁大人借一步说话?"
奕亲王的准王妃?曦小姐?
丁聪忙对仆人喊道,"快,扶老爷我下车。"
仆人一听云曦自报名号,吓得不轻,"曦小姐...小人不知是曦小姐..."
云曦浅笑,"无事,不知者不怪,我只找丁大人说几句话。"
丁聪的脑袋上裹着白纱布,纱布上还溢出了血渍来。
他的头依旧疼着,还有些晕乎乎,只好扶着仆人的手走到云曦的马车车窗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多谢曦小姐安排的大夫,若不是他,丁某的两只耳朵可就不保了。"
"小事情而已。再说了,那人本就是个大夫,医者父母心,你们请,他自当医好。"云曦说道。
接着,她的声音一变,冷沉道,"丁大人,本小姐路过你们家门前,听到贵府的仆人说,太子为了两个仆人要杀你?
最后,他忍着怒火只割了你的两只耳朵?大人,您就咽得下这口气?您不觉得您这朝中命官的价值还不如两个太子府的护卫了?这在哪朝哪代都是没有的事!"
丁聪本来心中就不痛快,在府里时,夫人就抱怨起来,现在曦小姐一说,他心中更是不平衡。
马车里,云曦正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神色,遂趁热打铁的说道,"他是梁国未来的储君,若有一日,他身边的宫女太监护卫又闯入你的宅子里做了坏事,杀了你家的人,
奸污了你的家人,你义愤填膺的打死他的人了,那时的他是九五至尊,你能将他怎样?是不是唯有讨好他的仆人,忍着家人被欺负的怨气夹着尾巴过日子?"
丁聪听着越发的脸色铁青,口里牙齿紧咬,袖中的拳头也狠狠的捏起,"曦小姐,这个道理,丁某懂。"
"那么,聪明人是会站队的,太子如此残暴,大人还要站在他的一队吗?"
丁聪赫然看向车内的女子,女子巧笑嫣然,一双眸子却生得极亮,眼神锐利的看着他。
丁聪心中忽然想起了奕亲王,难怪奕亲王会看上她,那份镇定与谋算,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能相比的。
"曦小姐,丁某,心中自然向着奕亲王。"
"好,丁大人果然明智。"云曦微微一笑。"不过,既然丁大人被生生割了耳朵,这份气就此咽下?"
丁聪伸手捏着胡子,沉着脸沉思。
云曦又缓缓的说道,"太子要往青州送慰问品,可是会由丁大人负责置办。
假如他送的种子是一批不能发芽的,送的粮食——谷子与豆子却发芽了,不知青州的百姓会作何想法?"
丁聪赫然抬头看向云曦,微微眯起眸子沉思。
云曦又道,"关大夫会在七天后,拆掉大人耳朵上的缝线,这种极细又跟肉的颜色差不多的线,一般的人都不会拆。
若手法不对,会扯出痕迹来,而关大夫会做得跟天生的一样。大人今天受伤失血,我就不打搅你了。"
车帘子放下,云曦的马车很快就驶离了这里。
"老爷,上车吧,人早走了呢。"
丁聪回过神来,咬着牙沉声说道,"去户部的库房!"
仆人回头看他,"大人,你头上还有伤呢!"
"不,现在就去,老夫怕好了伤口忘了痛,就今天!"
丁聪脸色黑沉坐在车马内,一手抚着胡须,一面想着心事。
哼,夫人与曦小姐说的都没错,太子就是个自私残暴的人!
当天,在云曦的言语鼓动下,丁聪亲自到了库房。
他偷偷的找了人将种子放在火中烘了烘。烘熟了的种子,可是铁定发不了芽的。
又将装有谷子与豆子的马车底板上铺上一层湿布,现在正是夏初,天气温暖,谷子与豆子见了水几天后,一定会发芽。
丁聪出了库房,伸手抚过刚刚缝好的耳朵,脸上闪过一丝怨毒。
太子不仁,休怪他不义!
回到京中的元武帝得知一晚上死了两个暗龙,失踪了两个,当即就暴怒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杀的?"
"皇上,儿臣已处罚了丁聪,有两个是他杀的!"
元武帝冷哼了一声,"暗龙的武功可是在梁国拔尖的,几人合力,天下都少有对手,一个文人书生出生的丁聪一口气杀了两个?这事情绝对有问题。"
"儿臣也这么想着,但仵作验尸时,发现二人吃了大量的合欢散,估计是吃过量了,中毒了,而让丁聪占了上风,杀了二人。"
元武帝默了一会儿,"丁聪杀了两人,却又不能杀他。暗龙一少,你明日出京,只得多带些人了。"
"是,多谢父皇关心。"
次日,段琸整装出发,为了不出差错,他命人将五十辆车都打开了车门,亲自上去查看了一遍后,才吩咐起启。
几日后,浩浩荡荡的车马队到了青州。
青州知州见到慰问品,心中那是说不出的高兴。
为了让百姓们更感激太子,他当场开了马车发慰问品。
最先发的是衣物,哪知慰问品发了之后,而老百姓却愤怒了!
一大群人围着知州府在府外喝问。
"太子殿下是何意思?大夏天快到了,为什么发我们冬装?"
"还有,啊,这豆子都发芽了,还怎么吃啊!"
"谷子也发芽了!"
府内,青州听到衙役的汇报,脸色也攸地一沉,"请太子解释!"
段琸的脸色怒得铁青。这又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