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时何地,他们都不会允许陈言陷入危险的境地!
陈言的亲卫和一大群农夫对峙着,双方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但是,就在此时,人群中却是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身材佝偻,但衣着较为体面。
他走出人群,来到了陈言马前说道。
“老汉高柳庄里正高杰,见过贵人,村中愚夫愚妇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不要见怪。”
老汉有些诚惶诚恐的说道。
别的不说,光是从陈言这一行人的衣着打扮,他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批贵人,他们得罪不起的那种。
这样的一群贵人怎么可能去拐卖一个小孩。
等他凑近之后,就更为惊慌了,这一行人的骑得马匹竟然都是上好的战马。
四肢粗壮,肩高很高,膘肥体壮,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是上好的军马。
能够拿这种/马当坐骑,这群人的身份肯定很高。
陈言看了一眼老汉,有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无妨。”
“敢问老丈,不知村中可否招待我等一顿饭食?我等外出打猎中午不想回城了,找个地方将就一下,不知老丈十分可以招待?”
“老丈放心,我等给钱的。”
说着,陈言从腰间摸出一个钱袋,从中掏出一贯铜钱塞到了老丈手中。
老汉见到铜钱,眼睛猛地一亮,飞快的点头。
“有的有的,贵人放心,我高柳庄虽然贫穷,但还不至于一顿饭也招待不了贵人。”
说着,老汉便来到了陈言的战马边,十分谦卑的亲自为陈言牵起了马。
“都散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去,免得冲撞了贵人。”
老汉驱散了四周的百姓。
带着陈言的一行人回到了他家。
老汉家住在高柳庄旁的一条河边,和村中大多数的房屋一样,都是茅草房。
只不过,他家和普通的村民比起来,却是有大的多,除去几歼茅草房外,还有两间青砖放。
在这贫穷的小村中,已经算是极其气派的了。
陈言一行人跟着老汉去了他家,高老汉吩咐他的老伴和儿媳去整治饭菜。
“婆娘,去杀只鸡,河里抓条鱼,好好招待一下贵客。”
“贵人您这边请!”
说着,他给陈言带路,往他家的青砖房走去。
陈言进入了高老汉家的青砖房,屋中很亮堂,收拾的
十分干净,一张八仙桌摆在屋中。
高老汉招呼陈言入坐,然后他便端上了一壶粗茶,给陈言倒了一杯。
“贵人请用茶。”
陈言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但却是没有喝,为了安全起见,一般他是不会吃喝外边的饮食的。
“老丈,我见村周围都是大片的良田,都是什么人的啊?”
陈言放下茶杯,开口询问道。
“唉,贵人,村子周围的土地原来都是赵大老爷的,但是赵大老爷前端时间通虏,被捉拿下狱了,家产也都被朝廷给抄家抄走了。”
“现在那些田都是朝廷的了!”
高老汉老老实实的说道。
“现在那些田是谁在种?”
陈言询问道,脸上满是好奇。
“是俺们村子在种。”
高老汉喝了口茶水说道。
“是吗?那你们给朝廷交多少租子?多少税?”
陈言追问道。
高老汉看了一眼陈言,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老老实实的开口说道。
“朝廷说是只要一成租子,税也是只有正税,人头税杂税都被朝廷给废掉了,算下来不超过三成。”
“很不错了,以前我们给赵大老爷家种地的时候,他光是租子就要收我们四成,各种正税杂税加起来有六七成,俺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自从新朝大军来了,新政推行下来,俺们的生活好过多了。俺家的青砖房就是今年才修的。”
陈言继续追问道。
“那新朝会不会出尔反尔,乱收税呢?新朝的那些基层官怎么样,有没有帮助土豪劣绅欺压百姓?”
在陈言推行新政之前,收税的权力其实一直都是被地方的乡绅所掌握的。
他们代替朝廷行驶收税的权力。
那样的话,谁交税,谁不用交,那些田是良田,那些田是荒地,就真是他们说了算了。
他们可以很轻易的将自己本来该交的税,给转移到贫苦百姓身上,他们的良田只交下田的税,百姓的下田却是要交上田的税。
百姓活的有多艰难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陈言却是花了大魄力,让创造了庞大的基层官员体系,将收税的权力从乡绅地主的手中收了回来。
按理来说这样的情况应该好转一些,但是陈言也不敢保证,大秦的基层官员不会和地方的乡绅地主沆瀣一气,欺上瞒下。
“这倒是没有,新朝的基层官员是站在俺们穷苦百
姓这边的。”
老汉回答道。
陈言和高老汉聊了很多,了解了很多燕云之地普通百姓的心态,以及他们对大秦的态度。
然后,便离开了高柳庄,说好的午饭也没有吃。
从和高老汉的谈话中,他可以很清楚的察觉到,燕云对大秦的统治其实并不排斥,甚至是在某些方面是很拥护的。
这就让陈言感觉很高兴。
只要基层的百姓是拥护大秦的,那大秦在燕云的统治就算是大致稳妥了。
……
启圣三年七月三日,在得知完颜杲带着大军南下,来到燕山附近之后,陈言也是带着他的禁卫师,以及荡虏军的大军走出了关墙。
和完颜杲针锋相对!
面对外夷胡虏,陈言必须得展现自己的强势,即使是大秦的府库现在没钱,也不能阻止陈言威慑金国。
双方之间针锋相对的事态越发明显,陈言的銮驾驻扎在关墙外,大军的大营蔓延数里。
而在几十里外,就是金国皇帝的行在!
虽然双方暂时都没动手,但是两国之间的气氛却是相当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擦枪走火。
陈言端在在大帐中,而在他的下面,荡虏军的诸多将领齐聚,一个个都是无比的强势,要求主动对金国开战。
要求大秦出兵,北伐金国,彻底消灭狼子野心的金国!
一个个争吵的面红耳赤,要求自己的部队打前锋。
大秦的好战可想而知!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好战,完全是陈言用海外封国的胡萝卜在前面钓着,他们以为辽东就是陈言所指的海外。
打辽东,那是在为自己打江山啊!
对征伐辽东,他们一个个自然是无比的激动。
陈言坐在上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荡虏军的诸多将们的争论,没下决定。
只是,就在他们争论的越发激烈之时,账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呼。
“报!金国派使者入营,求见陛下!”
传令兵在账外高呼。
陈言抬了抬眼皮,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把人带进来吧。”
“诺!”
传令兵领命离去。
没多长时间,传令兵带着一个身穿胡服的金国使者走进了大帐。
金国的使者一走进大帐,便对着陈言行大礼道。
“金国使者完颜鸿见过大秦皇帝陛下!”