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也阔以哈……”
“你就不怕我们找到机会跑走?”围在迟笔易身边一众人中,其中有一名八阶新人类很不合时宜的问了这么句,可能他更多的是在试探吧,而这个人,便是住在地下监狱第四号房的那个男人。
迟笔易扫了他一眼,也没太过在意,只是出声向对方反问道:“为什么要怕?别忘了,我们可是绵羊,真正当人的可是那些丧尸,你可以改变你的职业,但是你的种族身份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你应该明白,现在这是全人类唯一一个机会,如果输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如果你抱着被丧尸圈养了还能继续苟活下去,那么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不仅是一头绵羊,还是一头成熟的大肥羊,作为“人”的丧尸可没有继续养你的理由,第一个吃的,就是你。”
“你跑?你能跑到什么地方?全世界都是丧尸,如果你跑了,往后的某一天被逼到绝路,到时候可没有机会给你后悔。”
听迟笔易这么说,那男人沉默着接过了钥匙,不再说话,另一边的楚芸萱犹豫了一下,也从迟笔易手中拿过属于自己的包间钥匙。
她看得出来,对方犹豫了,但是奈何小家相比于大家,前者总是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她暂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场战争太重要了,决定了人类这个种族的文明是否能够继续存在。
一旦失败,就真如迟笔易说得那样万劫不复,这个文明,会在人类战败的一瞬间幻灭无踪,而剩下选择逃避的人,又能躲到什么地方?
终究是天大地大,无安身之地。
但是,人类的胜利又太过于渺小,现在不仅是要面对四大尸王,还有一位九阶安息者,所以,人类文明的未来如何,这需要每个人都付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谁也不知道够不够,但结局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
有人抱着一腔热血去赴死,也有人想要逃避,但又害怕将来后悔,所以,这个人类整体的最后一个机会,也是每个人最后的机会,堵上人类所有的一切,去博得那一线生机!
而在远处,唐业伸手指了指前面那一排登记处,对着旁边的胡吉一众丧尸说道:“你们也去登记一下,留下自己想要留下的。”
“我们也可以?”
“怎么不可以?”
“那行,不过看样子好像必须留下什么东西呢。”
“哎呀,随便扯下一根手指留着不还是一样?”
“也是。”
与旁边的同类打趣了一下,就由楚扎带头,往人数最少的登记窗口走了过去,不过在这时,唐业叫住了他们。
“等下。”
“咋了老大?”
楚扎他们几头丧尸闻言转过头看了过来,而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唐业抿了下嘴唇,最后问道:“往后不久你们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以前那种小打小闹了,是真正的强敌,你们真的不害怕,没有退缩过?”
说这话时,唐业一脸的认真,但楚扎他们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看样子完全没把唐业说的话当回事。
“老大,你放心吧,我们强韧着呢。”
“就是,跟那群孙子干了!”
“……”
听着他们的回答,唐业笑了笑,又问了句:“确定不后悔了?”
“为啥要后悔?要是赢了,咱们好处大着呢,老大你以后可就不是尸王了,而是世界之王!”
说完,这几头丧尸不再等唐业说什么,勾着肩搭着背,一起排队去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唐业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发酸,但好在是被自己压制住了。
是啊,如果帮助人类赢下这场战争,那好处也是巨大的,到时候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最后苏思归的【神灵雨计划】。
不过那个时候四大尸王都赢下来了,一个苏思归都不算什么事了,而且,看她如今的态度,不像是会在战争胜利后就启动神灵雨杀死所有丧尸和新人类,她似乎期待自己能去阻止她。
唐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个孟郊基地沦陷,放到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到如今这个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幸存者基地和庇护城被尸潮攻破沦陷,孟郊基地沦陷的消息,人们对此已经麻木。
但是这同时也带来一个大好消息,和一个巨大的坏消息!
好消息是绝路启程号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以为人类抗下一部分的压力,而坏消息是,他们不仅要面对四大尸王,还有一位九阶的安息者!
这带来的压力可不是一星半天可以形容的,而是成倍的增加!
唐业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陈朝阳在未来就是一个杀胚,他就应该在联统区时期就把这家伙给宰了的!
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反人类组织的首领竟然是一位九阶安息者?
别说唐业在第一次认识这家伙是没有想过,就连身为穿越者的苏思归都不了解憎恶的底细,更别提他是一个隐藏起来的九阶安息者。
他望向周围,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登记处窗口前,上到八阶新人类,下到普通的一阶新人类,随处可见到处都是,唐业不由的在想,等到战争的最后一刻,眼前的这些人,又能活下来多少?
希望不要太惨吧,自己认识的人,当然是活下来的越多就越好。
不过想来也应该不会太差,按照苏思归的计划,等到深渊尸王的黑虫潮按照预定路线推进到T省地区后,战斗才会全面爆发,而那个时候,人类这边可以集结出超过六百万的军队,再加上自己集结在北方超过三千万规模的银甲尸潮,再配合上数量超过七十台以上的绝路启程号。
九阶之下的战斗对人类来说压力虽不算好,但也不多,真正重要的,是九阶之上的战斗!
如果他和苏思归败了,那下面打得再漂亮也无济于事,哪怕最后只活下来一位九阶的存在,都能直接决定双方的胜负!
八阶与九阶仅仅是一阶之差,但双方的距离就宛如一道用文字无法形容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